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脱了鞋,把脚放在床上,穿色袜子的脚丫一翘一翘。
“我坐这儿眯一会,五点你叫我醒,我要回家。好不好?”
从这儿走路,到家里,也要半个多小时。母亲又比较早醒,安柔怕惊扰到她。只能这样了。
顾景予说:“好。你躺我旁边吧,两个挤挤,比你坐着舒服。”
安柔的脸在影下彻底红掉:“不好。”她再单纯,也懂一个道理:孤男寡
同床共枕,是要不得的。
他腿盘着,凑近,看着她。她脸上的细绒,被浅淡的壁灯光映照,有些透明。
也许此时,应该打上汇聚于此处的强光,让他将她容颜细细描摹。
他摸到她的手,让她转眼,看他。
大概是意太浓,彼此都看不太清彼此。
顾景予俯下脸,亲在她唇上。
地方小,安柔手脚不知如何安放,攥着他的衣服,被迫仰起。
他的唇还是很,磨起来,有点糙糙的……刚刚不是给他搽了很多水吗?安柔胡思
想着。
他含着她的唇瓣,异样的感觉,像在那层薄薄的皮上,激起了电流,顺着血管,四肢五脏六脾地蹿。
顾景予对她的唇,又是咬,又是吮的,像在尝糖,或者其他什么美味,值得他这样仔细……
分明不是第一次,可仍有初吻的小鹿撞心
。
顾景予伸出舌,点了点她的唇瓣,她识不清,自动地张开。
他吻得慢,却很细致,她腔中的每一寸领地,他都要领略一番。
唇舌缠,唾
互换。
这是他们第一次舌吻。真正意义上的吻。
以前,顾景予会时不时地在她唇上偷个香,只是浅尝辄止。安柔疑惑过。后来他想,她又不愿。且两
见面少,一来二去,拖到现在。
安柔感觉……挺美妙的。
如果不是在病床上的话,一切都很美好。
本来,她面对着他,挨着他大腿。现在,他把她横过来,坐在他腿上,手又攥住她穿棉袜的脚。他一手握她的脚,一手圈她在怀里。
安柔条件反地,把脚缩回去,膝盖弯曲着,拱在他身前。岂料不知哪个动作,牵扯到他的伤
。
她急忙停住了,道歉:“对不起啊。”
没想到他还没松手。
手跟着她的脚,到自己的膝盖上。
裹在袜子里,凉凉的脚趾,被他掌在手心,慢慢暖和起来。
顾景予小心地,缓慢地,像征求同意,又不顾当事拒绝与否,将手从毛衣里探了进来。
他的手微凉,在热烘烘的皮肤上,存在感很强。
安柔抓住他的手。他诱哄着她:“安柔,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她犹豫了。
起初听他寻要,她没有直观感受,就一颗心,扑通扑通。像鼓面撒了水,敲一下,水花四溅。
他刚又提到,说期待,就太羞了。但欲说还休,这心
,还
是有的。
安柔不动声色地撤回了手,声如蚊蚋:“你说的啊……”
她自我麻痹地想:就当是安抚病了。
顾景予碰到那层厚实的罩了。
棉质的,包裹着少的一双娇
。
他揉搓起来,然而隔着一层,终究是不得劲。他拨开罩,触到细腻柔滑的
。是真的,丝绸一般。
接着,他又触到了顶端那一粒蓓蕾。小巧得很,和它的主一样。
安柔浑身颤了下。
顾景予捻住它,细细地搓弄,感受到它渐渐变硬、变挺翘,很是恶劣地,在她耳边发出低沉的笑声,仿佛是被她羞涩的反应,逗得极愉悦。
安柔无力地反抗:“说好就一下的。”
顾景予正在兴上,哪能践诺?不管不顾地继续玩。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下
,又与她接吻。
安柔全身仿佛软成了一滩水,只能靠着他,以防软瘫下去。
母亲为了警醒安柔,讲过很多现实的例子。
桐阳有所中学,生与外面的三教九流的
胡混,不洁身自好,惹了
,和
进小旅馆开房,被
拍了照,发到学校里,学校二话不说就给开了。
当时,安柔笑说:“这要放古代,得施拶刑吧,严重点,很有可能浸猪笼。”
母亲说她:“你别笑。我在很严肃地跟你说事。后来这孩子怎么了?回家被父母毒打,一时想不开,跳河了,救上来没救活,也才十六七岁呢。这社会泥沙俱下,
七八糟的
什么都要。你首先得学会自我保护,尤其是你这种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没接触过社会,最容易被
骗……”
现在,她和比她大三四岁的男,在医院的床上接吻、亲密。
她又怕,又慌,又内疚。
一是怕被父母晓得,二是觉得,辜负了母亲和几任老师的谆谆教诲。
安柔前十几年的生,基本上就是,规行矩步,
过脱轨的事,不过三回尔。就是刻意接近顾景予,挑话
表白,又隐瞒父母,与他今晚独自外出吃夜宵。
节那天,偷偷摸出去,和他拍了那张照,暂且没算
当中。
夜的医院里,消毒水味道不减,走廊亮着如白昼的灯。偶尔,传来护士走动的窸窣声,切切察察的讲话声。
病房内,鼾声不断。如同盛夏的蝉鸣,聒噪,此起彼伏,此伏彼起。
而这方病床,像被世遗忘的一隅。
被子悄然滑下去了一角。
传说夏桀得佳,想讨好,听
说,妺喜
听丝帛撕裂声,于是命
抱来布匹,亲自撕与妺喜听。
顾景予也很想,撕掉她身上的全部阻碍,在气氛、绪渲染得刚好的此时,要了她。
唯一残存的理智,是敲门进来的巡房护士唤醒的。
一个激灵,安柔赶紧推开他,拉下卷到肚子上的毛衣,被亲过的嘴唇晶晶亮。
护士的年纪,是见惯生离死别、大风大的,像什么也没看见,只说了句:“把灯熄了,早点睡。伤
好好养,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安柔借走廊投来的光看墙上的钟,竟然一点了。
护士出去,轻轻合上门,又是踏踏踏的走步声,回响在空的走廊,像鬼片的场景。
顾景予缺憾地移开手,倾身,拔掉床边的小壁灯,小点灯光熄灭,满室只剩一地月光。
安柔真的进退维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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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小剧场很长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