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看着覃沁,笑道,“对啊,哥,为什么?”
他知道祝笛澜故意戏弄自己,笑而不语。
“以后你会知道的。放心,他没打算骗你什么事。”凌顾宸认真道。
“嗯,谢谢。”
虽然丁芸茹一直觉得怪覃沁的家世,为何这么秘。但她很喜欢祝笛澜这个妹妹,凌顾宸这个可靠的老板也总是为覃沁打包票,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嗯,对了,你们在一起也蛮久了吧?”祝笛澜说,“纪念快到了吧?”
“早庆祝过了。”覃沁回,“一周年纪念早都过了。”
“才一周年吗?怎么觉得你们在一起很久了。”祝笛澜嘟囔道。
“你前一年跟丢了魂似的,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当然不记得。”覃沁拿她的碗,给她添汤,“赶紧多喝点,补补。”
“怎么过的呀?”
“说起来有点愧疚,没好好庆祝。那时候很担心你,没花心思计划。”
祝笛澜愧疚地看着丁芸茹,“对不起啊……”
“没事的,提这个嘛?”丁芸茹责怪地看着覃沁,“我都说了我很开心。”
“那就去尧城好好玩,补上。”凌顾宸说。
覃沁把丁芸茹的手背放到嘴边轻轻一吻,然后摸摸她的脸,眼里满是意。
丁芸茹害羞又幸福地笑,赶忙转移话题,“不说我了。笛澜不是也因为生病,连生都没庆祝吗?”
“别说生了,什么节假
都没影。”覃沁说,“妹儿,你知道春节已经过了半年了吗?”
确实,过去的一年,她对四季变化的感受都十分轻微,别说节假了。依赖抑郁症药物的大半年,她的
脑和视线一片混沌。
“我给你补,你想怎么过?”凌顾宸轻声细语地说。
覃沁大咧咧地笑起来,“她还能怎么样?去海瑞温斯顿挑套最贵的珠宝,她就开心了。”
祝笛澜抿着笑意看他。凌顾宸认真说,“那就去呗,我改天陪你?”
“不要,不真心的礼物我不要。”
覃沁懒懒地把靠在丁芸茹肩上,“这个价位的东西对你来说还不够真心?”
凌顾宸也饶有兴致地看她。
“你不缺钱,也不小气,只让你花钱才不真心。用你的钱并不会让你觉得有付出,不值当。”
“那什么东西会让我觉得有所付出?你才接受。”凌顾宸笑问。
祝笛澜低微笑,“等我知道了我再告诉你。”
四聊了整晚,喝得也十分尽兴。两个
孩都醉醺醺得,脸颊
红一片。凌顾宸和覃沁的酒量好,还很清醒。两
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祝笛澜托腮,眯着眼看他们收拾餐桌和厨房,不无嘲讽地说,“呦,你们两个少爷还会擦桌子啊?”
丁芸茹醉得趴在桌上笑。
凌顾宸看看她醉醺醺的可笑脸,没有回答。
“不止擦桌子,我还会擦猪蹄子。”覃沁笑道。
“什么嘛?”祝笛澜不解。
覃沁抓起她的手,拿抹布给她一根根指仔细地擦。
祝笛澜眯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从抹布里挣脱出来,抓住覃沁的衣领,抱怨道,“坏蛋!你!”
“你醉得都使不上劲了。”覃沁把她的手拿下来。
凌顾宸扶她,“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带她回去。”
丁芸茹因为醉意发着懵,“你们这就走了?我还准备了扑克牌,想一起玩呢。”
“下次,下次等你们两个没那么醉。”凌顾宸空出一只手也扶住她,“今晚谢谢你。我们玩得很开心。”
“嗯嗯。”丁芸茹胡地点
,努力起身却没有成效,只得撒娇地喊,“沁,沁,你送送他们嘛……沁……”
覃沁被她逗得止不住笑,“好好,我送我送,你先趴着。”
祝笛澜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她只有靠着凌顾宸才站得稳。覃沁和凌顾宸还在轻声聊些什么。
“几点了?”她迷糊地问。
“该回家了。”凌顾宸说。
祝笛澜指指覃沁,“你,你都不回家了耶。”
覃沁被她这副样子逗得忍俊不禁,他捏捏她的脸,“哎呦,醉了就那么可。平时怎么那么招
厌。”
祝笛澜听罢,气得又要抓他衣领。
凌顾宸握住她的手,“她不行了,我带她回去。你明天下午过来接她。”
“接我?接我嘛?”
他搂着她走了两步,祝笛澜就止住脚步,低看鞋。
“怎么了?”
“鞋,高跟鞋好难走。”
“那我抱你下去?”
“不要,”祝笛澜不开心地撒娇,“不要,我自己走。”
“那把鞋子脱了?”
祝笛澜醉眼朦胧地看看他,点点。然后就试图弯腰脱鞋,可她醉成这样根本就站不稳,晃晃悠悠地似要摔倒。
凌顾宸赶忙扶住她,让她靠向墙壁,他蹲下小心翼翼地帮她脱鞋。
她靠着墙,不愉快地嘟囔,“坏蛋。”
“谁是坏蛋?”凌顾宸把她的鞋拎在手上。
祝笛澜皱眉,“你们兄弟两个。”
她倒在他怀里,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紧紧搂住她,心里有一久违的温暖,这一晚的温馨感超乎他的预料,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还年少,与家
待在温暖的室内,看着窗外飘着鹅毛大雪。
廖逍和父亲陪他下棋,母亲和孙姨对着覃沁比划一件她们手织的毛衣,两轻声商量该如何改动。
覃沁虽不耐烦,但还是乖乖地听母亲的话,打着哈欠翻来覆去地试。
而今晚,也像是与家度过的一段温馨时光。他看着怀里的她,笑容温柔似流水。
祝笛澜迷迷糊糊间感到自己被温柔安置,她下意识地拍拍身上蓬松的被褥,微微睁眼,觉得床单颜色很陌生,可她困得不能思考,翻了个身就睡了。
凌顾宸本想把她送回她的房间,可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多看看她,便做了这个决定。
看她醉的程度,可能明早起来才会意识到。
凌顾宸在床的另一侧躺下。祝笛澜背对着他,柔顺的浅棕色长发披散在枕上。
他呼吸,告诫自己不要离她太近,把欲望压制下去,今晚要是发生点什么,按照她的
格,醒了以后可就没完没了了。
可他脑海中有一个小念,觉得把生米煮成熟饭也无妨,他们两
之间的暧昧,本就只剩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等着被捅
了。
他凑过去,端详了许久她安稳的睡颜,然后在她额轻轻一吻,便躺回另外一侧。
他思考许久,趁着醉酒做这种事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