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皇帝的意思)因为遗诏赐死张府上下的事情,虽是暗着来的,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又让我从张府旁家出嫁,抬了张氏一族的脸,怕又生出其他事情来,所以一意要我从宫里出嫁。这引起了朝中众人的竭力反对,因为凤凰一事,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
本来长公主府始终坚持要我从公主府出嫁,然而我出嫁后又是身份显赫,非得让我从府中正门出嫁才不失面子,但长公主并无子嗣,如果我从正府抬出,我这边是没问题了,可是长公主府就显得非常不吉利了。
最后,因长公主力挺,太后又答应婚礼当天亲自到长公主府主持大局,所以……上上下下,朝里朝外也就勉勉强强都凑合着不情愿地点了头。
答应在长公主府出嫁后,还颇有意见的则是长驸马家人,也就是右丞相黄大人一家。然而在长公主和长驸马两人之间的一番思想交流之后,长驸马又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回家说服了家人。至于过程,我不知道,估计又被长公主拿了小辫子小小“提点”了一番。于是,我,张伶雪终于困难而又华丽地出嫁了。
十六果然是个好日子,天气也好,当然,我的面子也很大,因为太后到公主府来了。
我的嫁妆很不错,异常丰富,完全不亚于嫁一个正牌公主。因为都是皇家物品,大部分是太后和长公主添置的,三日前便已经送到信亲王府了。
我的后台很不错,准确地说是非常的硬。太后、长公主甚至是皇上都是很给面子的,赐婚不说,连日子都帮我定好了,而且凡事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全都被他们一力承担。
我的男人也很不错,长得又好看,又能文能武,职位高,权力大,这么多不错加在一块,听说全国上下都闻之惊讶,羡慕死无数父母健在、身世显赫的大家闺秀。
所以……我应该要开心。如果我不开心,估计全世界人民都会鄙视我,所以,我开心地出嫁了。
这天起了个大早,因为太后辰时就凤驾移至长公主府,所以没机会赖床。在丫鬟婆子家丁侍卫的陪同下,上午又去了一趟张府老宅子,自从火烧后,皇上让人把被火破坏的外墙重新砌好了,里头却一点没动。所以我回了宅子基地拜了几拜,算是向亡父亡母告别辞行,从此再不是张姓人了。(太后的意思,没办法,我只是听从组织安排)
回公主府后已是近午了,刚吃了四块蚕豆大的点心(我数过了的),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太后安排着让几个手巧的媳妇婆子在脸上身上折腾了三个时辰(我没意见,真的。就算有意见打死我也不敢说出来)。终于完工了,自己朝铜镜中望去,只觉浓妆艳抹,满头满脑珠环翠绕,配以大红绣有龙凤图案和彩饰的凤衣凤冠,垂下丝穗以遮面,果然十分喜庆。
因张府上下已被告之,只能前往王府作为一般客人观礼,所以我行礼时没有长辈,承太后看得起,自告奋勇地当了我的长辈,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又磨磨蹭蹭地表演了一番母慈女孝,几跪几叩(没办法,女方家长太强势了),已是申时末了,我无奈,亦无法。
终于……终于,我的后半生的第一个小高潮来了,正门只听得小子大声呼叫:“来了,来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让我比较好受一些的是,我日后的良人,尊敬的信亲王殿下,尊贵非凡,也没能免去叩拜女方家长的礼节,理由……同上。
等他又重新带我见礼完毕,长公主亲自给我在腰间系上一条带子,我接上佩巾,随信亲王下堂来到大门口,披上御赐的外套登上彩车。待我坐定,信亲王翊枫关上轿门,又转向前边骑着这回从西边边陲顺来的汗血宝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信亲王府出发。
花轿在前往王府的路上,我掀开盖头垂下玉穗的一角,从窗缝里看到,前呼后拥,好不气派:最前面的是开道的,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然后是信亲王的高头大马,后头才是我的花轿。沿路吹吹打打,好一派喜庆景象。
沿途虽有禁卫军及王府侍卫清场,但是花轿路过的小巷子、店铺茶楼二楼的走廊、各个窗口、乃至屋顶角落,均是围观的群众,京城再次上演了一出万人空巷的场面。
总算到了亲王府门口,停轿前趋,前头的信亲王已经下得马来,走到轿前象征性一踢,便有婆子上前一左一右的打开轿门,从盖头下方只见一条艳红地毯貌似直沿向府内,我一惊,不会是让我走进去吧?根据我在公主府及别庄的生活经历,知道从正门到正厅,那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
正当我纳闷时,左边那个婆子上前喜洋洋地说:“恭迎王妃娘娘移轿!”我无奈地低叹,原来果真要走进去。正要下地,被右边那个婆子及时拦住:“王妃娘娘,奴婢背您过去。”背我?你背我进去?那得多远呀阿姨!我仍是听话地附到她背上,哪知才走几步,已移至另一顶精致的大红色小软轿上。晕,这才是移轿呀!还好。
又摇摇晃晃地坐了老大一阵小轿,总算到了正厅门口。被婆子扶着下得轿来,又被人接过一条红绿彩缎结成的同心结,慢腾腾地跟着彩缎另一头的信亲王进了门,刚立在高烧大红龙凤喜烛的堂前,只听得礼生唱道:“新郎挑头盖!”呀,又被肥皂剧害了,我一直以为盖头是要到洞房里才揭的,原来在大厅就揭了。
很快,信亲王用秤杆挑去我的盖头,这下视线好多了,虽然面上还有一层凤冠上垂下来的玉穗,但是从玉缝里还是大约可见人、物的。
随着礼官的口号,新郎新娘先拜天地,然后拜见婆婆,得到了一份不菲礼物。谢了恩,最后夫妻交拜,礼毕之后,我和信亲王让世族贵子弟们嚷嚷着送入新房。
我来到新房门前时,又被折腾着让从火盆上跨过去,说是压压邪以示平安。
到了洞房仍是不让人消停,又让随侍的婆子送上“交杯酒”,对那杯子我倒是颇为好奇,是以线相连的两个琥珀杯,据长公主说那是象征两人通过婚姻而相连;合之则一,象征夫妇虽两体犹一心。
喝过交杯酒,又让婆子安排着将一些自信亲王的头上取下的头发交给我,让我和他的头发梳结在一起,称为“结发”。
我只觉得到处都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怎样怎样,总之我只听到了一句话——“礼成了。”谢天谢地。礼成后,一房子的伺候的人都齐刷刷地出去了,而且还很体贴地把门给带上了。
因是行礼期间,信亲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礼毕后,他就从床上下来,说了声:“你先坐会儿,我去外间陪陪客人。”说罢便出去了,我则独自一人仍在帐中继续安坐。
过了半晌没见动静,我都饿了一天了,四处打量一番,这屋子蛮精致的嘛,听说新房落成后,太后派了专人考察了一番,还指点了不止一二,果然是富丽堂皇,华丽至极。看四周无人,桌子上的数碟点心看起来还蛮丰富的,于是把眼前的玉穗撩到一旁,不管不顾地走到桌子边,拿过一块便吃起来。
还没来得及下咽,只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主子,奴婢来了!”听到是绯红的声音,不由得喜道:“进来!”绯红手里端着一碗面,在这冬日的夜晚,俨然可以看得见热气腾腾而上且香味十足,我努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媚笑道:“绯红姐姐给我送吃的来了?”
绯红如预期的红了红脸,啐了我一口:“主子,都是当家主母了,还拿我玩笑?仔细我不理你了。”
绯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连忙讨好道:“好绯红,你主子我饿得要晕了,快端过来,这是谁做的?是绿萼吗?”
绯红过来帮我挽过喜袍袖子,边笑答:“哪里,绿萼在那边打发其他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