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柳青玉所绘的蒸酒器图纸分成几个部分，鬼婆子下山采办米粮的那天，带着图纸进
了金华城的几家匠铺托
打造。
没组装好的蒸酒器各部形怪状，就算匠打造出来了也满
雾水，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
六百两不经用，等兰若寺地窖里堆满了米粮，姥姥的钱袋子一下子就缩水了大半。没两天，工匠打造好了蒸酒器，就只剩下九十两出了。好在如果姥姥她们不学类一样花钱，单单柳青玉自个儿花用绰绰有余。
这一天，蒸酒器组合完成，格外的巨大，摆放在空旷的庭院中间，几乎占据了五分之一的空间。至于庭院余下的空地，则让成堆成堆的柴火还有许多缸坛桶占据了。
柳青玉扫量着满满当当的庭院，露出了慈父看儿子的眼。“现在就只剩下水一样了，今
姐姐们费半天时间填满院子里的水缸，明儿个便可烧火酿酒了。”
好酒有了，柳青玉必然还要要求用好水。
姥姥的树根遍布整个山，哪里的水最甘甜
净，她老家最是清楚不过了。当柳青玉一句话落下，
鬼们马上你拉着我我牵着你，提着木桶跟着姥姥一根树藤的指引前去取山泉水。
除了分出一根树藤引路之外，姥姥亦没有闲着，兰若寺里几十根藤枝忙着在蒸前晒一遍米粮。
另一边，聂小倩她们成群结队的去提山泉水，一路说说笑笑，轻盈的步伐踏在丛林间就像翩然起舞。
有狩猎的猎听见子宛转悠扬的笑声，心中好，不禁顺着声音寻了来。他远远望见聂小倩众鬼在林间穿梭，因看不真切她们提着木桶，只依稀见着她们语笑嫣然的模样，还以为遇见了仙下凡玩乐，一颗心脏砰砰狂跳。
猎思恍惚，傻愣愣的站了许久，待到回过来，视线里哪里还有“仙”们的身影？
后来翻林寻觅，始终不得再见“仙”，他只得一脸失落的下山返家。
回去后，猎怀着显摆的想法，把自己遇仙的见闻说给村听。他说得活灵活现的，村们都相信了他的话，隔天一进城，就到处的同城里说这件事儿。
才几天不到，金华城里半数的百姓均知晓城外北郊山来了一群貌美仙。
自那以后，不乏有好色公子或者风流书生带着仆从上山，名义上是观景游玩，真实的意图却是想和仙发展出一段仙缘。
后和友往来时，能把跟仙之间的风流韵事拿出来谈说，当做炫耀的一种资本。
他们这样的行径，好几次差点
露了鬼们在兰若寺的事
，众鬼烦的不行。
幸而后来姥姥施法在周边的山制造了浓雾，终不散。进山受了影响连路都看不清，有觉得是们的举动惹恼了仙，后者这才造浓雾拦住络绎不绝的类。
浓雾持续了几天，后来姥姥不涉就渐渐散了去。
虽然仍旧有胆大包天、色欲熏天的公子哥进山，但比较最初那段时间，已经少了很多很多。至少不能影响到兰若寺里鬼们的心了。
那时兰若寺所有的鬼妖为了酿酒都忙成一团不出门，山林间没有了“仙”的影迹，他们翻遍了山岭除了一身血喂了蚊虫，此外一无所获，自然就认为仙回了天上，从而死心不再上山。
北郊山恢复了往的静谧，兰若寺内却恰恰相反。
往空
的禅房被挖空成了酒窖，下挨挨挤挤的堆放着蒸好的美酒。
与此同时，庭院里还不断地有新酒出世，寺里个个忙成了陀螺，就连腿伤未痊愈的獐子
都让柳青玉唤来添柴看火，找不出一个空闲的。
酒香四溢，兰若寺笼罩在了酒香里，摘一片寺内的树木花
叶子，都可以闻到一
子酒香味。
并且，按照柳青玉的酿酒法所酿出来的酒，香气浓烈，香得霸道，光是鼻子闻着就觉得醉了，风一吹十里远的地方也能闻到酒香味。
一比之下，现世的美酒拍马都赶不上。
倘若不是姥姥设法遮掩，味道飘下了山，叫山脚村庄的百姓闻到了，只怕又要有什么仙遗留了仙酒在山上的谣言流传出去。
到时候，一堆山上翻寻“仙酒”。那景，不提也罢。
时下泸州、洛阳几地乃贡酒之乡，凡出产的名酒价值千金。自家酿的燎原酒能不能堪比天上的仙露琼浆姥姥不知道，但她自信，燎原酒绝对能称得上酒中一王，超越了宫廷御酒是一定的。
不光她，满兰若寺的鬼皆是这般认为的。
只要给予一定的时间，燎原酒势必名满天下，她们成为江南乃至于整个兰朝最富裕的鬼完全不是问题。
对了，燎原酒就是新酒的名谓，取自烈火燎原之意。盖因此酒甚烈，喉如烈火，以燎原之势冲下肚，一
便足以令永生难忘。
“獐子！火势太大了，减小一点！”
柳青玉今上午的功课结束，抱着小板凳走来酿酒之地，发现火过了，赶忙提醒看火的獐子。
蹲在火前的獐子幻化成了一漂亮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大，一双翦水秋瞳顾盼生辉，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稚
却不失明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