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是很明显的,不过杨一时猜不出这
对他的敌意是源于什么。
但有一点肯定,这绝对是奥斯顿的眼线,也绝对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扬瑟恩将军,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这样跟他说话。
莫非是对方觉得他抢了他伟大的扬瑟恩将军爬床的机会才这么愤愤然?杨心中忍不住一笑,虽知这理由是胡
想的,却又觉得蛮有趣。
“对了,将军,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想必你还不知道。”那猜不到杨
在想什么,自顾自慢条斯理地说下去,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张帷幔后的寒玉床上,又偶尔转回那些菜肴和珠宝堆里。
“听说有个类,竟然跟一条鲛
相
了,甚至不惜双双私奔。”
杨一怔,没想到话题能转得这么快,还有,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类跟鲛
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将军,您知不知道最后怎么了?后来那个
类在私奔途中被双方追杀的时候,受了一点伤流了一点血,谁知那条鲛
闻到血腥味凶
大发,就把他撕碎了。”
话音就此打住,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说过一样行礼,“既然将军如今安全,我们在这里久了,反而让那群鲛
多疑,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杨反应,兀自转身去开门,剩下的
有些听懂了,有些还在状况外,见门被打开,不远处的鲛
们已经看见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出去。
等到寝殿里空无一后,杨
紧握成拳的十指才缓缓放开,他
吸了一
气,平静了一下思绪。
他自然听得懂这个故事是在警告他,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要什么,不要被一点温柔表象迷惑。
让他心里烦闷的是,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临时编纂出来的,那么讽刺的结局,简直……那个亲手杀了自己的鲛
,醒过来后会是什么心
?
鲛生
忠贞,一生只会拥有一名伴侣,如果这事是真的,无论对于死去的还是对于尚未死去的,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更何况还要被拿来当笑话讲。
眼前一晃而过蓝夙渊高坐在王座上那张完美而漠然的脸,杨觉得心里堵得慌。
就在这时,他好像听见了寝殿里不属于自己的声响,开始他以为是那只蓝夙渊放进来的蠢螃蟹,但又很快意识到,对于一只螃蟹来说,这样的动静有点太大了。
“谁!”
他一转,望向不远处的帘幕后面,为了不惊动外面的鲛
,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眼前一花,帘幕后有影一闪而过,一个
迅速地钻了出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扬瑟尔,是我!”
尽管有些提防,杨却听得清清楚楚,藏在那里的这个
嘴里叫的是“扬瑟尔”,而不是所有
以为的“扬瑟恩”。
不过片刻,那已经完完整整地
露在杨
面前,跟他差不多高的个子,一
耀眼的金发,看上去很年轻。
这是扬瑟尔的朋友?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把冲上来抓住了杨
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焦急,“那个鲛皇现在不在龙绡殿里,扬瑟尔,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碎片
“喂等等——”杨一个没防备差点被拉得整个
都朝前扑去,连忙稳住了身形,顺便把这冒冒失失的少年给拉回来。
“扬瑟尔!再磨蹭就来不及了!你能不能改一改这畏畏缩缩的毛病,跟我走!”
还没等杨说话,那金发少年似乎很不耐烦地劈
盖脸一顿数落,期间还不停地拉扯着
想走,杨
忍不住叹了
气,指了指门外:“你想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
纵然蓝夙渊不在,门外还有不少鲛呢,就凭他们俩的武力值——杨
上下看了看金发少年的细胳膊细腿——想跟这些海中霸主打简直是异想天开吧。
那金发少年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那么蠢?总之我有办法引开他们,快走,扬瑟薇还在——”
虽然他一脸嫌弃的表,但杨
却感觉得到对方那满满的关切,心下微暖,觉得那鼓鼓的小圆脸还挺可
,忍不住笑道:“你再大声点,就不用讨论你蠢还是我蠢了。”
说完不等少年反驳,又敛了笑意,轻声道:“我暂时还不能走。”
金发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为什么?是不是——是不是那些可恶的鲛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下毒?还是打你了?该死的,让我看看!”说着就要上来扒杨
的衣服。
“不是。”杨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领
,昨天已经被蓝夙渊扒过一回衣服了,好不容易换上新的,要是再被……咦,等等。
昨晚他不是光溜溜地跟蓝夙渊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吗?谁给他穿的衣服?都是身上这件穿起来太舒服害得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也怪自己竟然能睡得那么死沉,连有折折腾腾地给他穿衣服都不知道,那万一下次有
趁他睡着脱他衣服他也……
少年见杨死命地捂住自己的领
不让他看又满脸都是令
浮想联翩的表
,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该死的鲛皇!他竟然、竟然对你……做那种事
……扬瑟尔……”
一时词穷,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对方了,尽管扬瑟尔从小就胆小又窝囊,一辈子都是那幅没出息的样子,可到底是个大男,被强迫着这样那样,实在太有辱尊严了。
两个思考问题的方向已经越岔越远,还是杨
率先反应过来,摇摇
,“我没事,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手脚。”
虽然这是实话,但现在对于先为主的
来说,只能成为“虽然受尽屈辱却还是不想让
担心于是只能强颜欢笑的掩饰”了。
咬了咬牙,少年面色难看地下决心道:“还是先走!总有一天,我们类能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打败,扬瑟尔,到那时我一定替你报仇。”
杨还不知道他联想了些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惨遭蹂躏”,所以只说:“谢谢你,不过现在还不行——对了,你是……”
这个明显认识的是扬瑟尔,可偏偏他并没有得到扬瑟尔的半点记忆,本来鲛
这边也不认识扬瑟尔,倒省了他一番事。
不知道现在想借还来不来得及。
果然对方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是谢尔,你连我都忘了,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世上不嫌弃你这种蠢蛋的除了你姐姐也只有我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杨了然。
如此看来,扬瑟尔的处境其实还不算最坏,他有亲,也有朋友,虽然很少,但这个朋友甚至愿意为了救他不惜混
仪队冒充陪嫁
员跑到这充满各种未知凶险的鲛
的地盘来。
这个谢尔要是知道扬瑟尔其实已经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心。
“抱歉,谢尔,我……”杨在考虑要不要找诸如失忆这样的借
,虽然很俗但确实比较好用。
不过没等他找机会说,谢尔眼珠子一转,已经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模样,“是他?奥斯顿总统?他为了让你乖乖替那个嫁过来,甚至给你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