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萤的去向,可西南那么大,曲陌就是再通广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着
,而且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去做什么的,只能给那边的掌柜伙计托了个信,若是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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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这一去,便是叁个月光景,锦阳城都已落了两场雪。
往年这个时候,曲陌一家子早已远在琼州。然而这会儿,曲府还是如往一般,门
还挂上了红灯笼,俨然开始准备年节了。
与曲家好的
都觉得这还挺新,趁着年节送礼,顺道来串个门子。
“我还当你早走了,怎么这次打算留在锦阳过年了?”
同曲陌说话的,是城北裴家的叁公子裴珞,两相似的气质,没少被众
放在一起说道,久而久之便成了好友,而今城中还盛传“南曲北珞”的说法。
屋里的暖炉燃得极旺,连裴珞都觉得有些热,他看了眼依旧裹得跟个熊猫似的的曲陌,原以为他今年不去琼州过冬,想是身体已无大碍,如此看来还是老样子罢了。
曲陌看起来都没什么气,嗓音也懒懒的,“就是懒得去。”
裴珞看了眼他,心道是够懒的,这都快成一座卧佛了。
“没走也好,这东西正好派上用场。”裴珞说着,把一只盒子递给他,里赫然是一枝火灵芝,“前些
子云来医馆得了这么一枝,彤彤又恰好与那里的关大夫相熟,我便厚颜求来了,就是个
小了些。”
曲陌接了过来,“那可得多谢你了。”
“谢到免了,就是明年开春绿萝汀那边的生意你别跟我抢。”裴珞也是十分地不客气。
所谓拿手短,曲陌也有心回裴珞一个面子,闻言抬了下眉毛,没有反驳。
裴珞走的时候,故意道:“我专程拿来这火灵芝,怎么说也算贵客吧,你都不起身送送我?”
曲陌眼睛也没抬,只挥了下手,道:“慢走。”
裴珞嘿了声,对正要进来的曲越道:“你哥这待客之道可是独一份。”
曲越扯了扯嘴角,心道那是你没看见他区别对待的时候。
送走了裴珞,曲越看到榻边的火灵芝,眼一亮,“裴叁哥也了,还真又找着了一支!”
曲陌还是那副懒懒又淡淡的样子,好像旁高兴的事
都跟他无关似的。
曲越悄悄探了探,问道:“哥你这次不去琼州,该不会在等那丫
吧?”
曲陌没说话,当这个弟弟不存在。
曲越又看了看盒子里的火灵芝,琢磨了好半天,嗫嚅着开:“哥我跟你说件事。”
曲陌没动,满脸写着“有快放”。
“……是关于那丫的事。”曲越见他哥这才正脸看自己,不禁又想一顿捶胸顿足。
果然是重色轻弟的哥哥!
“那先说好了,我也只是猜测,我说了你不能骂我,也不能罚我!”曲越壮着胆子讲条件。
曲陌看他一副随时准备脚底抹油的样子,垂着眼皮道:“怎么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曲越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哥你这脑子能不能不转这么快?”
这话在曲陌看来,无异于是承认了,他又见弟弟抱着那火灵芝,来这半天都是东拉西扯,却忽然说起萤的下落,略微一猜想后,仿佛已经明白了八九成。
“你跟她说过我的病需要火灵芝?”
曲越一看这话还没出,就已经兜不住了,只好全部摊牌,“我那天也就随
一说,而且也说这这东西有价无市,谁知道她还真就去了。”
曲越自然也知道萤亲戚几何,怎会无缘无故去什么西南,必定是为了他哥的事
。
曲陌知道后,也没责怪曲越什么,他倒不担心萤此行会有大的危险。萤
白手起家,江湖门道远比他也清楚,而且聪明机灵,足以应对一些
况。只是路途遥远,苦
多少也要吃些。
而萤甘愿费这么大工夫,无非还是为了还他恩
。
曲陌想到此处,不觉叹了气,早知道当初就答应了她以身相许,现在是越处越像兄妹了。
其实也无怪萤不开窍,曲陌的心思一向隐晦,他若不说,谁又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打了主意。
就连曲越现在还犯嘀咕,不过他知道他哥拿主意很快,通常只在一念之间。旁只知他循规蹈矩,哪里晓得并非如此呢。
曲越现在才回过味儿来,当年他哥对师娘是真没动心思,不然别说是他师娘了,就是他弟媳儿,看对眼了也得撬过去。
“呸呸!”曲越被自己这胡的比喻吓了一跳,连忙打了自己两个嘴
,缩着脖子又探过身,“那要不要派
去找找?”
“不必了。”
都快过年了,各行各业都开始打点歇业,便是去现采火灵芝,也已经过了时候。无论萤此行有无收获,也该返程了。
曲越一看他哥的,就知道他又在暗暗打着主意,抱起火灵芝往外走,“我去叫
把药给你熬上。”
曲陌看着炭盆里的火光时有时无,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