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蛇
的。可是他好象根本不在乎，居然还是这样硬碰硬。
“啪”一声，那蛇大概也没足全力，两枪相
，它的枪被曹闻道崩开了，但曹闻道也一个趔趄，单腿跪倒在地。这时我也已冲到了他身后，只那蛇中门大开，枪被崩到外围，挺枪分心直刺。这一枪也已借了冲力，那蛇的左手闪电般一把抓住枪
，我只觉枪象刺进了树
里一样，咬了咬牙，又催了一把力，这时两个狼兵从两边猛地出枪，那两枝枪使得颇有劲力，枪术也可圈可点，那蛇这回再闪不开了，两枝枪同时刺
它两肋。它手一软，我的枪趁势发力，一枪又中它前心。
一刺倒这蛇，我叫道：“快走！不要恋战！”
这在
船上，蛇越来越多，我们在这儿硬拼，肯定得完蛋。曹闻道叫道：“得把刘将军带回去！”
刘石仙被那蛇钉在了甲板上，那蛇大概这一枪也扎得狠了，一时拔不出枪来，曹闻道冲上前去，那蛇赤手空拳，不敢应战，急速退了回去，后面两个蛇却又顶了上来。这时从我船上又冲过来几个士兵，我和曹闻道率这十余拼杀了一阵，眼见再迫不退那两个蛇，再不走只怕我们也走不掉，我咬了咬牙道：“走吧，刘将军为国捐躯，我们以后定要给他报仇。”
说报仇，只是句狠话吧。说实在的，我根本没有半点战胜蛇的信心。这场战争，就象在悬崖边上的最后挣扎，一两场小胜，只不过是离悬崖远了一两步而已，而一次失败就足以让我们万劫不覆。刘石仙死了，我们还能说为他报仇，以后我们死了的话，还有谁来说这句话？
刘石仙这一船百余，经此一战，只剩了十几个。狼兵共有六船受伤，两艘受伤不重，退到后面，还有三艘被前锋营的另一个方圆阵救起。那是钱文义和杨易所统的两营，他们这一面蛇攻势不强，大概蛇也发现我这船是一军主战船，将大部份都调到这儿来了。
我刚退回自己座船，忽然一个狼兵嘶声叫道：“刘将军！”
我转望去，却见一个持刀的蛇正在拔钉着刘石仙的枪。现在那船上都是蛇，它也可以全力拔枪。蛇的力量之大，真如梦魇，它拔出枪时，枪尖划过，刘石仙的身体也被撕裂。
刘石仙死也还遭分尸之苦啊。我只觉喉一阵哽咽，象是有血上涌，扭道：“快把跳板拿掉！”
曹闻道和两个士兵正在拼命扳动那跳板。刚才我们冲过去时，生怕跳板搭得不牢，但此时却又只盼跳板松动些。可是对船有两个蛇正压着那跳板，曹闻道他们根本搬不动，有两个蛇已游上跳板，正向这儿过来了，他边搬边叫道：“快让船退后！退后！”
船一退后，跳板自会滑出我这船上了。虽然现在方圆阵已成，我这船退后会打
整个阵势，也已别无他法。我也转身叫道：“快让船退后！”
我的话音未落，忽然从那船上飞出了两个铁锚来。两船相距总有近两丈，一个铁锚却要近百斤重，一般连抱起来都觉困难，但蛇却如掷碎石，这两根铁锚“咚”一声掷到我的船上，又被一拉，绳子登时拉挺了，两船连到了一处。
铁锚一落到甲板上，我心象被重重一击。现在，让船退后也没办法了。我想把蛇引过来，可不是想把它们引到我这船上。刘石仙那十艘船一千已是群龙无首，如果我的座船再被蛇夺了，那对全军的士兵更是个沉重的打击，真要溃不成军了。
※※※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缆绳砍断。我刚抽出百辟刀，和曹闻道在搬跳板的一个士兵已先行一步，抢上前去，抽刀便要砍。眼看他的刀便要砍落，我已见冲在跳板上的蛇手一扬，手中长枪猛地掷出。蛇准不行，但现在已近在眼前，枪若是伸长点已能触及那士兵身体了，这一枪如同闪电下击，那士兵一声惨叫，被长枪刺了个对穿，手中的刀也落了下去。
曹闻道骂道：“混蛋！”
他也不搬跳板了，猛地跳了起来，我眼见刚才投出枪来那蛇身后另一个蛇也举起了长枪，惊叫道：“快伏倒！”
曹闻道看似大大咧咧，反应却快，猛地伏倒在地。此时那支长枪已掷出，一枪从他背上掠过，钉在船舱上，没板壁竟有半枝枪之多。我叫道：“快放箭！”
我身边没有带箭，但不少士兵都背着弓箭。话音甫落，身边已是一阵箭雨。这些原来都是陆经渔部下，箭法相当不错，一排箭
过，当先的蛇手无寸铁，只用两只手挡着，哪里挡得住，浑身都被满了箭，登时不活了，一歪身，摔进了河里。它后面那蛇身上也刺了几枝箭，这蛇却狠命一挣，长长的身体拉直了，一下窜了过来。
曹闻道和另一个士兵在船最前，那蛇冲势太急，另一个士兵正要抓边上的长枪，手还没碰到，枪已被那蛇抓在了手里，他正要用力，那蛇手一扬，长枪一下抬起，那个士兵挂在枪尾也被抬了起来，他大叫一声，已被甩进了河里。
五六个合攻一个蛇，也未必能是一个蛇的对手啊。我心底一寒，正待向前，但此时身边士兵太少，我冲上去也等如送死。可如果曹闻道要硬拼，我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这般死掉。
正在胡思想，曹闻道双手一按地面，已翻身跃起，却猛地向后跑来。那蛇本是抓着枪的，正在把枪正过来，曹闻道跑出两步，它的枪已正直了，一枪刺向曹闻道后背。
说不得了，无论如何也得救他一救。
我正为刚才的胆怯羞愧，此时再不迨慢，双足一蹬，一枪迎上。两枪一，我只觉双臂一震，那蛇只是单臂之力，却已将我的枪震得
了开去，我的掌心一热，只怕连手心的皮肤也已擦伤，但它这一枪也被我崩开了。
我借着冲势发出一枪，也不敢再和它比拼，这时曹闻道已奔过来，我向边上一让，叫道：“来！快来！”
船已失，那跳板已被蛇占去，现在蛇正源源不断地冲过来，当务之急不是不切实际地想什么把蛇迫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是逃离这船。我想起刚才说什么“楚休红就在此船上，绝不移动半步”之类的话。如果蛇大举攻上，难道我真的不走么？
曹闻道已站到我身边，也不知从哪里拿了枝枪过来，气喘吁吁道：“统制，怎么办？”
我看了看两侧，叫道：“叫下面划桨的兄弟马上反向划船！”
我的船在任吉的船前面一些，现在那些装好了雷霆弩的桨孔对准的，是正在船尾的我们。如果我们能退后一些，那么雷霆弩便可以发了。钱文义和杨易他们还在苦战，但他们总还有一拼，没想到我这主将反而如此不济，只是一个照面，连座船眼看便要被夺去。
曹闻道也不知我有什么用意，但仍是大声道：“是！”他转身向舱中跑去，向桨手待去了。
他走了没一会，那些蛇已冲上了三四个。现在我们大多上了舱顶，上面的不住用箭攻击，这一百来箭，冲在最前的几个蛇被得浑身都是箭，却仍是拼命前冲，后面的蛇竟是以前面这几个蛇为盾，正一步下冲来。这些箭威力虽大，却是刺不透蛇的身体，那些蛇移动虽然不快，但照它们这样做法，只怕不用多久，便要冲到我们跟前了。
我身边的士兵已挤作一团，谁也不说话，只是一箭箭地出去。谁都知道，蛇一旦冲到跟前是个什么后果。我叫道：“后面的船呢？让他们搭上跳板来，把伤兵先带走，身体没伤的随我挡住！”
喊是这么喊，可是我心仍是一阵阵不安。任吉的雷霆弩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发威，如果雷霆弩没用，那蛇步步为营，还是这样一艘艘船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