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哥?”罗子庚叫。
“这不可能……”孔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瓶子被掉包了?什么时候掉的包?谁
的?”
罗子庚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别这样,你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们要好好商量。”
孔信闭上眼睛,“从买卖成
我们三
一直都守着瓶子,直到我们回到南京,去见小纪,然后小孟车祸……小孟的车祸不是偶然?他是被
谋杀?为了夺取贯耳瓶……”
“报警吧,”罗子庚道。
温知君摇
,“没用的,这种
况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来。”
时隔五年,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孔信始终无法接受,罗子庚只好先送他回孔家,顺便向孔仰山汇报这件事
。
孔仰山皱紧眉
想了半天,慢慢道,“这件事
已经是个悬案,孔信,过去的就该让他过去。”
“过不去,”孔信道,“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小孟是被谋杀,有
为了夺取柴窑而故意制造车祸杀了小孟!”
“当年的肇事司机已经受到处罚。”
“他不是元凶!”孔信咬紧牙关,“他的背后肯定还有指使者,这个
目无法纪穷凶极恶,怎么能容忍这样的
存在于古玩行?”
孔仰山看着他的眼睛,“你已经不小了,在古玩行这么多年,难道类似的事
见得还少吗?小孟死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死了,就是死了,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复活。”
孔信脸色难看地扫他一眼,“爸,你老了,真的老了……”
“孔哥!”罗子庚打断他。
“我是老了,我没有什么进取心了,我现在只想守着这个家,大家都过得好好的,就是我的追求了,”孔仰山叹气,从案
文件中抽出一封请柬,“香港苏富比春拍在即,这是预展图册,你自己看吧。”
孔信接过图册,坐在沙发上掀开,陶瓷与艺术品、中国书画、当代亚洲艺术、珠宝、珍贵名表……一幅幅
美绝伦的图片在眼前展开,突然他浑身一震,死死盯着图册上的巨幅图片。
——雨过天青色的贯耳瓶,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这是……”罗子庚不敢相信地看着图册,“这是当年的贯耳瓶?”
孔信猛地合上图册,“宝主是谁,就是谁杀了小孟。”
“你冷静一点,不会这么简单的,”罗子庚道,“预展从周末开始,我们把手里的事
都推掉,周末我陪你过去。”
苏富比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拍卖行,每年春秋两拍预展都规模宏大,孔信和罗子庚一大早驱车赶到上海,整个展览中心琳琅满目,全国的收藏家都赶过来一饱眼福。
“嗨,乖乖,”一只咸猪手搭在孔信的肩膀,“怎么脸色这么差?我们罗小哥没能满足你?”
孔信甩了两下,没能甩开,冷哼道,“王八贤,门卫怎么会放你进来的?没觉得整个会场档次都被你拉低了?”
“放
!”王八贤高声嚷嚷,“本王的驾临是他苏富比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刹那间,展览中心一片寂静,齐刷刷的眼光投
过来。
王八贤揽着孔信,傲然挺立在会场中间,如一朵傲雪的寒梅,冷艳,高贵……
孔信低着
满地找坑,想把自己埋进去。
罗子庚从他怀中硬是将孔信拉出来,对王八贤笑道,“王爷还是这么的出淤泥而不染,您老
家不是一向对预展没兴趣么?”
“还不是为了那玩意儿,”王八贤对展柜一指,“柴窑贯耳瓶,
他爷爷的,本王用
都闻出来那
熟悉的味道了。”
孔信看向他,“这就是我们当年买的瓶子,小孟是被
害死的。”
“有这个可能,”王八贤点点
,舌尖舔着牙花子,“可是你不觉得另一个可能
更大点儿么?”
“什么?”
王八贤一把勾住孔信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孟就是那个换走贯耳瓶的
。”
孔信呼吸一窒,猛地推开他,掉
就走,“滚!”
“哎,哎,我说真的,”王八贤追过来,“你想啊,当初你们可是三个
严防死守,最后把瓶子平安带回了南京,为什么你们俩一离开,小孟就车祸了?你们古今阁派
来接应的吧?小孟为什么不等接应的
到了一起走?他为什么要火烧
似的飙车去孔家?他是那么没有耐心的
么?”
孔信站住脚,
吸一
气,淡淡道,“老王,我不会去怀疑小孟,什么时候都不会。”
王八贤指他鼻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怀疑了。”
“所以我觉得自己很罪恶。”
“哎,你……”王八贤还要说什么,被罗子庚打断,“王爷,别说了,让孔哥清净清净吧。”
“嘿,我怎么不清净了?”王八贤怒了,指着罗子庚的鼻子,“你说话注意点儿啊,虽然你现在是个宠妾,宠妾了不起啊,本王可是正宫,啊呸!本王跟他可是尿尿和泥的
,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少给本王进谗言,枕边风谁不会吹呀,信乖乖,是啵。”
“什么
七八遭的,你给我滚进冷宫里去,”孔信一
掌将王八贤推远了,拉过罗子庚往贯耳瓶走去,“别理他,谁跟他较真谁傻
。”
柴窑贯耳瓶是本次春拍的焦点拍品之一,这是传说中的柴窑首次出现在大型拍卖会上,苏富比亚洲区的主管站在展柜前接受媒体采访,“这尊贯耳瓶的出现填补了历史的空白,让柴窑从坛上走到
们面前,这在瓷器史上是弥足珍贵的……”
罗子庚俯身仔细看着玻璃后的贯耳瓶,低声道,“孔哥,你觉得,它真的是那个贯耳瓶吗?”
“我看像,怎么,你觉得不是同一件?”
“我看不出来,”罗子庚皱眉,“不能上手,我判断不出来,但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就是一种直觉。”
孔信凑过去,两
盯着瓶子看半天,始终无法判断,但光凭器型、釉色等方面看来,它确实是那件没错。
“小孟……”孔信喃喃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45·柴窑的价值
看完预展,他们没有立即回南京,王八贤狡兔三百窟,最近不知通过什么不正当手段弄了套豪宅,真挚地邀请孔信前来看他显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