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宋煜语气郑重,让乐知时心里好受一点。他吃掉了宋煜夹给他的,又说,“我会一顿三餐给你发消息催你的。”
“好。”
宋煜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把没吃饭的理由说出来让乐知时担心,但他忍不住想说,于是他看到乐知时为他着急,为他发一点难得的小脾气。
有时候宋煜很需要这样子的事来证明点什么,好让他越来越渴望乐知时的那颗心有个落脚点。
但他终归还是不忍心乐知时着急的,所以又补充道:“只是因为之后想换方向,可能要换组,想快点做出点成果,尽快通过。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事实上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在老师办公室从三点待到五点半,听他说了许多宋煜不愿听的、与学术也无关的话,因此差一点赶不上来看乐知时的初选,好在比较幸运,乐知时是倒数第二个。
乐知时是知道宋煜的,他在之前的组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工作,导师应该不愿放他走。
“那你的导师同意了吗?”
宋煜没有直接回答,并且像是带了一点绪。
“准确的说,他只是我的本科毕设导师,我还没毕业,硕士期间的工作还没有展开,谈不上需不需要他同意。”
宋煜又说,“我本来想去的组现在换成另一位导师负责了,等到保研之后我应该会去他那里。”
乐知时不是很懂他的专业,所以也没有多问,“反正你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就会生气。”
“你以前从来不生气。”宋煜说,“除了你生病的时候。”
乐知时想,不对宋煜生气是因为他没有那个立场。
“我现在会生气了,而且会对你发脾气。”乐知时托着腮,“怎么样?”
“只要你不生病,想怎么发脾气都可以。”
乐知时听了这样的话,没理由不心软,没忍住,又用他的小腿夹了夹宋煜的脚踝,隐蔽地撒了个娇。
一顿饭吃完,他们从家属楼的门往学校走,在黑暗的小路牵了三分钟的手。时间很短,可乐知时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说不清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太喜欢。或许两者兼有。
途径梅,看见露天播放的电影和乌泱泱的
,乐知时才想起来今天周五。
“好多啊。”他一边走,一边朝屏幕的方向望去,依稀可以看到男
主角的脸,是一部欧美
片。
宋煜只看一眼他的表,就知道乐知时想去看看。于是他也没有商量,直接就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而乐知时就像一只和主
寸步不离的小动物,在偏离航向的第一时间飞快赶到身边,又贴上了宋煜的手臂。
“我们要去看电影吗?”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嗯。”
很多,宋煜伸手稍稍揽住乐知时,四周围已经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他们只得站着,站在
群的最末尾。电影里的男
主角漫步在黄昏的河岸边,说着两
都喜欢的一本书。
主角很意外地转移了话题,说今天是她的生
,乐知时则傻乎乎地和荧幕对话,“好巧,明天是我生
。”
宋煜勾起嘴角,把乐知时被风吹的
发理得柔顺些,替他戴上卫衣外套的帽子,说自己想买点水,问乐知时有没有想要的。
乐知时摇了摇,难得地没有提出要求,只让他快点回来。
周围的越来越多,大家都挤在黑暗中,很多都是一对一对的
侣,乐知时甚至在靠近屏幕右侧的角落看到了疑似秦彦的背影,但
攒动,他看不清,踮起脚又歪着脑袋,再看到的时候,疑似秦彦的家伙正在和
朋友接吻。
乐知时的脸有些发烫,感觉偷窥到了什么,踮起的脚落下,没站稳,一不小心向后仰去,被一只手扶住后腰。他还没有回,就知道是宋煜。
“你回来了?”
宋煜点了点,他手里的便利店袋子里没有水,只有一盒芝士蛋糕。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吗?”乐知时拿出蛋糕盒子,打开来,香味很浓。
“给你买的。”宋煜又说,“唯一一个不含面的蛋糕。你明天的生
蛋糕妈说她会做了送过来。”
“我知道的。”乐知时拿起塑料小勺想舀一勺,但被宋煜阻止了。荧幕里,男主角为主唱了生
快乐歌,宋煜对乐知时说,“能提前一天过生
吗?”
他这个要求很无理,又有些率。没有
会拿着一个从便利店保鲜柜里买来的十几块钱的小蛋糕,问自己喜欢的
可不可以把现在当做是生
,没有礼物,也没有惊喜。
但乐知时恰好是一定会同意的那个。
“好啊。”乐知时站在冷风和群里,笑得很甜。不远处的大荧幕里,男主角拿出一枚打火机,火苗点起来,他把这个当做蜡烛,递到
主的面前,他说许个愿吧。
荧幕的光照在乐知时的脸上,他问宋煜:“没有蜡烛,我们还许愿吗?”
“有。”宋煜从袋里拿出一盒百醇饼
,如果乐知时不提许愿的事,他是决计不会把这个蠢办法
露给他看的,他并不想承认自己为了找一支蜡烛的替代品,在便利店多留了五分钟。
他把抹茶味的细长饼在蛋糕上,然后说:“这就是蜡烛。”
乐知时也没有反驳,笑着地闭上眼,又睁开眼,然后演技真地吹了一下。蜡烛的功能用完,宋煜就把百醇饼
抽掉了,“这个你不能吃。”
“好吃吗?”乐知时好问道。
“一般。”宋煜不想让他馋起来,尽管乐知时已经不是吃不了就哭的小孩子了。
乐知时吃了一蛋糕,又给宋煜喂了一
。电影里的男
主角也过完了那个简单的生
。
“为什么要提前过?”乐知时含混地问。
宋煜静静地站了片刻,眼睛望向远处,“明天很多,大家都会来给你过生
。”
乐知时这才明白,原来他只是想单独和他过一次生,哪怕他真的很忙,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一切都特别的临时和
率,但他还是想要。
“好冷好冷。”乐知时故意说得很大声,周围有些扭
看他,然后他又像是装成故意闹着玩那样,扯开宋煜的大衣,自己钻过去,“让我捂一捂。”
宋煜一开始觉得怪,看见围观的看着他们笑,又扭回
继续看电影。天完全黑下来,没有太多
在意他们的举动。
乐知时面对面钻到他怀里,手臂在大衣里抱住他的后腰,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松开了。
“那我现在算是十九岁了吗?”
宋煜的唇边浮现一丝笑意,“算吗。”
他抬手拨了拨乐知时的额发,眼有些失焦,“我到现在都记得你九岁的样子。”
“只有九岁吗?”乐知时仰问他。
“三岁也记得,四岁,五岁……”宋煜想了想,“好像都记得。”
乐知时想,或许在他眼里,自己永远都是个孩子。
“宋煜。”乐知时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凑近了些,在嘈杂的声和对白里开
,声音很轻,像是许愿。
“我们是兄弟的时候,你是哥哥,我是弟弟,我们是不平等的。我需要你的照顾,你什么都不需要。”
宋煜静静听着,看向他的眼睛。
“现在不是了,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我的。我们很平等。”
“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