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雱没有让柳慕江等很久,屈非离开的当天下午,他就又一次出现了。
陆雱出现的时候,柳慕江正在院子里给狗狗梳毛。狗狗听见外面的声音,直接从柳慕江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陆雱的面前,对着他吼。
大门自中午屈非离开后就没有关,柳慕江一抬
就看到了站在那的陆雱,还是早上的那件大衣,只是他的脸色更差了。
陆雱并没有回酒店休息,他一直呆在车上。
“汪汪汪…”狗狗还在尽职尽责地保护着自己的家,呲着牙显示自己的凶狠。
“大h。”柳慕江喊它的名字,“回来。”
狗狗听到了主
的呼唤,停止了自己的凶狠,转身往柳慕江身边跑去,还不
愿地回
看了看陆雱。
陆雱站在门
,看着那只狗朝着她跑过去,看着她一把搂过那只狗狗,拿起手里的梳子。
柳慕江看了一眼还在门
傻站着的陆雱,开
:“过来啊,在那愣着
什么?”
陆雱走了过去,鞋子上g掉的泥
落在灰色的水泥地上。
柳慕江从身后拿出一只小马扎放在身旁。
“外公外婆和屈非去城里了,只有我自己在。坐下,帮我一起给大h做美容。”
小小的马扎对于陆雱来说实在有些不舒适,绳子编织的面硌在
下,痒痒的。
“我抱着大h,你给她把毛梳开,看到这的打结的地方了么,梳的时候要轻一点。”柳慕江把手里的梳子递给陆雱,双手把狗狗搂紧。
陆雱接过梳子,不知从何下手。
“别担心,她不咬
。”柳慕江指了指大h脖子后面的毛发,“从这开始。”
陆雱伸出手摸了一下大h的
,见她没有反抗,才落下梳子。
早上的雾散去,下午的天就晴了,气温也上升了不少,柳慕江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衣,扎了一个马尾,脖子上还留了几撮散发。
“你有没有吃饭?中午姥姥做了包子和粥还在锅里温着,如果饿的话就先去吃点。”
柳慕江问陆雱,又伸手把他理过的地方拢了一遍。
“我不饿。”陆雱摇了摇
。
天气这么好,她和他坐在院子里给狗狗梳毛,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天这么蓝,风又温柔,场景合适的刚刚好。
“江江。”陆雱叫她的名字。
“嗯?”柳慕江抬
看着他。
“对不起。”陆雱说。
“没关系。”柳慕江回答。
“我见过肖显了…”陆雱手里的梳子
进大h后背的毛发里,大h享受地趴在了柳慕江的腿上。
陆雱继续说:“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乔伊然就站在我后面,他哭了,可是我没哭。”
“言言真
。”
“肖显和他年轻时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年轻的时候可帅了,我小时候就希望我长大以后能成为他那样的
,看上去就很厉害,运筹帷幄…可是他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陆雱的梳子没有停。
柳慕江坐在他旁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听他讲。
“我以为肖显是‘盘龙湾’悲剧的始作俑者,是他坑害了我们一家,还害得那么多
连家都没有,我恨他,恨了好多年。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抓住了肖显,在把他
给法律制裁之前,我一定要好好地折磨他。”
他停住了。
“可是,我真正抓住他,听到真相的时候,我却后悔了,我更希望我从来没做过这件事。”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大h的身上。大h把
从柳慕江胳膊上抬起,想转过
看看,刚抬起的
却被柳慕江一把按下。
“如果我没有执着真相,就能一直活在谎言里了,这样我是不是会更幸福。”
“你,乔伊然,乔老爷子都b我先一步知道事实,可是你们都不敢告诉我,江江,我真是失败。”
“我这十年,就只为一个目标努力,结果却是这样的。我就像一个笑话,我脆弱到需要你们所有
费尽心机地保护。原来我没有资格怪任何
,我们家本来就应该落的这样的结果,我本来就应该背负着所有
的唾骂。”
“你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吗?”柳慕江按住大h的
的手还没撒开。
“不。”陆雱摇了摇
,“我想明白了。”
在野外过的那一个周,没有水,没有食物,陆雱只能靠最原始的方式生活。痛苦之后,他才看到了自己的狭隘。
天地之间到底多么宽广呢?宽到容得下这世上的一切生命。
参天的大树,卑微的野
,鸣啼的鸟儿,和泥土里蠕动的蚯蚓。
好的
,坏的
,不好不坏的
,都在活着。
无论发生了什么,天地都永远包容着一切,时间永远在继续。
生老病死,恩怨
仇,总会过去的。
十年又如何?只要他活着,还会有下一个十年。
陆三原的确犯了错,可为什么受惩罚的是他?最可悲的是,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肯放过自己。
他的执念太
,不仅伤害到了自己,还伤害到了他
的
。
该有个了断了。
“如果以前是错的,从知道真相开始,我就应该让事
回归正轨。”
陆雱抬起
,眼圈红红的,睫毛湿漉漉,看着柳慕江的眼是和大h一模一样的可怜。
柳慕江的眼圈也飞着红,像是打了一圈眼影。
她松开按住大h的手,放在陆雱的颈后,拉过他的
,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
。
“我们言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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