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专业训练的男仆都要有优雅的礼仪,特别是端东西的时候。当端住一个托盘时,你必须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小托盘只能用一只手撑在下面牢牢端稳,另一只手抵在背后的腰处。走路的步伐要稳当,不徐不慢。
既要优雅又要平衡,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一般很难做到。所以当亚伦管家发现我几乎立刻就上手时,吃惊的赞叹说,我是天生的优秀男仆。
我无法告诉他,上辈子我每天都在做这样的训练,顶着一本书来回行走,在墙边靠墙站立,一站就是一整天。
今天,莫蒙庄园来了客。
大小姐朱迪丝带着自己的小儿德洛丽丝,坐马车从维克尔顿来了,她们赶来的有些晚,因为威廉少爷的葬礼都举行完了。
朱迪丝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十分悲伤。
当然了,她是否如看上去那般悲伤,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梳了漂亮的发,画了
致的妆容,佩戴各式昂贵华丽的珠宝,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她换了一身黑裙子。
此时,她正生气的对子爵夫说:“那个
居然就这么走了!”
子爵夫用力摇着扇子,她的束腰绑的太紧,这让她呼吸不畅,所以她声音急促的说:“葬礼一结束,她就坐上娘家的马车离开了。”
“哦,妈妈,你们受苦了,居然要受这种下等的气,当初我们就不该为了一点嫁妆让那商
的
儿进家门。”朱迪丝傲慢的说。
“现在不是考虑那个的时候了。”子爵夫
低声说。
朱迪丝露出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里的折扇:“那么,他会来吗?”
“不清楚,当年我们的关系很差……”子爵夫忧心忡忡的说。
主们的
谈我听得一清二楚,可是我得装作自己是个隐形
,我的工作只是把食物端进来,
给高级男仆,然后就站在墙边,像壁画一样等候吩咐。
高级男仆负责给小姐和夫们倒茶和送茶点,他们小意殷勤,动作优雅,走路的时候,脚步轻的像猫一样。
二小姐玛格丽特正在和男仆詹森窃窃私语,三小姐凯瑟琳则庄重多了,她虽然也温柔的对仆们微笑,可是她从来不屑于多跟我们说一句话。我想她大概从心底鄙夷我们种
吧,可惜我那时迷失在她美丽笑容的沼泽中,从未发现过这种鄙夷,甚至自以为她
上了我……
、第四章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场。
莫蒙庄园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成了冰雪的世界。
城堡里十分冷,除了可以烧壁炉的房间,其他地方都冷的像冰窖,特别是我们仆
居住的小房间。
仆们的卧室是没有资格生火的,夜晚我盖着厚厚的棉被,也依然瑟瑟发抖,想念白天小客厅里温暖的炉火。
我的房间只有几平米大,十分狭窄。里面摆了一张单床,一个橱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的私
财产更是少得可怜,只有几件衣服,一个
记本而已。
我打开记,在微弱的烛光下,开始记录几句话。
“11月8,小雪,庄园上下继续昨天的大扫除,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尊贵客
。”
然后,我合上记本,把它放置在床
。
记里,我从来不写多余的东西,真正会让我烦恼的彻夜难眠的事
,只会一遍遍缠绕在脑海中而已。
我真正想写的是……他就快来了。
……
莫蒙庄园的孝服在穿了三个月后全退了下来,小姐夫们重新穿回
美华丽的丝绸长裙,摇着馨香的折扇,步履优雅的在城堡中漫步。
由于家里有丧事,这个冬天布鲁斯一家过的十分枯燥乏味。没有音乐,没有舞会,他们藏在城堡里足不出户,静静等待12月社季节的到来。
我和几个男仆站成整整齐齐的一排,大管家亚伦背着双手,严肃的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子爵大
的侄子布鲁斯男爵大
即将在今天下午抵达。为此我们已经
心准备了很久,从现在起都打起
来,不可以出现任何差错。”
“是!先生!”我们齐声回答道。
“好了,今天庄园要打开大门迎接客,你们所有
都跟随我,站到大门那里迎宾。最后一次注意自己的仪表和穿着,倘若你们丢了莫蒙庄园的脸面,我就剥了你们的皮。”
男仆们整齐的排列在大门,子爵大
站在最前面,夫
和小姐们站在第二排,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用余光偷看大门。
不久,一辆黑色的大马车停在了城堡门前。
从马车后面走下来两个男仆,其中一个卸行李,另一个打开了马车车门。
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高大男走下了马车,子爵立即迎上去,他们热
的拥抱了一下。
马车驾走了,主们没有寒暄很久,纷纷走进了城堡,大门前已经空空如也。我还呆呆的望着那里,事实上我只是远远的看到了他的背影而已……
冰天雪地里冷的要命,西蒙推了推我:“你还愣着什么?我们赶快去后院帮男爵大
卸行李。”
我想说不必了,我们这位男爵大随身带了两位贴身男仆,他们是不会允许陌生
动男爵大
的行装的,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虽然只是男爵,不过这位大似乎很富有。”西蒙兴致勃勃的说:“你看到刚才的马车了吗?真是豪华又奢侈,比我们庄园的还要好。那匹马的眼罩上甚至镶嵌了蓝宝石,简直惊
。”
果然,我们来到后院的时候,行李已经都卸下了马车。
“可以领我们去男爵大的房间吗?”男爵的仆
问道。
“请跟我们来吧。”我们把二带到了客房。
这间客房是为男爵大心布置的,房间十分宽敞,自带小客厅。房间向阳,即使冬天也很温暖,何况壁炉里早就生了火,非常舒适。
然而男爵的贴身男仆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是了,我们这位男爵大可不是一般的有钱,生活方式更是奢侈至极,他甚至在王都拥有豪华的别墅,这种乡下地方自然比不上热闹的大城市。我们尽心竭力的服侍,恐怕在他们看来还是怠慢了他们。
“感谢你们周到的准备,剩下的请给我们吧。”两个男仆开始赶
。
我和西蒙离开客房后,西蒙满脸郁卒的说:“这些家伙高傲个什么劲?”
我心想他们当然有高傲的资本,他们的主虽然爵位不高,却是个大大的有钱
,据说连某位公爵大
都要从男爵手里借钱。当然了,男爵大
很有钱这件事,目前莫蒙庄园还没什么
知道。
我走进大厅时,亚伦管家匆匆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欧文,马上跟我来。”
“可是,我还要赶去厨房传菜,会耽误的。”我说。
“有西蒙就行了,你跟我去餐厅。”管家说。
“餐厅……”我有些惊讶,餐厅可不是我这种下等男仆能进的地方。
管家叹了气说:“克劳迪那个不省心的臭小子,居然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偏偏这个时候出事,简直是丢
现眼。欧文你去填补他的空缺,今天晚上的晚宴你进去待命。”
“可是高级男仆的活,我没过。”我迟疑的说。
然而管家已经走到了主餐厅门,他盯着我的眼睛说:“等会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