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时分,众
在山林里临河的岸边安营扎寨,就此休息一晚。
落的余晖穿过树林
翳洒落下来,层林尽染,湖面被渡上一层金色的光。鸟雀在树林里此起彼伏的啼叫,沙沙的风响,叮当的锅碗瓢盆,明明是几种大相径庭的声音,却被自然之手搓揉在一起,赋予了他们名叫“温馨”的氛围。
凤霖是最闲的,没有敢支使她去做什么,她也乐得轻松。她没有待在露营的地方碍手碍脚,而是在林间穿梭,追逐夕阳的光束。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穿过树林是,到达了山顶——那是绝好的看
落的地点。
夕阳已经没那么刺眼了,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晚霞有如彩缎点缀在天上。明明它将息的时刻,却一脑的把所有的缤纷和绚烂展现出来,让你在黑夜来临的时候仍能记得它的光芒与美丽,记得黑夜必经过去,黎明终会到来。
她不顾形象的爬上靠近悬崖的石上坐着,抬
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坠落,笼罩在大地上的光一点一点暗淡。
天幕已然幽暗,星芒璀璨,还没完全落下的太阳犹仍苦苦支撑,以一己之力把黑夜撑开了一道橘色的裂缝,就算将近,在最后一秒,也要发光。
“在看什么?”
凤霖看得太专注,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来了,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一下失了重心往后仰,落
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里。心脏被吓得陡然停了一拍后,剧烈的跳动,砰砰砰的像要从胸
蹦出来。
她舒了一气,索
就靠在来
的怀抱里说:“在看
落。”
郁川本只是伸手扶住她的肩,没想到她竟直接靠了上来,如此姿势就好像他把她娇软的身体拥怀中一样。想推开她,但一碰到她的身体,像触电般一哆嗦,又无措的松开,最后无法只得背到身后以示清白。
“咳,”他咳一声,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装作自然而然的样子说,“晚膳做好了。”
“嗯,嘘——别说话。”
少坐在石
上,男
站在少
的身后,两
以一种亲密的姿势贴在一起,抬
望着远处渐沉的夕阳。
太阳一点一点沉落,蔚蓝的天空被夜空逐步吞噬,直至完全隐没到地平线下,星河挂在了天上,夜幕完全降临。
凤霖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坐直了身体,朝他伸出双手说:“走吧。”
郁川疑惑的挑眉,看不懂她的行为,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嗯?”
凤霖嫌弃他没眼力见的,指挥他:“过来点,转身,蹲下来,对,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她从石上蹦下来,双手环抱住郁川的脖子,整个
趴在他的后背上,也不管郁川答不答应,理直气壮的说:“不想走路了,你背我。”
她都已经趴背上了,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后颈,酥酥麻麻的像蚂蚁在爬,从后颈的血管里钻进去,一路爬到他的心尖上,心跳如擂。手握着她的膝弯,轻轻松松的站起来,行军打仗时经常背着好几十斤的行囊,现在背着她也不觉得比行囊重多少,她怎么这么瘦。
郁川背着凤霖走在树林里,两叠在一起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鞋子踩在
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树林里显得异常清晰。
“郁小将军,我重吗?”
“不重。”太轻了,得多吃点。
“郁小将军,落好看吗?”
“好看。”只是近黄昏。
“郁小将军,我信守承诺了,那你呢?”
郁川踉跄了一步,继续背着她往前走,薄唇紧抿,不知道怎么回答。
凤霖下搁在他的肩窝,嘴角噙着抹笑意,眼眸里兴味盎然,接着月色她眼尖的瞥见郁川的耳朵尖染了点红晕,笑意更浓。她故意贴着他的耳朵,吞吐的气息洒在耳根,轻声问:“郁小将军,你害羞了吗?”
“没有,”郁川想都没想的矢否认,微垂着脑袋,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有如迷魂药,他都没喝酒就感觉到自己有点醉了,
晕乎乎的,脚步也是轻飘飘的。他不敢抬
看,怕月亮会泄露他的心事。
“哦?没有吗?那郁小将军你耳朵怎么红了?”
“热的。”
“哦,这样啊,是的呢,这天儿眼看着是要热起来了呢。”
“嗯……”他笨拙得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完全接不上她的话茬,更别提对她的嘲弄做出回击。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柴火烧出的火光,离露营的地方已经很近了,隐约还能听到笑声。
在看到火光的那一刻,郁川的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觉的放慢脚步,一瞬间他想了好几个背凤霖回来的理由。
“停,放我下来。”
他站定,半蹲下来先让凤霖的双脚着地,她从他背上滑下,一个先走了,而他还站在原地呆愣。
“郁小将军,别忘了承诺。”
她,这是在邀请他?想到这,郁川突然感觉到一丝隐秘的快乐和激动。他赶紧定,掐灭自己的遐思,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他也太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她是南庆的和亲公主,她是未来的北唐妃子,哪怕她现在是吐着信子的美蛇,也掩盖不了她高不可攀的身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他只有不断提醒自己她的身份,他才可以在她无时无刻的诱惑下保持些许清明。
他们一起回到露营地后,其他已经围着火堆坐了一圈。显然,最中间的位置是留给凤霖的,郁川坐在她的左手边,然后是诸将士们,她的右手边坐着钟书归、李麟厉和卢言,十几个
围成了一个大圈。
座后,凤霖率先端起酒杯站起来,其他
也都跟着站起来。
“感谢郁小将军和将士们的护送,接下来的路程也请多多关照,辛苦大家了,这一杯敬你们。”
凤霖豪爽的了这杯酒,其他
也一同举起酒杯一
喝下。
“这在外面就不用拘着了,大家随意。”
等凤霖坐下了其他才坐下。开始还拘束着,几杯酒下肚后便放开了热闹起来。
凤霖不耐酒,平时也极少饮酒,一杯下肚已然有些晕晕的了。在火光的映照下,眼眸比天上的星子还亮,双颊比晚霞还红,连眼尾都染了点嫣红。
钟书归十分清楚她一杯倒的酒量,看她坐着有些晃,不禁关切的问:“凤霖,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帐篷休息?”
凤霖摇,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钟书归伸手欲扶她,被她一
掌甩开:“不要,我自己能走。”
她扶着沉重的脑袋,脚步踉跄:“别跟着,我一个走会。”
虽然有点重脚轻,但不影响她走路,她扶着树晃晃悠悠的一个
沿着不远处的湖边散步。
从湖面刮来的风总是有微微的凉意,吹散些身上的热气,醉意也少了几分。走了一会儿走累了,她脱了鞋袜,坐在了湖边,脚伸进湖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踢打着水。
她双手承在身体后面,闭着眼睛仰着感受自然的风。
这里似乎里露营地有些远了,喧闹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只听得到哗啦哗啦的粼粼波声还有山林间偶尔的鸟啼。鞋子踩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么静谧的环境下被放大了好几倍,听的格外清楚。
她出声警告:“别过来,我想一个待会,回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显然来是听了她的话。
凤霖不用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