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
“哎哎,”老五赶紧叫住要走的方措,“回去什么呀,回去也是一个。你婶都做好饭了,今天就上孙叔家吃。”
少年摇摇,礼貌地微笑拒绝,“不用,我回家了。”也不等老五来拉他,挥挥手,穿过马路到对面的公车站去了。
公车摇摇晃晃地靠站,方措上了车,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子,闭上眼睛,脸上淡然镇定的表终于挂不住了,好像被
用榔
将身上支撑的骨
寸寸打断,从后颈到尾椎,通通无力,心中的
影愈重。他恨方牧,恨得咬牙切齿,恨得自己的心脏发疼,恨他出现,恨他不见,这种恨意,在方牧消失的一年后达到了顶点,很多个夜晚,他彻夜不眠,像一
无处发泄的困兽,心里滋生着种种不为
道的
暗极端的想法。
这种恨意,如同抛物线一般,在达到过最高点之后,又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趋于平静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厚重的沉闷的绝望,那种绝望并不锋利,却像蚕丝一样,一层一层地将他裹覆得沉寡言。
他在菜市场下车,如同往常一样买了菜,慢慢地走回家。他的心已经恢复平静,甚至比起平
来还多了一丝轻松,大概是因为,他如今走向的,是一个真正属于他跟方牧的家,谁也抢不走的。
方措在离家门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家门
站着一个男
,身形挺拔,肩上背着一只简简单单的军绿色背包,
发剪得很短,几乎贴着
皮,露出整个形状完美的
部
廓,微抬着
看着半开的院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