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小马道:“你是谁?”
这笑了笑,道;“各位请放心,我只不过是个生意
,不是狼。”
小马道:“狼山中也有生意?”
这生意道;“只有我一个。”
他又笑着解释道:“因为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才能活下去。”小马道:“为什么?”
这生意道;“因为我能跟那些狼大爷们做各式各样的生意,若是没有我这么一个
,
他们有很多事都没有这么方便了。”
他再解释;“那些狼大爷们只会杀抢钱,不会做生意。”
小马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这生意道:“什么样的生意我都做,我替他们收藏,替他们卖出去,我还会替他们找
。”
小马笑了,道:“这件事的确重要得很。”
生意笑道:“简直比什么事都重要。”
小马道:“所以他们舍不得杀你。o
生意道;“他们要杀我,只不过像捏死只蚂蚁,捏死只蚂蚁有什么用?”小马道:
“没有用。”
生意道:“所以这儿年来我都太平得很。”
小马道:“你准备带我们到哪里去?”
生意道;“太平客栈。”
小马道:“狼山也有客栈?”
生意道:“只有这一家。”
小马道“这家客栈是谁开的?”
生意:“我开的。”
小马道:“你那里真的很太平?”
生意笑道:“只要走进我那家客栈,我就负责各位太平无事。”
小马道:“你有把握?”
生意道:“这是我跟他们约好了的,连朱五太爷都答应了。”
无论谁都知道朱五太爷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没有敢违抗他的命令。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这生意道:“朱五太爷有时也会要我替他做点事,而且他老
家也知道,要闯狼山的
,一定有急事,谁也不会在我那里住一辈
小马道:“所以他们要下手,机会还多得很。”
生意道:“所以他们肯让我做小生意.因为这对他们根本没妨碍。”
小马道:“好,这回生意你已做成了。”
生意道:“现在还没有。”
小马道:“还没有?”
这生意笑道:“不瞒各位说,我那里只接待一种
,我还得看看各位是不是那种
。”
小马道:“哪种?”
生意道:“有钱的
,很有钱的
。”
他又笑着解释:“因为我那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比别的地方贵—点。”
小马道:“贵多少?”
生意道:“有些
说我那里连一杯酒都比别的地方贵三十倍,其实他们是在冤枉
我。”
小马道:“贵多少?”
生意道:“只贵二十八倍。”
小马笑了。
蓝兰也笑了。
生意看看他们,道:“却不知各位究竟是哪种
?”
蓝兰:“是有钱.很有钱的
”
她随随便便从身上拿出张银票,就是一万两银子,她随随便便就给了这生意,就好像
给的只不过是张纸。
小马道:“这够不够我们住半天?”
一万两银子已经可以买一座很好的房予,在里面住上三五百天都不会有问题。
这生意却道:“只要各位吃得随便一点.也许勉强够了。”
小马大笑:“现在我才相信你真是,不是狼。”
生意道:“为什么?”
小马道:“因为只有才会这么样吃
。”
太平客栈真的很像是个客栈。
只不过很像而已。
最像的地方就是排在门的一块大招牌.上面真的写着“太平客栈”四个大字。
除了这一点外,别的地方就不太像了。
最不像的是他的房子。
一间东倒西歪的屋子,只有一个满
癞痢的小伙子。
生意道:“这是我的儿子。”
即使是癞痢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好。
生意道:“我老婆已经被我赶走了.我老婆不是个好东西。”
者婆总是别的好。
生意道;“我们这里有八间房子,还有个大饭厅。”
饭厅的确不太小,至少总比那些豆腐一样的客房大一点儿。
生意道;“我们的酒菜都是第一流的,所以随便什么时候都有客
。”
这句倒是真话。
现在才刚刚天亮,这里已经有了客。
只有一个。
一个又又瘦的老
子,穿着件用缎子做成的棉袍子。
现在才九月,天气还很热。
他穿的却是件棉袍子,而且还穿着棉袍子饮酒.饮了至少三五斤酒。
可是他脸上一滴汗珠子都没有。
他脸上在闪着光。
旱烟袋的火光!
一杆五尺长的旱烟袋,比小孩子的手膀子还粗,无论谁都应该看得出是纯钢打成的。
烟斗更可怕,里面装的烟丝就算没有半斤,也有六两。
照张聋子估计,这旱烟袋至少总有五十多斤重;照小马估计,就有八九十斤了。
这么重的一杆旱烟袋,被这么样—个又又瘦的老
子拿在手里,却好像拿着棍稻
一
样。
他闪着光的脸虽然枯瘦腊黄,却带着种说不出的慑气概。
他就这么样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气派之大,已经很少有能比得上。——卜战!
狼山上最老的一匹狼!
每个都已认出他是谁了,他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也在盯着这些
,忽然问:
“是谁杀了铁三角?”
“我!”
这个字并不是一个说出来的,小马和常无意都抢着要认这笔帐。
他们看得出这匹老狼是来算账的,也看得出珍珠姐妹的剑,绝对接不住他这杆旱烟袋。
卜战在冷笑。
小马抢着道:“我杀的还不止铁三角一个,你要算这账,尽管来找我。”
卜战道:“我听说过你。”
小马道:“我叫小马。”
卜战冷冷道:“你不是马,你是驴子。”小马也在冷笑。
卜战道:“只有驴子才会做这种蠢事,抢着要把别的账算在自己身上。”
他不等小马开,又道:“你用的是拳
,铁三角却死在剑下。”
小马道:“可是我……”
卜战又打断了他的话,道:“他要宰你们,你们当然只有宰他,这本是天公地道的
事……
小马道:“想不到你这个居然值得公道两字。”
卜战道:“这笔账本来并没有什么可算的.只不过….”
他的手紧握:“只不过他实在死得太修,我老子实在忍不住想看看,那种
毒狠心的
剑法,是什么使出来的!”
常无意闭着嘴,却抽出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