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充许进来检查的官员并不多，不过五六个
，每个身边都有两个士兵随时跟着，甚至不许带笔与纸进来，每件房子外面，也都有岗哨。
李定看这种
形，不禁皱了一下眉
，说道：“这样严密的防卫，怎么可能失窃？”
蔡确冷笑道：“如果身份够高，就无妨。若是我们三个进来，他们敢跟着我们吗？”
石越不动声色。
没多久，沈归田就把三领到了放震天雷火药卷宗的柜子前，只见上面果然空空如此。而且柜子门和锁，都完好无损！
三默不作声地看了一回，又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李定率先说道：“蔡中丞，石大，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即报告皇上与丞相。”
石越点了点。
蔡确冷笑道：“报告是要报告的，但是这折子怎么写？二位大还要给出个章程来才行。”
石越铁着脸说道：“实话实说就是，不增不减就好。”
蔡确看了石越一眼，冷笑道：“石大说的倒是不错，但是敢问石大，奏子递上去，皇上要问，你们对这案子怎么看？这里防守这么严，是怎么丢的呀？案犯又是谁呀？我们该怎么答？做臣子的，皇上问起来，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吧？”
石越看了蔡确一眼，越发不动声色，脸色如常的问道：“依蔡中丞看来，又当何？”
蔡确看了石越和李定一眼，咬了咬牙，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三个都担不起责任，判军器监身上，只怕有洗不脱的
系。”
石越“哦”了一声，依然不动声色的问道：“蔡中丞的意思，莫非是？”他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李定在旁边听二对答，他是聪明，猛然惊觉，沈括是身上打着“石”字印记的，难道这个石越这时候反而想致沈括于死地？这也未免太猛了一点。
却又听蔡确不冷不淡地答道：“我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从案来看，能够取走火药配方的，军器监中可能只有两而已。”
石越却不放松，淡淡的问道：“那么蔡中丞以为是谁呢？这等事，断不至于两个一起做的？”
蔡确可不是傻子，他比邓绾这个状元要聪明得多，当下打了个哈哈，说道：“石大，这等事，查无实证，不好
说。做臣子把事实禀告皇上，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老老实实说出来，对事不对，也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件事，对于蔡确来说，是一个大大的机会，做得好，不仅可以讨好王安石，还可以在朝廷中立威！朝廷中谁不知道军器监是石越的势力圈，沈括是石越的，把沈括扳倒，还有皇帝的旧臣孙固也一起扳倒，自己“铁面御史”的称号，是免不了，而且还能提高自己在新党中的影响力。
石越见他这么说，也打着哈哈笑道：“蔡大所说不错。”
赵顼从来没有这么吃惊过，他狠狠的拍了一下御案，几乎是吼着问道：“什么！震天雷火药配方失踪？”
他的第一个念就是，如果火药流落到的西夏、辽国的话，大宋要付出的代价简直不堪设想！
石越此时却在想王安石知道这件事的反映，当时正在写批文的王安石手中的笔“当”的就掉在了地上，墨汁把王安石的衣服都弄脏了，王安石还没有觉察。直觉的感觉到，王安石没有参与这起
谋。想到这，石越不由又有点紧张了，如果不是谋……如果不是谋……他不敢想下去了。
皇帝的吃惊与震怒，是在意料之中的。
赵顼恨恨的说道：“好个沈括，好个孙固，
负朕望，负朕望！”
王安石见皇帝如此，当下上前说道：“陛下，这件事，还要调查清楚，与沈括、孙固未必有关系，臣以为，二应当不至于卖国。”
石越也上前说道：“不错，陛下，若是沈括要卖国，根本无须盗卷案，震天雷的资料他一清二楚，自己写出来就是了。而孙大是陛下旧臣，陛下当知其为方正。这等事，臣是可保的。”
赵顼摇了摇，说道：“朕不是怀疑他们二，但即便不是他们做的事，军器监看管不严，账目混得根本理都不理清，无论如何，他们二玩忽职守，罪责难逃。赦令，沈括、孙固，罢守本官。蔡卿，火药配方失踪之事，你去找开封府陈绎，调得力手，加快
案。”
蔡确闻令，却不领旨，而是顿首说道：“陛下，火药配方失踪，自当案。若是流传外国，必经关卡，可下令各地关卡严查，严防挟带出关。再派盯紧各国使者，方是上策。至于案，并非急务。另外，臣身为御史中丞，职责所在，还要弹劾石越荐不明，致有此失，陛下当议石越之罪。”
石越见蔡确当面就弹劾到自己，连忙跪下来，顿首谢罪：“臣荐不当，请陛下降罪。但是臣敢保沈括无叛国之心，其材难得，还请陛下许其戴罪权知兵器研究院。震天雷有失，正当责令兵器研究院加紧研制改善新的火器。”
赵顼苦笑了一下，说道：“石越荐不当，罚俸一年。沈括也别想去领什么兵器研究院了，案没有调查清楚，让他到白水潭学院教书。石卿你先兼领兵器研究院事，吕惠卿守丧期满，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等他回来，让他判军器监，知兵器研究院的选到时候再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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