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疯了,拔刀就寻了短见。俺当时忙着把老十的裤子穿上,若不是大哥提醒,也没注意他的脸上。”
“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肖剑南问道。
崔二胯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神色太吓人了,让人看了第一眼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就好象是见了打死也不会见到的吓人事儿,我当时觉得老十一定是撞见了鬼,那脸上的神色是又害怕,又不信,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快要从眼眶子里面掉出来。”
肖剑南的头寻思了一会儿,暗想老十临死之前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而且到底代表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事,问崔二胯子道:“你说老十的右手向前伸着,是什么姿势?”
崔二胯子道:“攥着拳,二姆哥伸出来?”
“二姆哥?”肖剑南一时没反应过来,军师解释道:“就是食指。”
肖剑南点点头,道:“你当时可曾注意到,他的右手是否有血?”
崔二胯子道:“俺们后来帮他洗身子的时候,掰开了他的拳头,见他手掌还有最小的两个指头上有血,其他地方没有,而右手因为握着刀子,全是血。”
肖剑南皱起眉头,问道:“其他死去的兄弟们情况怎样?”
崔二胯子道:“和老十一模一样,全是这个死法,姿势神色全都是一样!”
肖剑南问道:“也是刀子插在左胸,左手握刀,右手前伸?”
崔二胯子道:“不错!”
肖剑南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而是站起身来,眉头紧皱,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直到现在为止,他对与崔二胯子和军师所暗示的鬼神之说,依旧是不想相信,虽然前几日刚刚接到崔二胯子第二封来信之时,他也着实是感觉象被大锤击了一下一般,有一种自幼所学的知识和信念一下子被推翻了的那种惶恐,毕竟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几乎已经是完全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崔二胯子以及军师两人看着肖剑南在屋中踱步,也不敢插嘴,生怕打乱他的思路。肖剑南在屋中继续踱着,自从听完崔二胯子的详细叙述,肖剑南凭着刑警的直觉,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种极不对劲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而且是非常的别扭,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每逢有这种感觉,就说明他已经隐隐约约地要抓住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细节,想到这里,肖剑南不禁兴奋,他知道,他应该已经离那个找寻了许久的答案不远了。
但是肖剑南在屋中踱了足足有三袋烟的功夫,也依旧没有想到这个关键的细节到底是什么,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脑子中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小虫在飞,但是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伸进一只手去把他捉出来,使他心急如焚。
肖剑南回到位子上坐下,点上一枝烟平静了一下情绪。既然凭直觉不能够一下子直接找到,于是他开始从头细想崔二胯子和军师所向他描述的每一个细节。
既然肖剑南并不希望是有所谓的鬼神作怪,那么就一定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按照崔二胯子所说,前五个死去的弟兄,刘二子是被崔二胯子点死,老八老九死在混战之中,老幺死于精神失常后开枪自杀,十一死于雷击,这五个人都可以说基本上是正常的外力死亡。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诡异的地方的话,只有十一十二死得有些蹊跷,但也不是不可解释。
然而剩下的在十天之内连续死亡的五个弟兄,就不那么好解释了。但是除非真的是受到诅咒而死,否则这一连串的神秘死亡到底代表了什么,难道真的向崔二胯子所讲,是自杀?肖剑南并不相信。
但是如果不是鬼神作怪,天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除非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如果是有人在暗中捣鬼,那么他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肖剑南猛的心里一震,紧接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排山倒海般的失落、失望和恐惧感袭上心头,整个事情的答案,在他的心中一下子揭晓了!
肖剑南默默镇定了很长时间,强自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语调平常,不露声色的对二人说道:“二弟,军师,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弗所思议,我也是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就象你们所说的,我也隐隐感觉到世界之大,有太多我们现在还不能了解的事情,恐怕二弟所讲的鬼神之说,也未必不会有,这样吧,天色也晚了,你们二位也早点歇息,这几日你们照常办事,让我再想想。”说罢,肖剑南站起身来,叫刘妈进来给二人收拾准备房间。
崔二胯子向军师望了一眼,眼中充满失望,但看肖剑南已经出屋,也没有再追出来。当晚肖剑南一宿未眠,第二日一清早儿,肖剑南早早起身,他先到刘妈屋中,吩咐刘妈道:“好好照顾昨晚的几位客人,我带翠儿出去有事要办,要晚些回来。顺便跟翠儿的爷爷说一声,不要让他着急”刘妈起身应了。
然后肖剑南到翠儿房间将翠儿叫醒。翠儿见是他,问道:“肖大哥,这么早,有什么事儿?”
肖剑南道:“什么也别说,赶快穿上衣服跟我出来。”
翠儿见肖剑南神色郑重,也没有再问,穿上衣服跟肖剑南出了屋子。肖剑南带着翠儿走出宅门,一直走到百十来步以外的一堵破墙后面,然后俯下身来,对翠儿道:“翠儿,你帮我个忙。”
翠儿知道肖剑南的脾气,也没有问什么,道:“肖大哥,你说吧!”
肖剑南道:“此事非比寻常,做不好,性命攸关!所以你要格外小心!”
翠儿见肖剑南说的郑重,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肖剑南接着道:“昨晚来了一批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几月前你们在奉天交外小店的东家。”
翠儿听罢,不禁“啊”了一声,道:“我爷爷知道不,他们要是撞见了他,可怎么办?”
肖剑南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便是撞见了你们两人,也没有事。”
翠儿听肖剑南打了保票,稍稍放了心,只听肖剑南继续说道:“过一会儿他们从屋子里面出来,我们就悄悄在后面跟着,不要暴露,只要他们一分开,我跟另外一人,你跟着东家,看看他会到什么地方去,记住,千万不要让他现。”
翠儿点点头,肖剑南也素知翠儿聪明伶俐,当下传授了他一些跟踪与反跟踪的技巧,两人就趴在破墙后面,盯着肖剑南宅子的大门。
二人在矮墙之后屏息静侯,约有半个多时辰,“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只见军师与崔二胯子带着随行的几名兄弟走出院门,向街上走去。待得众人走得远了,肖剑南一拉翠儿的衣袖,两人从断墙后闪出,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时辰时刚过,街上人流不多,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若即若离地跟着。只见崔二胯子一干人等先是在街边吃了早点,然后直奔东四牌楼的****堂,盘恒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然后几人分别上了黄包车,肖剑南和翠儿两人也上了一辆黄包车,远远地跟着。只见前面的车子从东四牌楼出一直向南,绕过南池子,过承天门,直接奔前三门大街而去。
进了前三门大街,车辆人流开始多了起来,街上熙来攘往,甚是繁华。只见前面的车子一直到了同仁堂药店的门口才停下,肖剑南见前面的车子停了,也叫车夫远远地停下,只见崔二胯子一行人付了车费,径直进了同仁堂。
肖剑南和翠儿下了车,付了车资。肖剑南四处观察了一下环境,见离同仁堂药店大门不远,一座二层酒楼当街而立,远远望见金字招牌上写着“醉陶然酒楼”,取的是唐朝白居易“待到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的诗句。二人进得酒楼上到二层,因为还没有到饭点儿,楼上客人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