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炎热,季衡多穿了一层衣裳,衣裳又很宽松,故而也看不出他身材如何,只是可以从他面上略微丰腴,精不错,判断出该是顺利生产,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许氏精不济地靠坐在贵妃榻上,季衡亲自端了桂圆茶来给她喝,又拉了一个凳子在贵妃榻边坐下,遣退了房里伺候的丫鬟后,他就对许氏道,“母亲,不要难过了,皇上既然赐给了你随时入宫的金牌,你想他的时候,就进宫去看就是了,又不是看不到,何必这般忧思,反而让自己病了。”
许氏看着季衡,只见季衡色平和,因才出月子,月子里补养得好,故而比以前要胖了好些,面上也有了些肉,因此更显得面白如玉,细腻如凝脂,眼睛乌黑有,正是体态风流,丰朗润的样子。
孩子出生后,他便退了怀胎时候有的那一份媚气,不过许氏想,要是他穿着女装,倒也不会让任何人怀疑。
她又责怪起自己来了,要是不是把季衡生成这亦男亦女的样子,她如今也不会受这种难舍的伤痛。
要是季衡是儿子,那自然早成亲为她生了孙子,她就正是享天伦之乐的时候;要是季衡是女儿,如果是入宫了,那她也不会多想那在宫里的外孙,要是没入宫,直接嫁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也可像三姨娘一样,时不时去看他,甚至将外孙接回家来带着。
偏偏现在是这个样子。
许氏说道,“麒儿在宫里,虽说宫里是最富贵的地方,但是,我们也知道里面杀机四伏,实在不是个让孩子好好长大的安心之地。虽皇上喜爱他,将他放在麒麟殿里养着,但是,到底皇上是帝王,日理万机,哪有多少时辰看他,他也不过是由着奶娘宫人们养着罢了,又没有母亲照看,实在可怜呀。想到他或是哭了,或是寂寞了,我却在宫墙之外,只能远远担忧,心里就痛得很。”
季衡被许氏这么一说,也难受起来,但到底是男人,也知道当断则断的道理,便道,“母亲,你怜惜他的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他到底是皇子,总要适应宫中才好。再说皇上一心爱他,也不会让他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