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予亲眼目睹了安柔的耳廓点点染红的过程。
“他没有。我不让。”
“嗯？”顾景予不是没听清，就是想再听她讲。
安柔解释，声音越来越低：“跟你……在一起之后，男生送我礼物，我都不收的。所以……也没
追我。”
也不怪多年后，有同学说她高冷。
顾景予手臂仍横在她身后，卷着她
发，慢慢地，松开了手指，摸上她的脖颈。
对于旁的触碰，脖子皮肤很是敏感。
顾景予慢条斯理地，亲她的额。
这没什么。亲额表示怜
的意思。这这种无声的方式，会让安柔体会到珍视与护。
可他缓缓地，从额顶，一路亲过鼻梁，印上她的嘴唇。
安柔被他压在柱子上，懵懵懂懂，迷迷糊糊间，想，他是不是故意选这儿的……
前是他，后是柱子。彻底陷
进退维谷的境地。
安柔只手扶着木椅背，另一只撑在柱子与座位
界处，斜扭着身。
顾景予含着她下唇，让她尝到甜腻的汽水味。他鼻梁挨着她鼻侧翼。安柔张开
，微弱、迷离地呼吸着。他乘虚而。
她的小舌不知躲闪，如她一般，被他准确无误地捕捉。
很安静美好的一个吻。
蝉鸣早销声匿迹了，校园静悄悄的，树冠遮下一片
影，两被笼着，阳光暂且透不进来。
不合时宜出现的，是两个
学生。
生们应该是受不了闷着做练习，说说笑笑地从楼上下来，携手去
场。
本欲穿过走廊、对面的教学楼，去到场，有柱子阻挡视线，她们路过两才发现这对野鸳鸯。
撞见接吻的
侣，她们下意识地小声惊呼。
顾景予与她稍稍分离，转过眼眸，看着不速客。
一个生反应得快，当机立断地将她的同伴拉走。
安柔还听见她们的谈论声。
“我刚刚看见，那男的舌从生里出来哎，看得我脸红心跳的……”
“但他好帅哦。”
“生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呀？”
“应该是吧……”
两个生迈着小碎步走远，没按捺住，不约而同回看了眼。
生胸腔上下起伏着，不剧烈，但足以叫她们看清，生胸前的弧线很有诱惑
地、如
般地波动。
可能男生见误撞
者走了，想继续，生羞羞答答，挣出他的怀抱，往她们的方向跑。
三视线相对。
生更加忸怩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先前拉走同伴的那位生，明显更伶俐，朝安柔笑了下，又把同伴退走。
同伴还大惊小怪地叫了声“
嘛呀”。
顾景予平复下翻涌的绪，找到安柔时，她正靠在某教室旁。
安柔耳郭绯红，与唇色无二。十指纠结着，呼吸仍未平息，紊
极了。
手里还握着那瓶芬达。
也许，凉意能使她冷静。
她穿蓝色连衣裙，裙摆及小腿，有好看的花边，坐下后，会上升一点高度。方才，顾景予半拥着她亲时，手差点克制不住地想伸。
后来好几个午夜梦，梦到自己，掀开她的裙子，放纵自我，在她里面驰骋。
如上沙场的将领，大刀阔斧地挥兵直。
一觉春梦醒来，另个自己叫嚣着。他感受自己呼出的灼烫气息。
安柔，安柔。他动手起来。
没用。她不在。什么都没用。可他在哪儿？广东。是他太冲动，跑来这个充满与财的地方。最后在寂夜，只能与自己为伴。
顾景予回过桐阳。在春节，全国民阖家团圆的节
。
他母亲死了，姑姑、小姨等一亲戚都在老家，只有他父亲——顾辉景在家。
两爷俩孤零零地看春晚。
父亲撑着膝盖抽烟，背弯成一道弧。
电视里的节目一成不变，吹拉弹唱，各有特色，也各有套路。
父亲就在主持报幕时说：“你也出去两年了，该找个伴了，家里空
的，看着也孤单。”
顾景予不答：“爸，给我来支烟。”
父亲抽了根给他，接着叨：“年轻，烟酒少食，别整垮了身子。”
“爸。”顾景予低，咬着烟，没点，牙齿磨着，转了两圈烟，说，“有个姑娘，我很多年了，等时机到了，带给您看看。您满意，我就风风火火娶了她进家门，不满意……”
“不满意怎样？”
顾景予笑了，打火机“啪”地亮了：“不满意，就带她私奔。让她怀了我的种，您不满意也得让她过门了。”
父亲也笑，鼻孔散出烟雾：“这么喜欢？”
“嗯。”顾景予顿了一下，“从她小心翼翼，费尽心思，每天来找我开始。”
六月的梅雨季来得很快。
空气变得
湿，校园中树的枝丫总被雨压得软趴趴的，一夜过后，又是生机勃发。
撑开的伞像朵朵色彩鲜艳的蘑菇，菌盖噼里啪啦砸得天响。
办公室里，天花板上的三叶风扇呼啦啦地转着。
安柔下
戳着手臂，一只手抓着发，阅着初三最后一次月考的试卷。
吴璐收拾好东西，预备回家了，看安柔还趴着，上前拍了下她。
“安老师，还没看完呐？”
安柔有气无力地，点点：“初三化学老师少，一个得看三四个班级的，我速度慢，估计还得要一会儿。”
吴璐望了望天气，劝道：“不急，明天早起再来吧，下个星期就中考了，这次月考只是给他们垫垫底。”
安柔实在犯困，将卷子一堆，准备挎包走了。
那个不苟言笑的男老师也走了，安柔留到了最后。当然，此时，初三各班都仍亮着灯，如火如荼地进行最后的冲刺复习。
安柔关了灯，扫了眼办公室，拉上门。
转身的一瞬，撞上一
邃的目光。
顾景予长身直立，最惯常的打扮，牛仔裤、t恤衫。拿了把黑色的伞，t恤上沾了湿气。
从广东赚了钱回来后，他仍喜欢如此穿着，连徐鸿也吐槽过他：“好歹也是有‘企业’的了，怎么着也穿得fsh一点吧。”
顾景予讽他：“呀，会说英文单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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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