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吕不韦惊得破天荒地口吃了。
“一接得此诏,蕲年宫三字便钉上了我心!”
吕不韦良久默然。嬴政对嫪毐的论断使他深为惊讶,蓦然之间,他从这个年轻秦王身上看到了一种锋锐无匹的洞察力,虽然时有臆断之嫌,但那发乎常人之不能见的独特判断总是使人心头为之一震!在久经沧海的吕不韦眼里,嫪毐生乱是必然的,一旦真正得势便要除掉自己也是必然的;但说嫪毐要杀秦王,他却实在没有想到,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古大奸为恶,真正弑君称王者毕竟少之又少,至少战国两百余年没有一例成功,绝大部分都是剪除对手夺得摄政权而已;嫪毐粗鄙,朝野皆知,杀了吕不韦这般对手能一人摄政掌国,可杀了秦王他能如何?自己做秦王么?岂非滑天下之大稽也!惟其无利有害,说嫪毐目下要撂开吕不韦直对秦王下手,谁却能想到?谁又能相信?然则,嬴政却有了这个骇人的直觉!你能说,这个年轻秦王所认定的危局断然没有可能么?毕竟,嫪毐之邪恶不能以常人度量也。
“除非嫪毐有子!”吕不韦突兀一句。
“国耻也!”嬴政的咝喘教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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