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叠书信,手指划过那份商业赋税方案,不自禁想起,黎通判任职似乎已经三年。新科探花,也变成前任探花,只可惜,他还是太年轻了,
皇上高坐在御座之上,回想起今朝堂争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表示心
非常愉悦,两年了,经过两年时间的布局,商业赋税终于提上
程,对比起黎通判的悠闲,皇上心里很不满意。
近些子,黎通判的来信,语调同样亲切,公务一成不变,乡间趣事多了很多,居然悠闲的领着一家
出去游玩。
皇上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有着淡淡的倾羡,黎通判的密折,让他看了会身心舒坦,同样也会心怀嫉妒,皇上从来都是一个小心眼的:“黎卿家是否即将任满?”
王公公心领会,皇上说的没没尾,朝中也不止一位黎大
,然而王公公却明白,皇上所言之
是谁,恭敬道:“可不是吗,一转眼这都三年了。”
皇上嗯了一声,淡淡道:“考绩折子上来,呈给朕看看。”
“喳。”王公公躬身行礼,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皇上公布商业赋税方案,黎耀楠一举得罪了朝中大部分权贵,当然,与此同时,他在清流中的名声也更加响亮,万事有得必有失,有想压住黎大
的政绩,如今有了皇上过问,这个如意算盘,恐怕是打不成了。
生三大喜事,莫过于升官、发财、娶老婆。
黎耀楠接到调任文书,心里一点也不高兴,脸色黑如锅底。他原以为,自己就算升职,也会在玉溪境内,正好去年李同知调走,他预计自己会顶了李同知的位置,谁知皇上居然来一笔。
黎耀楠满心郁闷,贺知府却羡慕不已,黎大都高升了,他要熬到何时才是个
啊!
发现贺知府的色,黎耀楠略显心虚,赶紧找了一个借告辞,玉溪如今发展得很好,各处关卡防守严密,他相信来年考绩的时候,贺知府升官绝对没有问题。
黎耀楠虽然有点内疚,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倘若时间倒流,他同样会想方设法压住贺知府的升官路,为了自己舒坦,只能让别不舒坦,反正他相信,贺知府得到的补偿,绝对会比失去的多。
黎耀楠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皇上要不要那么恶趣味,明明他在密折里,隐晦地说了不少巡抚的坏话,皇上竟然还将自己派到大理就任直隶州知州一职。虽然连升两级是喜事,但是为什么
上还要有个巡抚压着,黎耀楠觉得很烦躁。
直隶州知州与散州知州不同,位置同等与知府,然而黎耀楠左思右想,都觉得高兴不起来。
其实,这就是报应,皇上作为天下之主,有那个任的资本,如同黎耀楠看见别
不高兴,自己就高兴了是一个道理,谁让他在密折里摆显一家
相亲相
。皇上喜欢那种淡淡的温馨,羡慕随之而来的就是嫉妒,所以,黎大
就自认倒霉吧。
通判府早就接到大升官的消息,一个个兴奋不已,看见主子回来,急忙道喜。
黎耀楠脸色越来越黑,回到正院,看见儿子与夫郎,心这才略为舒缓。
“父亲。”黎旭作揖行礼,小小年纪,很有几分架势,林以轩将他的规矩礼仪教的很好,并没有因为身在云南而放松。
“父亲。”黎熙软软地唤道,张开双手要抱,子比他哥哥顽皮,明明才两岁大的孩子,跟个机灵鬼一样,一不留就害
,如今院子里的花
树木,被他祸害了一大半。
黎耀楠将幼子抱在腿上,板着脸道:“又顽皮了?”
“没有。”黎熙摇的跟
鼓一样,完全忽略自己刚才弄死了一条爹亲最喜
的锦鲤。
黎耀楠嗤笑一声,信他就鬼了,小家伙哪天不惹出一点事,相比起长子的乖顺,黎耀楠觉得幼子简直就是克星。
黎熙觉得有些不妙,一溜烟从父亲腿上爬下来,天生的直觉让他选择最安全的地方,乖乖地躲在哥哥身边,哥哥最疼他了。
黎旭拍拍弟弟的小胳膊,充当保护者的姿态将弟弟揽在身后,对于那么依赖自己的弟弟,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好一个兄长的责任。
黎耀楠乐了,不过见他们兄弟感好,心里还是挺欣慰,出身在豪门贵族,无论前世今生兄弟隔墙没少见,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那样。
林以轩摇轻笑,对于幼子无可奈何,不过反正熙儿还小,顽皮一些无大碍,笑着道:“你们出去玩罢,旭儿看着弟弟,别让他闯祸。”
黎旭抽了抽唇角,他现在已经学会会独立思考问题,爹亲的嘱咐,让他觉得有些困难,瞅了眼弟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小小的黎旭觉得道重而任远。
两个孩子一走,林以轩笑看着夫君,好道:“今儿是怎么了,瞧你似乎不高兴?”
黎耀楠撇撇嘴,懒洋洋往椅子上一靠:“别提了,皇上派我去大理就任直隶州知州一职。”
林以轩缓缓走过来,坐在夫君身旁,蹙眉道:“那岂不是要在巡抚手下做事。”
黎耀楠愁眉苦脸:“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愁,巡抚那边早就对我心生不满,现在调过去只怕寸步难行,处处受掣肘。”
自从廖大升任太子太傅,黎耀楠在玉溪一手遮天,巡抚后知后觉地发现事
脱离掌控,看黎耀楠那是一百个不顺眼,平
没少给他下绊子,只不过全被一一化解,若不是还顾忌皇上与景阳侯府几分,巡抚说不定会更过份。
“大概什么时候走?”林以轩淡淡的问道,事既然已成定局,再纠结没有任何意义。
黎耀楠也明白这个道理,叹息了一声,无奈道:“下月初。”
林以轩点了点,现在是七月十三,还有十几
时间,可以开始收拾东西了,或许他应当派
先去知州府,将府邸打理整齐,免得过去之后手忙脚
。
黎耀楠思索了片刻,迟疑道:“不如你带孩子去湖南,过些子我再接你。”
林以轩身体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不经意道:“去湖南嘛,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黎耀楠唯有苦笑,一年前那次谈过后,夫郎绝
不提云南战事,让他有些无从下
,转而道:“外祖父年纪大了,孩子如今尚未见过,故而有劳夫郎前去尽点孝心。”
“我不去。”林以轩狠狠瞪着他:“以后自有相见的机会,想必外祖父不会怪罪。”
黎耀楠将抱在怀里,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好了,你说不去就不去,只是孩子们尚小,母亲年纪又大了,还有泓儿,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做好安排。”
林以轩闷在夫君怀里,心中有些彷徨,他不知夫君是否猜出了什么,那样匪夷所思的事,他不想,也不敢跟夫君坦白,他怕吓到夫君,抬
打量着眼前英挺的男
,林以轩心绪复杂,怀疑自己想多了,夫君的表现一切如常,还是那样疼
自己。
不过夫君对云南的战事信不疑,又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哪里露出了
绽,其实仔细想想,他在夫君面前从无任何隐瞒,露出蛛丝马迹仿佛也很正常。
“明年吧,熙儿年纪尚小,我舍不得。”林以轩轻声回答,双眼注视着夫君,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
黎耀楠轻轻一笑,低注视着夫郎,目光柔软地能拧出水来:“好!”他不知怎样安抚夫郎不安的
绪,唯有用行动表示,他对夫郎的在意。
林以轩缓缓笑了,突然觉得自己杞忧天,不管夫君是否猜出了什么,他以为重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