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察以为我狡辩，火了。
大声吼道：“不承认是吗？那好，现在我向你普及一下《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三十二条：非法携带枪支、弹药或者弩、匕首等国家规定的管制器具的，处五
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警察打电话叫来一个
警察搜了小桥未久的身，并没有找到什么高压手电。
警察觉得怪，就把公
车上的监控视频打开来仔细地看了几遍，发现那道光真的是从小桥未久的手指上
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高压手电。
那警察用无比诧异的眼瞅着小桥未久。
小桥未久因为刚才被搜了身，更加生气了，脸涨得通红，怒视着那个警察。
两个警察低声商量着，似乎要放我们俩个走。
又进来一个警察，在他们俩面前耳语了几句。
一个警察一脸无奈地说：“你们惹上麻烦了。”
原来，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了，那个
渣被小桥未久电成重伤。
警察说得全是一些医学术语，我听不大懂，但是有一点懂，就是那个渣最少得在床上躺几个月。
对方家属提出如果我们补偿给他们20万，他们就可以签谅解书，否则就走法律程序。
我当然不能让小桥走法律程序，可是我现在手上也没有20万。
怎么办呢？
第二天，我收了一对不错的官帽核桃。
前些天，乔治让我给他收一对好核桃。
我就给他打电话。
不一会儿，他就来了。
一见面儿，他就问我，“大黄瓜，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你看你，印堂发黑，面色沉郁，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化解化解。
我就把小桥未久伤欠钱的事跟她说了一遍，但是我没说小桥未久是个娃娃，只是说她是在我家暂住的一个表妹。
当时我说这件事时，也没怎么在意。
第二天，乔治又来了，这一回，他不是一个来的，是和那个卖猪
的石土豪一起来的。
那土豪一身唐服，手里搓着一对硕大的高桩狮子
核桃，胳膊上夹着个
马仕手包，一双贼眼，贼光惺惺地瞅着我。
乔治先把土豪支走，让他别处逛逛，然后跟我说了一起赌石的事。
原来，石土豪听说这里这些天赌石，他想碰碰运气，准备了一百万。
但是，他又不懂，所以想请我当他的赌石顾问。
我生气地对乔治说：“胖土豆，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要不自在’吗？这厮贼眼飘飘，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我不和他这种合作。”
乔治笑着说：“可是家答应了，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万的顾问费。有了这二十万，你那个小表妹的事不就了了吗？”
乔治这话打动了我。
这些天，我到处想办法筹钱，可是总共才筹了三万多块，根本就不够。
渣的家属给我七天限期，如果七天内我不拿出20万赔偿款，他就走法律程序。
没办法，我只好同意了。
乔治打电话把土豪给叫过来。
土豪从手包里拿出几张纸。
是一份合作协议。
这是份对赌协议。
简单地说，就是我得保证石土豪最低限度不会赔钱，如果赔了钱，我就得赔偿他四分之一的本金。
古玩行有顾问费一说，但是很少有这种说法。
我本来是不想签这份合同的，但是，我实在是太想解决小桥未久伤的麻烦的，也就签了这份协议。
没想到中了家的圈套了。
我们三个围着赌石区来回地转悠，看了几家，我也没看中一块石。
土豪拿了一百万，也就是说，如果我一旦失手，就得赔家25万。
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所以，我非常谨慎。
转了快三个小时了。
土豪似乎有些不耐烦，抱怨道：“小胡，你行不行呀，我又不是驴，你带着我瞎逛了一上午了，我的时间可是金钱。”
我也着急呀，我太想赚这笔顾问费了。
最后，土豪带着我来到一家摆了近百块石的展览区前，“就这家儿吧，行就行，不行拉倒。”
他的态度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只得蹲下来，挨个找有可能的原石，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
土豪拿起一块表皮灰色的原石，问我：“小胡呀，我觉得这个不错，你说呢？”
我瞅了瞅，“这个皮子表现太糙了，不可能见绿的。”
他把石一扔，拍拍手上的土，
含怨气地说：“行，我听你的，你是我的顾问嘛。”
他说话的语调怪怪的。
要是在平时，我会有警觉。
但是那天，我太着急赚钱了。
所谓“利令智昏”，就是这个道理。
一急着赚钱，脑袋就不好使了。
这个展览区的老板一看就是个南方，又矮又小，
瘦黢黑的，一双小眼睛滴流
转，一副明的商模样。
他看到我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一块满意的原石，就从后面的一个大保险箱时拿出来一块表面黝黑的石放在我面前，很客气地说：“一看您就是识货的行家，你看这块石怎么样？”
这块石，柚子大小，约有十斤重，皮黑，油亮我一看就知道是黑乌沙。
黑乌沙赌石是缅甸翡翠矿中产量最大、赌
最强、变数最多的毛料，被称为“十赌九垮”的原石。
赚了就是大赚，赔了也是大赔。
本来，我不太敢玩这种赌太大的石，可是这块石的右上角开了个“窗”。
所谓“窗”指的是卖石的为了让买家更直接地发现石的价值，就在在石上用切割机摩擦出一个子，买家可以从这个子上看到里面的质。
一般的赌石，极少会开这种“窗”。
我用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把皮质，颜色，材质，尤其是“窗”看了个遍。
土豪在一旁催了我几次，让我做决定。
窗里面的色是紫色的，极有可能是紫罗兰的种，而且水很足，这种货色，这个重量料子要是满料的话，最少也是千万级的。
我紧张了起来。
越是值钱的料，风险也最大。
土豪又催我，“行不行呀，不行就算了，我们走吧，我没时间在这儿瞎耽误工夫。”
我问了价格。
要120万。
我又用手量了量，如果这块石有五分之一，像“窗”这样的颜色和水的话，就算其它的是废料，二三百万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砍了一半价儿，给他60万。
那商立马变了脸，“朋友，这是赌石，不是市场卖菜，你还能一下砍一半儿呀，这样吧，一价儿，一百一十万？”
我摇，“我也不再还价儿，八十万。”
那商冷哼一声，拿起石就要重新锁回保险柜里。
站在我旁边的土豪喊了一声，“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