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这凌厉的刀风,向来人望去。
却见一个面色黝黑五官端正的沉稳青年,正瞪着愤怒的眼神,一边以刀指向自己,一边闪电般欺身攻上。
而一旁总算拔出剑叶的欧阳玉凤,更是柳眉倒竖,杀机大盛。
一旁掠阵的唐清注意到身旁王嵬龙口唇轻动,似是在说话一般,却又不见他出声,而斗场中羞怒交加的欧阳玉凤面色却见缓和下来,心知他在向欧阳玉凤传音示意她冷静下来。
欧阳玉凤长吸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全身肌肉,手脚顿时轻便许多,不由大是高兴,扬剑向那正转身的可恶而又下流的阴阳书生后脑直刺而去。
欧阳兄妹刀剑齐攻,登时钟德平压力大增。
钟德平先是被那沉稳青年的凌厉刀风吓了一跳,继之,交手之下发觉这青年的刀法竟在凶猛凌厉之中,隐然有种唯我至尊的强然霸气,其刀法虽然略有阻滞,不能伤及自己,但也要小心应付才行。
后又加上刚才那漂亮的小妞儿旁侧攻上来的剑势,让他不得不用心来对付。
交手不过几招,钟德平暗自纳闷不已:这小美人儿刚才被自己几句话挑起万丈怒火,却不想片刻便心平气和,剑法前后之差何异霄壤之别,真是怪哉!
匆忙的拆招中,扫了一眼旁边掠阵的王嵬龙,只见那少年口唇略动,不由心中恍然:原来是这小子在旁指挥,难怪这小妞儿前后剑法判若两人。
心念计较之下,有了主意。
立时,功力再加两成,双掌齐推向欧阳孝天,那强猛的阴阳真气顿时逼退欧阳孝天。接着,幽灵般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飘到欧阳玉凤身后,再突出一掌,印向欧阳玉凤背后命门大穴。
欧阳玉凤见眼前那可恶的臭书生突然消失,心有所感,忙向身后奋力甩剑而出,身子向前尽力跃出,堪堪避过那足以致命的一掌。
钟德平刚发掌而出,不想那小妞儿竟然心有所觉,朝后甩剑而出,忙猛踢一脚,发出一股劲风,将那剑踢飞出去,斜插在两丈开外的乱石堆中。
这一剑差点伤着自己,令得钟德平大是着恼,突然凌空跃起,一阴一阳两掌一上一下,交相互划,形成一个诡异的圆弧,向欧阳玉凤迅快且气势万钧地拍将下去。
眼看欧阳玉凤这一掌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直惊得欧阳孝天,咬牙奋力向钟德平,以求一博。
只听一声朗喝:”不可!”王嵬龙闪电般轻拍一掌,将欧阳孝天迫退,同时化作一个淡淡的黄影疾向那从上至下凌空拍下的掌势迎将上去。
“嘭…!”四掌交叠之后,两条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两旁飞速掠去。
被两人那强力的掌势逼在一处而产生的强大的回旋气流,以两人掌力相触之点为圆心,宛如水波荡漾一般,向四周扩散开去,直逼得唐清、唐景枫及欧阳兄妹连连后退,连那五匹马也被逼得后退连连,四人五马直退到十丈外,方站定身子,牵好马匹。
而欧阳兄妹方惊魂甫定,心有余悸地望向斗场中的两人。
阴阳书生后退一丈处,踉跄了好几步,方稳住身子,压抑不住胸口的气血,狂喷一口鲜血后,疾点几处穴道,长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对面而立的来人。
这一瞧,可把他惊得再也合不拢嘴,因为来人就是那旁观良久的少年,也就是自己苦苦寻觅方始找到的主儿——王天行的儿子,那近来名气鼎盛的少年魔神。
看他黄衫依旧,对掌之下浑身上下丝毫没有一丝受伤的样子,面上更是冷漠地不带一丝表情,只是眼中那森然深遽的目光冷冷地罩在自己身上,令人不由地浑身不自在,打心底不由地冒出一股寒气。
※※※
这可是他阴阳书生有生以来,头一遭啊!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头一遭令自己心寒的人,竟是这么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这毛头小子,又恰好是他做梦都在切齿痛恨的仇人王天行的儿子。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年前在王天行的手下,不及百掌,便败于其手,而自己精修二十年后,修为更加精纯地卷土重来,却在王天行的儿子,这号称玉面修罗的王嵬龙掌下,不过一掌,便再度落败。
一时间震惊、不信、错愕、失望,都在他面上聚集。
苍天啊!你何其不公!为何如此待我?!
潜修二十年,仍不能报此掌下之辱,实在让人心有不甘!
想至此,不由又是狂喷一口鲜血,洒满黑白相间的书生袍,整个血人似的,显得恐怖而又狰狞。
欧阳兄妹见状,手持刀剑向他走来。
欧阳玉凤以剑指着钟德平,冷声道:”姓钟的老鬼,你的死期到了!”
一摆长剑,向钟德平当头刺去。
欧阳孝天随之而上,以做防护。
阴阳书生钟德平见两人不放过自己,不由哈哈狂笑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取本书生性命,做梦!!去死吧!”
提起残余功力,发掌向两人拍去。
人未到,那阳刚火热的掌风及阴柔冰寒的掌风已当头压来。
王嵬龙唯恐二人有失,硬生生发掌将两人吸了回来,接着连拍两掌,将那一炎一寒两股掌风尽数逼回。
正待乘胜追击,却不想那钟德平一闪入那乱石堆中,就不见了。
他运功默察之下,发觉那厮已逃遁无踪,不觉大是奇怪。
以自己的功力,方圆百丈之内的一草一木,无不尽在掌握,却不想这姓钟的竟一闪便不见了,颇感意外。
追到那钟德平消失之处察看,那里除了一滩黑红的鲜血之外,便没有了其他异常的情况了。
疑惑地回头向旁立的四人望去,四人中除了唐清沉吟不语地若有所思外,其他三人均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心中一动,莫不成唐老管家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对唐清一拱手,虚心请教道:”敢问唐老管家,可知这是怎么回事么?”
言下甚为诚恳。
唐清回过神来,见是自己颇为欣赏的王嵬龙请教自己,不由内心很是高兴,想及此事,略一皱眉,不由沉声回忆道:”当年唐老爷子曾为宣扬唐门暗器,与一化外而来的扶桑岛国的浪人对阵,也曾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那次,那扶桑浪人的东洋刀法凶狠凌厉,唐老爷子不得不使出唐门绝学”漫天花雨会中州”来应付,但仍被那扶桑浪人有磁性的东洋刀所破,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唐门”霹雳雷火弹”。那扶桑浪人终于不敌,被迫而遁。
当时那浪人也是闪入一片土堆中就不见了。这与眼前这种情况简直如出一辙。当时,老朽听唐老爷子说起,还以为是老爷子说着玩的,真没想到,多年后竟在这里亲眼目睹这种与传说中土行孙一般的土遁功夫!
也不知这姓钟的与那扶桑岛国的浪人是否有关系。
如若真有关系的话,那这…这麻烦可就大了!恐怕不久的将来,中原武林是避免不了一场浩劫了!”
说到后来,心情不由沉重了许多,话语也沉重了许多。
欧阳玉凤听罢,接着问道:”唐老管家,您是说那姓钟的,可能是扶桑岛国来我中原武林的奸细?也就是说如果那姓钟的,果真是扶桑来的奸细,那么您说的浩劫,难道就是这个化外扶桑岛国,很有可能就要大举入侵我中原武林?”
唐清听罢,沉吟不语,只是点点头,接着扫了四人一眼后,目光定在王嵬龙脸上。
王嵬龙星目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寒芒,淡淡地却很坚定地道:”如果真如此的话,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