薛世绅难得说可以在她这里过夜,林巧儿格外开心。她冲完澡,穿着一件
蓝色的大露背吊带绸缎裙,欢快地扑进他怀里。
薛世绅顺手抱住她,他的眼睛又瞄到那副画,打趣道,“我在你眼里长这样吗?”
“对啊。”
他拿起来看了看,微微偏
,“我看着有这么文雅?”
“当然有啊,”她笑道,“你希望我怎么画你?”
薛世绅想不出来,于是放下画,“睡觉去,这几天累死我了。”
“你不喜欢这画吗?我还想挂起来呢。”
“你喜欢就好。”
“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你。”
“好。”薛世绅虽然笑着,回答却漫不经心。
林巧儿一点都不生气。就是因为她的好脾气纵容,薛世绅才越来越不把这些事,或是她的
绪放在心上。
她拍拍枕
,陪他一起躺下,“你最近忙什么呢?”
薛世绅揉揉眉
,闭上眼睛,“就家里的事。”
他闭眼的时候习惯
地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扣在手心,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稳睡着。
每次他做这个动作,林巧儿都会小鹿
撞,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因此她非常希望他能在这里过夜,可惜次数屈指可数。
他确实不怎么对她说家里的事。
林巧儿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诚运集团是他父母的。他有一个大哥,两
关系非常差,为了
份为了生意都能争起来。
他大哥的新闻很好查,几乎说得出
的大大小小丑闻都闹过了。
因此他父母相对器重薛世绅,他大哥就更要与他作对。
至于他的未婚妻,林巧儿第一次知道时质问过,薛世绅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他家里安排的联姻,他对她没感
。
那时候林巧儿就不信,现在她也不可能信。
林巧儿知道他要娶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只会偷偷羡慕,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她偷偷与他十指紧扣,在黑暗中观察他。
学美术,每十年才出
那么几个
。林巧儿自知只是个会画画的“工匠”,而不是创造者。因此她手
只有些简单的
画工作。
薛世绅不让她工作,但她只需要与编辑写邮件,不需要见
。他便不管。
她不缺钱,接这种小工作只是打发时间。
经常在画男
物图时,她眼前都要浮现出薛世绅的脸来。
天知道她总是在这黑暗中看他看多久。
她有困意,可还是舍不得闭眼。终于昏沉沉睡去,没多久,响起敲门声。
薛世绅揉揉眼睛,起身下楼。林巧儿有预感,可还是跟着他。
孙磊与钟远站在一楼。在离他们还剩两层阶梯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听他们说。
无非又是家里出了这样那样的事,要他回去。
薛世绅点点
,握握林巧儿的手,就准备走了。
这样的事发生太多次,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巧儿拿过他的大衣,送叁
到门外,只轻声说,“注意休息。”
一开始,对这样扔下她,薛世绅还会觉得愧疚。后来就不会了,她这么善解
意,她永远都会谅解他。他连多说一句的必要都没有。
“周末来陪我,”薛世绅拉拉她的指
就走,“钟远会来接你。”
林巧儿立马扫除了郁闷,笑得眯起眼,“好。”
“嗯。”薛世绅背对她挥挥手,算是说了再见。
林巧儿把大衣递给钟远,“那明天见。”
钟远接过衣服时,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臂,好似碰到了一件绸缎衣服。
他带着他惯常的冷漠脸走了。林巧儿倚着门,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才愿意移开目光。
周五晚上,钟远来接她。车子向城外驶去,林巧儿兴奋地看看四周,“是去上次那个度假村吗?”
“不是,这次是另一个。”
薛世绅空闲的时候喜欢去风景优美的度假村暂住,作为休憩。只要是他一个
,他都会让林巧儿去陪她。
“怎么每次都不一样,”林巧儿好,“市郊的度假村都被他住遍了吧?”
“是带你去的地方要每次不一样。”
“啊?为什么?”
“不能被看见。”
林巧儿嘟嘟嘴,她还以为薛世绅是为了逗她开心呢。
车里沉默了好一阵,林巧儿对这沉默感到尴尬。孙磊来接她时,两
能笑一路。
但钟远从来不多话,他向来是对这种沉默甘之如饴,也不觉尴尬。
“嗯……”林巧儿努力打
沉默,可两
间的话题实在少之又少,好似在大海中找米粒。
“钟远,你跟孙磊是怎么安排哪天谁上班的呀?”
“绅哥会安排,”钟远冷冷道,“你不用跟我硬找话。”
“噢。”林巧儿瞬间瘪下去,她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上的红珊瑚项链。
“我不会聊天,”钟远冷着脸解释,“不是你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林巧儿还是感慨,“你跟孙磊一起长大,
格却差这么多。”
“谁告诉你这些的?”
“孙磊呀。世绅也跟我说过一些,”林巧儿看着窗外,“他说跟他的大哥比起来,跟你们两个才像是兄弟。”
钟远这才瞥她两眼。她的侧脸在阳光照耀下,
致得如同洋娃娃。
度假村的小别墅掩映在葱葱郁郁的竹林之中。
薛世绅在门
等她,林巧儿欢快地跑过去,垫脚吻他的唇。
钟远拎着她的箱子,目不斜视地从缠绵着的两
身旁走过。
谁都没有留意到远处的葱郁之中,闪过一处镜片的反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