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内,梁安歌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快速上了楼。
进到房间最先从里面反锁上,再环顾房内发现设计偏民国风,倒是出乎意料。
现在并不是欣赏室内设计的时候,只不过房内也没多少可藏东西的地方,甚至连台电脑都没有。
全速把卧室搜索了遍,看到床头放着相框,拿起左看右看也只像是普通的相框。然而定睛一看,相框里只有方正德和他的孙子孙女,明明莫玦青是方家养子也算是一家人,全家福里却没有他的一席之地,怪不得他会那么讨厌方正德。
相片里的人她认得方正德和方怀瑾,可想而知另一个就是方正德赞不绝口的乖孙女——方施施。倒是长得温婉大方,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会把人吸进去一般,极具魅惑。一个人竟然可以长成这样,纯良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双勾人心魂的媚眼。与她完全是两种人。梁安歌暗想。
放下相框继续搜寻房间,走到床边看到床的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的自画像,不免看得入,随即歪头:晚上睡觉不觉得瘆得慌吗?
不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脱鞋踩上床去卸自画像。
佣人走到一半发现钥匙没了又原路返回,看到紧闭的房门顺手开了开发现是锁着的。卸到一半的梁安歌再次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不顾几次转动的门把手继续卸自画像,没想到刚暗喜取下了画像,下一秒不堪重负把相框重重磕到了床栏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门外的佣人听到房间里传来声响,忙跑下楼去找方正德报备。
她也顾不得其他,把画像移到床上仔仔细细检查,一个没控制好力道抠破了头上的黑色颜料:这什么劣质画像……
把画像换了个面,后面是框架,也没什么可藏东西的地方。梁安歌具体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实物才是他们窝藏贩毒证据的容器,或许会是之前林萧给的u盘,又或许是文件,但文件得有多厚才能记载完所有罪证,不太现实,所以还是偏向u盘。
方正德正与旧友叙旧,听到佣人的报备立即变了脸色,转身向屋内走去。
梁安歌正把画像重新挂回原位,听到开门声急忙挂完画像,趁着方正德试钥匙的空子想逃出去的法子。
看到窗户时眼里突然有了希望,幸亏窗子不是锁死的一开就是两层楼的高度。随着开门声,梁安歌脱下高跟鞋抓在手里把心一横从二楼跳了下去。谁知判断有误,忽略了地上的石头,落地时脚心重重撞上了石头,条件反射的往旁边滚了过去又被树枝划伤了小腿。怕自己叫出来捂着嘴,疼得直翻白眼,缓了两秒拎着鞋一瘸一拐地跑开。
真是太久没出任务,身体的反应能力退步了不止一点,改天得去拳馆好好练练才行。
终于试对了钥匙,进屋之后首先看到的是半开的窗户,再然后扫视了圈屋内发现自画像上有了些瑕疵:“明天把画送到画馆修修。”语落又走到半开的窗边往楼下看了眼,结果什么都没有。
方正德久久注视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花园,半晌开口:“叫人去花园搜查,一株草一朵花都给我仔细看,不得惊动客人。”
跟在身后的管家点头应声:“是。”
方正德看了眼犯了事的佣人,“取酒的时候撞见过什么人吗?”
“见、见到了位女士。”
“什么模样?”
女佣努力回忆梁安歌的样子,怯怯道:“很漂亮,笑起来…有酒窝。”
纵观全场漂亮的人数不胜数,但有酒窝的只有梁安歌。随即冷冷瞥了眼女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瘸一拐着走到不知什么地方的梁安歌,见四周没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休息,掀起裙摆到膝盖看着小腿上食指大小的口子正流着几条细细的血珠。吹着伤口试图减少痛感,也只是让皮肤越来越凉,并不能减少半分疼痛。
突然眼前多了双男士皮鞋,顺着视线往上是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的莫玦青。
梁安歌赶忙拉下裙摆试图遮住伤口,不曾想刚遮住伤口莫玦青就蹲下来重新掀起裙摆。看到正流着血的伤口,莫玦青皱了皱眉,单膝跪地轻轻托起她的腿放到了膝盖上,从口袋拿出手巾无言包住伤口止住血。
触到伤口时梁安歌小小倒抽了口气,但也不敢大喊大叫说疼。
莫玦青放下她的腿又往包扎好的伤口上盖上裙摆,抬头望着她,似责备似关心道:“疼?”
梁安歌最会的就是得寸进尺,他既然会先搭话询问就是没真生气,随即委屈道:“…疼呢。”
“活该。”
梁安歌噘嘴表示不满,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嘴上发狠,但身体很诚实的为她穿上高跟鞋,又看到她的手臂也被划出了浅浅的痕迹,“能走吗?”
梁安歌看着穿在脚上的鞋子低头甜甜一笑,“能走。”
听罢,莫玦青起身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方老头应该已经出来了,我们不能消失太久。”扶起梁安歌,顺势把人搂在怀里:“疼就往我身上靠。”
梁安歌听话的靠着他,把身上大半重量移到了他身上,减轻了腿的受压。
本来还担心他会质问受伤的原因,连借口都想好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提这茬。
等走到花园,方正德果然已经出来。见他们回来,走过去笑着问:“去哪儿这是。”
“歌儿不太习惯人多的地方,去附近转了转。”莫玦青说谎向来不打草稿,并且理直气壮到让人信以为真。
“哦?我怎么听说有人在屋里见到了安歌呢?”方正德怀疑潜进卧室的人是她。
梁安歌看到方正德身后站着的女佣,十有八九猜到是她打的小报告:“我确实进去上了趟卫生间,就是方老先生身后的小姐为我指的路。”
方正德瞥了眼女佣,女佣点点头:“是我指的路…但很快我就出来了。”出于求生欲,女佣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方正德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又面带微笑道:“是这样,这下人笨得很连把钥匙都收不好,这不来回取酒的这段路硬是把钥匙给丢了。这钥匙是我卧室的,要是落入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不久出大事了。”
期间梁安歌不着痕迹地把攥在手里的钥匙放进了披在身上的西装兜里,随后伸出手:“您看我这身上就这双手能抓点东西,要藏钥匙也真是不切实际。”
“歌儿上卫生间是后来我带她去的,您身边这位指的地方不久前就坏了,您老莫不是上了年纪忘了告诉下人。”梁安歌久久不回来,莫玦青怕她迷路也去了卫生间,但最近的卫生间不久前刚坏了抽水马桶,用不了。
方正德见自己怀疑梁安歌惹得他不高兴,佯装辩解道:“阿玦,你也别太冲。安歌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怀疑她呢。”
莫玦青冷着脸不说话,倒是梁安歌因此松了口气。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拉着梁安歌离开。
方正德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老爷,在一楼花园发现了带血的树枝。”
“去查是谁的dn。”
莫玦青拉着她的手走出花园,想到她的腿还受着伤不由放慢脚步。
梁安歌在身后吃力地跟着,望着他的背影:“公司出事了吗?”
“没有。”
“那我们还有什么事呀?”
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