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海家?”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当那李清是善男信么?只要贾海招了,他随时可以一本折子递去,那时事
就大了。”
此时,李琮已经慢慢恢复了理智,儿子说的话完全有可能,李清若想告自己,随时可以办到,他低沉思片刻,道:“吾儿的意思是说,要先
掉贾海?”
李俅微微点了点,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身子略略前倾,对李琮道:“此事我倒觉得藏有一些猫腻,据我所知,贾海关押在万年县县衙的消息便是柜坊中
放出的,我怀疑这极可能是李清的意思,他的目的应该还是想放父亲一马,所以就故意给我们创造机会,父王,既然扬州官盐失窃案他是用李成式来做替罪羊,想必这次应该还是一样,估计他也是不想过于得罪父王。”
“你是说直接派到万年县县衙,一刀将贾海宰了就是吗?”
“是!孩儿正是这个意思。”
李琮叹了气,杀了他倒简单,但自己的十万贯钱呢?也就因此打了水漂,他心中极度郁闷,却只得无奈道:“此事便
给你去办,早一点将他
掉,免得再节外生枝。”
夜已经了,天色
沉沉的,空中布满了厚厚的彤云,没有月亮,劲风不时掠过树梢,刮起一片片落叶,万年县县衙附近一片寂静,巡更的梆子声有气无力地敲着,紧靠县衙的一户民宅边上,一个睡眼惺忪的起夜
正站在墙根脚抖动着身子,忽然,一条黑影从他
顶掠过,吓得他魂不附体,三步并成两步向屋里逃去。
县衙大门紧闭,两个巨大的石貔貅面目显得异常狰狞,衙内灯火全黑,巨大的树影下隐约可见门窗的廓,这时,黑影从墙外一株大树上一个轻松的空翻,便越过高高的县衙围墙,如一片枯叶飘落,他警惕地向四周看看,覆脸的黑巾上缘,一双
亮的瞳子熠熠发光,又过了半晌,眼看约好的时间到了,他轻轻打了个呼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便从转弯处传来,随即出现一名皂衣公
,见黑衣
亮出一块银牌,他便焦急道:“那厮很
,我送去的茶饭根本不吃,一时下不了手。”
黑衣摆摆手,森冷道:“小王爷已经料到他会这样,所以我才来,他关在何处?你给我前面带路。”
“就在偏房,请随我来!”
贾海带着枷锁被关在县衙最边上的一间空房里,粗大的铁链穿过他的锁子骨,将他圈在一根铁柱上,几个衙役则在外间看守,他被动了重刑,下身几乎被打烂,此刻他万念皆灰,什么报仇雪恨的大计已离他远去,他知道自己此回必死无疑,就算李清放过他,庆王也不会让他活下去,他实在太了解那个狠毒无之
,家族的覆灭早在百年前便注定,从他的先祖第一次卖武器给吐蕃
之时,到他就是最后一
,白天他一切都招了,所有的
供都画了押,包括他替庆王
的种种丧尽天良之事,既然自己必死无疑,那他也不会让庆王安度余生。
外间的几个衙役喝了酒,已经鼾声大作,酒菜香飘来,使贾海觉得饥肠咕噜,他瞥了一眼脚边的食盘,里面是臭鱼烂虾,还有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糙米饭,这是刚刚换过的,应该没有毒,但这等恶劣的饭食,让他如何咽得下去,但是饥饿感实在难忍,贾海叹了气,只得端起了食盘,可就在他拨掉鱼虾刚要吃饭之时,
顶上却传来一阵轻响,一抬
,一个黑衣
已如狸猫般落地,他紧紧地盯着贾海,狠毒的目光中流露出死神的冷笑。
‘哐当!’食盘落地,贾海的心似掉进了冰窟,虽然他知道自己必死,但死神真的来临时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来”他还没喊完,一把锋利的短剑已经封死了他的喉咙,生机渐渐从贾海的眼中消失,剑一抽,尸体便直挺挺地扑倒在地。
黑衣又小心地触了他的鼻息,确认他已死,这才将剑收好,纵身向屋顶跃去,但他刚刚触到屋顶便立刻发现大事不妙,屋顶的
,一支闪着冰冷光泽的箭尖正对准他的面门,他身在空中,竟无处借力,耳边只听‘噗!’地一声,黑衣
只觉面门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摔落下地。
次,庆王杀
灭
的消息便在长安街
流传开来,大理寺、御史台、刑部的大批官员纷纷赶到万年县县衙,将贾海及黑衣
的尸体运走,同时也抓走了那个替黑衣
引路的公
,中午时分,贾海的供词和李清的奏折便悄悄摆在李隆基的御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