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断天沉喝,自远及近,传入众人耳鼓,震得场中众人不由自主齐齐连退数丈之远。
那啸声初起之时,似乎还在十里之外,可到了喝声音落,那声音似乎已莅临场中,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就连场中正自相斗的二人也齐齐心中一凛,各自心中暗道:来人好生快捷的身法!以来人这般迅捷的身法看来,这人的功力决不下自己二人任何一个。
二人听得来人喝止,虽有心收掌,可是此时已然出掌,就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正在二人的掌力堪堪接实之际,一股异常强大霸道的气劲竟硬生生破入二人掌力之间,同时硬接下二人的掌力。
一声惊天动地的嘭暴声中,叶凤及乌拉俱被来人震得“噔噔噔噔”连退四步,而来人却一个极为漂亮的凌空倒翻,将二人攻向自己的掌劲借机引向身后空地,来人则轻若鸿毛柳絮般飘然落地。
两声暴响之后,待那被气劲震得四面激射的尘土重归地面之后,众人均不由向斗场之中望去。
这一看,均不由瞧得目瞪口呆。
只见斗场中两个三丈方圆,足有五尺余深的大坑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而在这两个大坑的边沿处,竟离地三尺虚空飘荡着一个如幽灵一般的少年。
见到那少年,众苗人的目光不由为之一缩。
而相反的,欧阳玉凤及叶凤却眼前霍然一亮。
“小龙?”
欧阳玉凤惊喜交加,张口叫了出来。
乌拉微微皱起眉毛,他不知这少年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他身后不远处的乌拉娜也是秀目一亮,眼中登时充满了幽怨之色。
那少年正是刚刚自万毒谷出来的王嵬龙。
王嵬龙剑眉一轩,星目扫了众人一眼,飘然落地,看了看乌拉和叶凤一眼,微笑道:“二位可否暂停动手!在下有话要讲!”
叶凤见他突然出现,虽说接下自己的掌力,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但是见到他,那么寻找厉长空就多了一分把握,是以并不怎么生气,相反,心中倒比较关心于他,问道:“小子,你跑到哪里去了,事情办完了吗?你的那些跟屁虫呢?怎么没见他们来此?”
听到她一连串的问话,王嵬龙不由一阵苦笑,自己还未开口,倒让她抢了先,竟然被她如此当犯人一般审问着。
“小龙,你可回来了!知不知道姐姐我担心死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大哥和众位兄弟呢?”
欧阳玉凤一纵身,向王嵬龙射了过来,人未到,口中已连珠炮也似的问个不停。
刚才叶凤说到欧阳孝天等人时,王嵬龙还未曾留意,这会儿听欧阳玉凤再度提起他们,王嵬龙这才发现四周果然不曾见到一干热血兄弟。
回首向乌拉问道:“狼主,在下的众位兄弟现下何在?可否引他们来此?”
还未等乌拉回答,欧阳玉凤就抢先叫道:“小龙,何必问他们,大哥他们一定是被他们囚禁起来了,不然不会我们一出现,就被这些臭苗子围攻。”
欧阳玉凤想起刚才被攻的措手不及的情景,就不由地满肚子怒火。
乌拉晒然苦笑道:“欧阳姑娘误会了…”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
叶凤也冷然说道:“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会一照面就动手?”
“住口!白毛老女人!休要含血喷人!我苗疆狼主岂会做那等卑鄙龌龊的下流之事!而你这不知羞耻故作纯情的白毛老女人却为何一出手就伤了我数百族人?…”
心怀鬼胎的鬼杖陈成彦见缝插针地挑拨道,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噼呖叭啦”一通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陈成彦顿时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十数丈外,扬口喷出一团带着白色颗粒的血雾,便晕了过去。
想必他的牙齿一定又少了几颗吧!
叶凤最为忌讳别人叫他白毛之类的话,可是陈成彦却偏偏虎口拔牙,遭此报应实在是活该!这还是叶凤见到王嵬龙心中高兴之下,若是王嵬龙来此之前,想必陈成彦就不会只是被打几个耳光晕过去了事,十有八九他真的要去地府报到,做他实至名归的“鬼杖”去了吧!
乌拉被外人当着自己的面,连伤数人,面上实在是有些难堪,尽管知道叶凤是个惹不起的高人,但自己若不出头为三大长老讨还公道,自己也实在是没脸再当这个狼主下去,见状不由地冷声说道:“前辈刚才的允诺还算不算数?”
“老娘的话自然算数!小子有种,你就来吧!老娘我接着就是!”
叶凤毫不在乎地冷声答道。
“既然如此!就接在下三掌!还是那句话,接得下,我苗疆任前辈来去!否则,前辈请便!”
口中说着,一闪身,挥掌对叶凤连出三掌。
只见人影一晃,接着“嘭、嘭、轰”三声震天价响,两条人影乍合即分,各自倒射而回。
“噔噔噔”连退三步后站稳身子,乌拉抬头看去,只见对方连退了四步之多,心中不由一喜,定睛一看,却又面色变得极为难堪。
“王少侠这是什么意思?”
乌拉看清对手不是叶凤,却是刚刚到场的王嵬龙,不由怒声质问道。
“二位且慢动手!在下有样东西要交给狼主过目!”
王嵬龙不答,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便从怀中取出那方厉长空交付自己的兽王令,扬手向乌拉谢来。
“什么东西?”
乌拉心中奇怪,却不敢怠慢,运功于臂,向那射来之物接去。
触手一凉,乌拉瞥目看去。
登时面色大变,竟望着那一方令牌发起呆来。
叶凤不知他为何为了一方小小的令牌,就这等模样,索性负手卓立一旁,冷眼旁观。
欧阳玉凤也疑惑地将目光在王嵬龙及乌拉之间来回扫个不停。
三十六峒峒主均不知何故,纷纷伸长脖子,想瞧个仔细,却被乌拉挡了个严严实实,又不敢坏了规矩擅自走上前来围观,只好木呆呆地站在当地,一会儿看看乌拉,一会儿瞧瞧王嵬龙,似乎想从二人身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乌拉娜却没这么多顾忌,走上前去,拉起父王的衣袖一看,只见一方令牌赫然在目,而父王望着这方令牌如同痴了一般。
张口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良久,乌拉才回过神来,望着王嵬龙迟疑着问道:“王少侠可是见过老夫师尊厉长空?…”
“你说什么?你是厉长空的弟子?!”
“万世毒尊厉长空”几个字一出口,叶凤顿时面色大变,一双冰冷的眸子多了几分幽怨和焦急。
乌拉并未回答他,仍是定定地注视着王嵬龙,颇有些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
王嵬龙淡淡一笑,颌首道:“狼主所料不差!托三位长老的福,让在下进得那蛇窟之中,结果误打误撞,遇到令师,蒙他老人家不弃,送给在下这块令牌,并对在下说,只要你见了这块令牌,你就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
乌拉面上表情瞬息间变了数变,最后终于定下了神,屈膝对王嵬龙一跪。
乌拉娜见父王对着心上人跪下,不敢多话,也跟着跪了下来。
而四周众苗人中除了已晕迷过去的陈成彦外,三十六峒峒主和另外两个已复原的鬼医、鬼巫二长老及在场的所有苗人“呼啦啦”一下子全跟着跪倒在地。
在场之人,除了叶凤师徒及王嵬龙外,四周所有的人纷纷跪倒,跪倒在地的上万苗人远远看去,如同谢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