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务实些,把他唤醒,熟悉环境,来到湖边,传说也转述完。
扬晨风伸长脖子像母鹅在眺望巨石,半晌说:「嘿!我不怀疑都不行,真的是天生自然的?连懒弗仔都分得一清二楚,迦呢嘟好,实在像到阿拉伯去了。」
他偏过脸来,发现我一脸狐疑。他很好心,进一步解释道:「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阿拉伯懒叫出名大支不稀,
超能
,每天至少五次起跳。」
我不相信,但笃定说:「光看也知道,你一定比阿拉伯更厉害。」
「你从那里看出来?」扬晨风要笑不笑,模样像取笑,莫非……
我不敢对视,有些心虚说:「昨晚你换上内裤,懒叫不是很大一包?」
他不假思索说:「暗摸摸,你看得到?」
质疑的语气,充满调侃味。难道他真的知道,被色鬼暗暗亵玩?
我得转移话题。「小姐上长工,注定是悲剧。容易赚
热泪,甘愿掏钱买单。」
「感是感
,系金ㄟ吗?」他不相信很正常。
「信不信不重要。有优越感,喜欢施舍同
。纪念品可以满足表现慾,花点小钱买到面子,展现高贵
。许愿池能激发,比较心理的投
,抚慰受伤的心灵也罢,施舍怜悯同
也好。来渡假无非要找快乐,当众行善更有面子,大家都是嬴家。」
「看别掏钱,自己不买,真的会觉得超没面子,你好厉害说!」
「行销就是心理战,无非想尽办法,让别乐意从
袋掏钱出来,外面就有很多成功例子可复制。」ㄟ,我是否该研究,让扬晨风心甘
愿,掏出大老二给我赏玩?
「我现在也算是长工,还好名字没有石。」
「你说这话,该不会是……在打我表姐的主意?」
「哈!你千万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啦!我是听家嬷说,你都没带
朋友回来。她每次提到,你都说没时间。但我看得出来,她就是很希望,多个
在身边照顾你。」
「只不过才二天,你就跟我阿嬷聊那麽多、那麽,你很有
缘ㄟ!」
「她很喜欢说你小时候的事,每次都眉开眼笑。还说我很像阿南仔,他每次来,你都像橡皮糖……噢!我是说,家嬷不嫌弃,对我这种
这麽好,分明是老菩萨。」
他未免太厉害,才来两天,快把我祖宗十八代给扒光。
是的,我爸叫古大南,我妈叫黄娟,我姐叫古亦虹。
我承认,我很喜欢我爸,很缠他讲廖添丁的故事给我听。
因为我爸讲来讲去,还是廖添丁。
但他有求必应,我就是黏他,什麽都玩,把他当英雄崇拜,但只限於小时候。自从发现他和我妈吵架,每次被我撞见。我爸总是望着我,表
很挣扎,一付欲言又止,好像要解释什麽,又有苦难言。而我妈,总是气极败坏把他推开,厉声怒喝滚蛋。有一回,我爸反手一推,害我妈撞到墙。我的英雄就此
灭,忽然不认识那个有气魄、讲道义、酷
劫富济贫的廖添丁。虽然我不认同,我妈歇斯底里的疯婆子行径,但英雄好汉就是不该动手打
。我很难过,因为不晓得,我爸是属於那种
了。
「你是那种?」我真的很想听,扬晨风亲
说。
「在这里工作的,好像都是你们自己的?」他避开我的眼光,分明是顾左言右。
「工读生来自我读的学校,正职员工大都是本地,其余都是亲戚。」
「我是专帮你做事的,那我是你的?」扬晨风皱眉的模样,还真的很像……噢,我的意思是,我超想对扬晨风说,你是我的大
叔叔,但得面对现实:「助手。」
「嗯嗯,了解、了解。我以前当兵,就是驻守在金门前线,现在竟然通了。」
「呃,怪不得你酒量那麽好,高梁当开水来着。」
「你也蛮能喝,今晚会回来吗?」他该不会,还想跟我一起睡?
「快毕业了,课业比较繁忙,可能……」我呷假谢意,闷啊!
「嗯,功课真的很重要,我会天天早起,努力学习,希望可以不必让你分心。」
「你那麽会盖房子,任何事绝对难不倒。但学习总要时间,你不必给自己压力。我阿嬷说,一一木都有感
,只要用心对待,植物会感受到,会以欣欣向荣来回报。」
「家嬷会做许多不同的贵(糕),特别好吃。我超有
福,来这里就对了。」
「阿嬷还会作菜,把我养得好壮壮。她和信乐表哥,中西合壁,负责掌厨。」
「对岸那又是谁?」扬晨风伸长手臂指着,「一大早的真勤快,他在忙什麽?」
「他是我二舅的大儿子黄信洋,应该是在巡视水温。若非他念水产养殖系,我也不敢规划养虾,顶多钓钓吴郭鱼。洋哥负责管理这区域,真的很辛苦,尤其是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