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没关系,我也没来多久。”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潭,道:“不过为什么要约到这里见面呢!白天灵尊突然发怒,我到现在还有些害怕呢!”
齐昊笑道:“不妨事的,我听师父说过了,灵尊一切如常,只是与我们年轻弟子开个玩笑,而且白天牠这么一闹,晚上这里就更是清净了,不是吗?”
田灵儿脸上一红,低下
去,道:“我们这样偷偷相见,也不知道好不好?”
齐昊看着她温柔美丽的脸庞,柔声道:“灵儿师妹,我们自从两年前在大竹峰初次相见,我就对你念念不忘,相思难止,往往夜不能寐,脑中都是你的影子啊!”
田灵儿下意识咬了咬嘴唇,脸色又红了一分,却并无丝毫生气的意思,反而心中有丝丝甜蜜。
齐昊又道:“灵儿师妹,我……”
田灵儿忽然抬
道:“齐师兄,你叫我灵儿就可以了。”说到这里,她忽然又低下
去,低声道:“我、我爹和娘都是这么叫我的。”
齐昊大喜,仿佛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了一下才追问道:“真的吗?灵、灵儿。”
田灵儿看了他一眼,伸手到怀中慢慢拿出一个小小锦盒,眼光低垂,看着地面,似乎鼓足了勇气才低声道:“这个‘清凉珠’,我这两年来都一直带在身上的。”
她说了这话,便不敢再看齐昊,却不料过了许久,齐昊都没有声音,田灵儿心中奇怪,偷偷抬眼看他,只见齐昊眼中满是欢喜,笑容满面,说不出的幸福样子。
他二
这般对视良久,忽地张开双臂,彼此拥抱在一起。
月华冷冷,洒在他们身上,洒在那片树林之中,却照不到黑暗角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对
侣说着温柔蜜语,直到齐昊看了看天色,见月已过东天,才道:“灵儿,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然若是被
发觉了,总是不好。”
田灵儿想了想,点了点
。他二
对看一眼,忽地都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齐昊拉起田灵儿的手,缓步向虹桥走去,二
在月光下如一对亲密鸳鸯,靠得紧紧的,过了一会,才消失在虹桥之上。
这夜色,又多了几分凄清。
树林中,
影里,张小凡缓缓走了出来,怔怔地走到碧水潭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看着水中倒映着的那
冷月,随着水波轻浮,轻轻晃动。
他忽然很想哭。
只是,他终究没有哭出来,那莫名的痛楚在心中如狂怒的野兽四处冲撞,弄得他的心里处处伤痕。
可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失去了所有,除了林惊羽在他身旁,这世间竟是完全变了样。
而今晚,这时,只有他一个
,独自面对。
“吼”,一声低低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某种野兽的
鼻声,在他身后突然响起,张小凡从迷
绪中惊醒过来,回
一看,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那
青云门镇山灵兽,被众
敬称为“灵尊”的庞然大物水麒麟,此刻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而且靠得极近,低下了
,一双巨目仿佛就贴着张小凡的身子。
也不知道牠这般大的身躯,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或许是张小凡心丧若死,不曾发觉也不一定。
不过此刻张小凡的一颗心却几乎从胸
跳了出来,眼见这水麒麟如小山一般巨大的身躯就在眼前,血盆大
中长长锋利的獠牙更是映着月光闪闪发亮,只吓得连连退了几步,脚下一绊,却是被一颗大石
绊倒在地。
他出来时衣衫本就不整,只是胡
披了一件,此刻身子摇晃,只听“铛”的一声,一件事物掉在地上。
这声音在这平静的地方迅速传开,回
在水面之上。
张小凡与水麒麟同时低下
看去,只见在水边地上,张小凡与水麒麟的中间,一根黑呼呼的所谓“烧火棍”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水麒麟一双巨目之中,倒映着张小凡苍白的脸和地上那根难看的烧火棍。
张小凡只觉得喉咙发
,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拚命地喊着“跑、跑,快跑!!”
偏偏在水麒麟之前,任他心里如何妄想,一双脚却似不是自己的了,动也不动。
水麒麟此刻却有些奇怪,看了张小凡两眼,注意力倒似乎都被那根烧火棍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这巨兽死死盯着那根黑呼呼的烧火棍,上瞅瞅,下看看,一颗大
转过来又转过去,却始终没看出什么来。片刻之后,仿佛迟疑了一下,牠伸出了前爪,小心翼翼地动了动那根烧火棍。
张小凡在一旁看得目瞪
呆,虽然心里依然十分害怕,好奇之心却同时泛起,心想这“灵尊”莫不是活了几千年已然老糊涂了,要不难道是和大竹峰上那只大黄狗一般为老不尊,童心未泯,居然对着一根烧火棍这么感兴趣?
只见水麒麟巨大的爪子轻轻碰了碰烧火棍,然后立刻缩了回去,看牠的样子似乎对这棍子十分忌惮,只是烧火棍移了一下,滚了几滚,依然平静地躺在那儿,动也不动。
水麒麟眼中大有困惑之意,却还是不肯放弃,巨大的
颅摆了一下,忽然向张小凡看了过来,血盆大
中传来一阵低沉却有力的吼声。
张小凡心中猛的一跳,刹那间绷紧了全身肌
,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料水麒麟只是瞄了他一眼,便又看向那根烧火棍,而这一次,牠居然还低下了
,把鼻子凑到那棍子之上,仔仔细细地嗅着。
张小凡一颗心兀自砰砰直跳,但看着前方那只巨兽的古怪行径,下意识地想到这岂不是很像大黄,若不是此刻太过紧张,几乎便要笑了出来。
水麒麟嗅了一会,很明显还是一无所获,牠抬起
来,大脑袋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似乎也是搞不清楚,糊涂了。
不过千年灵兽毕竟是千年灵兽,想了片刻,便决定放弃,只见水麒麟“噗哧”打了个响鼻,巨目瞪了一眼张小凡,只把张小凡又吓了半死,便摇
摆尾转身走下水潭,未几,水花四溅,巨大的身躯便没
潭中。
张小凡这才惊魂稍定,慢慢爬了起来,这才感觉到背后衣衫竟已是全湿了,更不用说额
上的冷汗如雨淋了一般。
他走到烧火棍旁,把它拾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却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不由得大声抱怨道:“真是见鬼了!”
话音未落,只听身边碧水潭边一声水响,老大一
水花翻了起来,白色的
花里,隐约看到水麒麟的巨尾翻出水面。
张小凡大吃一惊,立刻把那烧火棍往怀里一揣,撒腿就跑,一路上只听见后边水潭里水声不断,他也没敢回
再看一眼,只是拚命跑开,离这里越远越好。
不消片刻,他便跑上了虹桥,直直向上跑去,直到再也听不见身后有声音传来,直到跑到了虹桥的顶端,才停了下来,大
喘气。
“呼,呼,呼!……”
张小凡的呼吸声,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他忽然觉得很累,一种从
心中泛起的疲累,低下了
,便看见在月光下,一道孤单的影子一直跟随着他。
他忽然抬
,仰首望天,只见冷冷苍穹,一
冷月,高悬天际。他痴痴望着,一时竟是呆了。
清晨,众
醒来。
杜必书揉着腰,大声抱怨道:“真是的,睡了一个晚上腰都快断了,今天还怎么比试啊?”
老五吕大信皱眉道:“老六,别大呼小叫的,我也睡了一个晚上,就没觉得腰有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