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說,同
戀是違反上帝旨意的,異
戀才是合乎自然,才是為了繁衍種族,延續生命的設計;也有
說,所謂正常的異
戀,多半感
不堅,所謂異常的同
戀,卻常有令
動容的真
。01bz.cc孰好孰壞,孰優孰劣,各有觀點。但是,就算各有好壞,那又如何? 重點是,誰能告訴我,在你成長的過程中,你要喜歡異
,還是同
,是怎麼決定的? 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最重要的是,是你自己決定的嗎? 真的是你經過仔細評估後的選擇嗎? 不是吧?! 其實每個
也只是自然而然,順著感覺,順著本
去喜歡你所喜歡的而已。愛
本身無關是非,沒有對錯,無涉道德。”
類對於與自己不同的,總是缺乏一份包容。其實每個
又何嘗什麼事都會與大多數
相同呢? 長相,興趣,對某些事的看法,甚至於對衣服的品味…又何嘗什麼事都會與大多數
相同呢? 或許也就是因為每個
都會有些”與眾不同”或”異於常
”的部分,每個
才都會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啊! 也才能組成我們這多元的社會啊…
1.
在我所認識的同志戀
中,信雄與小杰是讓我印象非常
刻的一對。不過我對信雄沒有太多瞭解,我甚至沒聽過他說話,應該說我對信雄的認識,其實只是來自小杰的敘述。
還記得那年,台北的冬天,特別的冷。在一個下著雨的冷天裡,信雄由別的醫院被轉送至我們病房。信雄當時已呈現不明原因的昏迷狀態,只知道已確定有愛滋病毒感染。經過我們一系列的檢查,包括血清及免疫功能測定,腰椎穿刺,腦部電腦斷層及核磁共振等高科技檢查後,發現信雄已處於愛滋病毒感染晚期,代表免疫功能的cd4 淋
球的數量其實已經所剩無幾。
不過,這就目前的醫療水準而言,通常並不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在雞尾酒療法藥物於民國八十六年引進台灣後,已經有許多已處於晚期的愛滋病毒感染者,在服用雞尾酒療法的12至24週內,就可使cd4淋
球數大幅提升,並可使血中病毒量降到測不到的地步,從而增加了患者對抗感染的抵抗力,提升整體的健康狀況,並大幅延長了患者的存活。已有許多這樣的患者,在規則的服用雞尾酒療法一段時間後,健康狀況幾乎與常
無異。
但,嚴重的是,信雄因抵抗力太低,已同時併發了弓形蟲腦炎及隱球菌腦膜炎,這都是國內的晚期愛滋病毒感染者,可能出現的伺機
感染;也就是說,這些病原體的毒
未必很強,但是在抵抗力很低的患者,臨床上卻可能造成很嚴重的感染症。信雄的腦部受到這兩個重創,已呈現植物
狀態。不能移動的肢體,空
的眼,漠然的表
,暗示著他的意識,現在只能隱藏在心靈最
處,不見天
的牢籠裡。
信雄住院後某天,雖然已是初春,但還是有些許的刺骨寒意。
我站在病房門
,看著秀氣的小杰,正很細心的在打理從家裏搬來病房的東西,看來他已有長期陪雄住院的心理準備。他把在家打包好的東西一一拆開,拿出來在床邊及窗緣一個一個擺好,又幫信雄的棉被拉到平整,然後把放在病床邊的折疊躺椅鋪成他自己小床舖,還帶了幾本書放在小床頭。
看到我站在門
,小杰焦急的站起來問,”醫生,他還好嗎? 他到底怎麼了? 會不會很嚴重? 他怎麼還沒醒過來啊?” 一連串急切的發問,讓我感受到他的憂心忡忡。
我簡短的跟小杰解釋了目前的檢查報告,以及我們臨床評估的結果, “愛滋病毒感染的部分還好,使用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就可以控制。但是腦部感染的部分,就比較棘手,雖然也都有藥物可以治療,可是已經造成的腦部傷害,恐怕不易恢復…到底能不能醒過來,或是可以清醒到什麼程度,我們沒有把握…”
小杰眼淚倏地落下,“怎麼會? 怎麼可能? 不是有所謂的雞尾酒療法嗎? 不是說雞尾酒療法非常有效嗎? 醫生請你們一定要救救他…我聽說健保的藥比較差,醫生請你用最好的藥,我們自費沒關係,我有好幾張銀行的現金卡…”
畢竟,有些狀況不是錢能解決的,雞尾酒療法也終究不是萬能的。愛滋病毒感染若是沒有早期一點發現,等到太過晚期,一旦併發嚴重伺機
感染,雞尾酒療法也未必能挽救這些年輕的生命。偏偏,愛滋病毒感染早期,可能沒有任何明顯症狀,若沒有接受檢驗來及早發現,就往往總是等到晚期,併發了感染,才會知道,原來自己經感染到愛滋病毒那麼多年。”他能早幾個月發現有愛滋病毒感染就好了。” 我心想。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要鼓勵大家做愛滋病毒匿名篩檢,即使沒有任何臨床症狀。
我安慰了小杰幾句,並答應他,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給信雄最好的醫治,小杰的
緒才略為平復。
在後來的接觸裡,我粗略的瞭解了他們的故事。小杰與信雄在過去,也都各自有過其他的親密伴侶,但他們從未經歷過的,是他們相遇時那種內心的悸動。但是他們真正在一起時,信雄其實已經開始逐漸感到身體不適,當時沒想到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信雄就這樣漸漸地昏迷過去。聽著小杰夢囈式的回想,我想像著這段過往: 兩個曾經孤獨的靈魂四處游盪,在未知的
海茫茫,在無法言喻的巧合下相遇
往,這對堅定的心房,排除著周遭異樣的眼光,忍受著不見容於家
的滄桑,彼此為對方的心靈找到了定位與方向,以為
生從此不再無靠徬徨,誰知道,
生如此無常…
小杰自己的愛滋病毒抗體的檢測結果,是陰
,顯示他與信雄同居兩年來,並沒有感染到愛滋病毒。不過,小杰仍然希望能多接受一些其他的檢驗。他跟我解釋說,”在接下來的
子裏,我要寸步不離的照顧他,所以我怕我有什麼會傳染給他的病…” 小杰反倒不怕被信雄傳染到愛滋病毒。
我想到過去我們在病房曾遇過的病患,有許多遺棄染病妻子的丈夫,不願照顧染病先生的太太,甚至逃避染病兒子的父母…當然,也有不少有”責任感”的家屬,在照顧著染病的家屬時,一邊照顧一邊奚落。其實所謂的”責任感”,指的不就是 ”因為不做會有罪惡感,所以才勉強自己去盡那不得不盡的義務”? 看來小杰對信雄的付出,不只是因為有 ”責任感” 而已。
在長期而複雜的治療下,信雄的病
漸漸比較穩定,也不再發燒,腦部發炎的程度也比較減輕了,但是意識狀態並沒有什麼起色。之後的幾次查房診療時,總能看到小杰一邊細心呵護照顧信雄,一邊以淚洗面。我們看了都很不忍心,不過也的確沒有什麼好消息可以安慰他。
有一天,我走進病房,病房中正飄揚著安徳魯?韋伯的歌劇魅影的音樂。
因連
的辛苦而面容憔悴的小杰坐在一旁,我問,”你喜歡聽這個音樂啊? 你聽聽音樂調劑一下也好,這些
子以來,你一定累壞了。”
“我們都很喜歡這個音樂…他曾經帶我在香港和紐約看過這齣歌劇….其中有著我們兩
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我在想,信雄聽到這個音樂,會不會醒過來看看我…” 小杰轉而面對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信雄,用雙手輕撫著他的臉,溫柔又帶些埋怨的說,”雄,你不是說還要帶我去倫敦再看一次? 你不是還為我們的未來計劃了好多夢想? 你怎麼就這樣不理我了? 你醒過來看看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說著,小杰又淚流滿面。這是小杰在這段時間以來,我們最常看到的表
。
子一天天過著,信雄躺在床上已經有一段相當的時
了。在小杰的沒
沒夜的細心呵護之下,信雄被照顧得極好,背後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