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修至极处不消在意,只是中间一段时光需要区隔,现在刚刚上路,不消考虑这么多。”
宁缺看着二师兄的背影,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始终还是没有体例下定决心。如果想的时间太长,他担忧二师兄会不耐烦,在这种精神压力之下,他骤然想起除在边塞战场上偶尔极远看到的那些军部阵师之外,自己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修行者是北山道口那名剑师。
他自力杀死的第一位修行者是临湖筑里的剑师,他在旧书楼里除那些基础知识之外,看的第一本修行秘诀书籍是那本,而他很喜欢书院草甸后方的那片剑林。
“师兄……我想学浩然剑。”
听着这话,二师兄缓缓转过身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宁缺,他的眼神变得的越来越亮,赞赏道:“浩然剑不是最神妙的秘诀,但绝对是男人最应该学的秘诀。”
……
……
听二师兄要教授新来的师弟浩然剑,恬静很久的书院后山,终于迎来了难得的热闹。那些平日里散居各处的师兄师姐们,纷繁从松下花树下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崖坪各处,好奇看着镜湖畔的那两个人,时不时指着那处窃窃私语几句。
北宫未央蹲在竹林下,看着湖畔正在话的二人,忍不住摇了摇头,道:“飞剑这种工具有什么好学的?一点美感都没有,除杀人还能做什么?”
五师兄和八师兄抱着棋盒从竹林里钻了出来。五师兄老实不客气在北宫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训斥道:“老虎却是挺美,去抱着亲两口去?人和禽兽的别离不在于美惑不美,而在于有没有智慧,跟学吹箫能吹出个什么前途?”
五师兄望向湖畔,极不赞同地摇头道:“师弟跟着二师兄学飞剑,这实在是误入歧途,跟着我们学棋,就算不克不及成为国手,但总能增进几分智慧。”
北宫未央恼火看着他道:“五师兄,智慧不是暴力,不合意我的法也不要打我头嘛。”
五师兄瞪了他一眼,道:“我是师兄,我打难道不服?”
北宫未央往旁边挪了挪,咕哝道:“服,哪里敢不服,不过既然如此,要师弟学飞剑的是二师兄,也别在这儿埋怨来埋怨去。”
且不提崖坪各处那些神情黯然、甚至像十一那样捶胸顿足认为师弟被二师兄带入歧途的人们,镜湖畔的二师兄和宁缺正在暮春和风的包裹间严肃对话。
“虽看过《吴赡炀论浩然剑》,但这本专著乃是书院前贤吴大先生晚年所著,其中最主要的意旨,在于探讨浩然剑意与天地周遭的感应与冲突。”
二师兄看着宁缺道:“这本书籍更专注于道外之道,不是现在的境界思想所能完全掌握的工具,所以既然要学浩然剑,便要从最基础的工具学起。”
宁缺揖手行礼道:“请二师兄指教。”
“飞剑即是能够脱离人身控制而飞翔的剑。”二师兄平静道。
“二师兄……果然极擅长空话。”宁缺无法平静,在心中默默想道。
“以念力操控天地元气,于无形间触摸掌控剑体,运剑周游身遭,这即是飞剑最简单的体例。飞剑的威力在于三点,剑师念力的强大水平,能操控天地元气的数量,与剑体之间的联系强度,剑体自己的强度,最后即是剑体飞翔时的精妙水平。”
现在还在不惑境界,但已经能够触摸甚至是操控外物,明的念力足够强大,与外物之间的联系水平不错,但基于天赋的条件还有一点,那即是操控天地元气的数量。”
二师兄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可以把剑师操控天地元气的数量,看做是手中一根无形的绳索,能控制的天地元气数量越多,这根无形绳索便越结实,并且越长。只有足够结实足够长的绳索,才能带动剑体飞翔更远的距离,而不担忧会脱离控制。”
宁缺道:“明白。”
二师兄看着他道:“所谓剑法,其实即是念力操控天地元气控制剑体的不合体例,浩然剑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讲究的即是心正意坚,出剑不疑,沛然莫御,阻者皆破。至于具体如何做,且听好我口授的浩然剑诀。”
“多谢师兄。”
……
……
“可记住了?”
“记住了一半。”
“那我再一遍。”
“是。”
宁缺忽然觉得这番对话很耳熟,心想难道稍后自己要回答全部忘光光,然后二师兄便一拂院服,朗声长笑道师弟悟了,那便去黑洞洞的那边将贼人杀个干干净净?
二师兄皱眉问道:“现在呢?”
宁缺醒过神来,固然不敢那般回答,老老实实应道:“全记住了。”
二师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赞赏道:“师弟悟性果然极佳。”
话音甫落,只见他在湖畔春风里随意一招,一根短而细的无柄木剑,不知何时呈现在手中。他将无柄木剑递给宁缺,道:“先前过,从最基础的开始,先出剑给我看看。”
宁缺接过那把无柄木剑,手指传来微凉的感觉,一时间竟有些惘然,缄默片刻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
镜湖四周看热闹的书院二层楼门生们,看着宁缺终于要开始出剑了,纷繁站起身来观看,脸上布满了好奇的神情,虽他们此时此刻依然坚持认为,师弟非要学飞剑这种既无美感又无智慧的杀人手段是极毛病的选择,但他们也很好奇师弟的水平究竟如何。
宁缺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双手平端着的那把无柄木剑的重量,觉得原本轻飘飘的木剑越来越重,识海里的念力催出体外,与周遭天地元气一融,隐隐约约间接触到了木剑的本地,然后依照二师兄教的体例,将天地元气丝丝缕缕缠了上去。
“起。”
宁缺睁开双眼,看着手中无柄木剑低喝一声,识海中念力喷薄而出,缠在剑身上的天地元气丝缕骤然一紧,然后猛地振动而起!
……
……
镜湖畔的春风里,一把细细的无柄木剑颤抖着飞了起来。
那把细细的无柄木剑飞的很慢很慢,颤抖不安,似乎极为惊恐。
木剑在空中缓慢地挪动,飞的很艰难很吃力。
并且木剑移动时完全没有任何规律轨迹可言,一会儿在宁缺身体的右手方,一会儿在宁缺的身体左手方,一会跳起,一会儿快要跌落湖面。
停留在空中的木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标的目的感的脚老太婆。
湖畔看热闹的书院后山门生们嘴巴张的极大,久久无法闭拢。
湖心亭榭里的七师姐手指间拈着的绣花针,不知何时落入了湖中,然后被一条贪吃的金鲤吞入腹中。
站在竹林边沿的北宫未央,看着湖畔空中那把无柄木剑,脸色严肃道:“用飞这个字来形容这把剑,我想这把剑……会感到羞愧吧。”
站在不远处的陈皮皮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想认可湖畔那人是自己的朋友。
……
……
无柄木剑颤巍巍飞了回来。
宁缺瞪圆了眼睛,看着它快要跌落,闪电般探手一捉,把它捉进手中,不由觉得有些后怕。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转头望向二师兄兴奋问道:“师兄,您觉得我怎么样?”
他脸上的兴奋是真实的情绪,甚至为了压抑心头的满意,已经用了很多力气,因为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并且这也确实是他飞的最好的一次,如果把银子这种工具除外的话。
二师兄怔怔看着他,缄默很长时间后道:“师弟,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