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禾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他死了。
体死亡，
净净，利利索索，从此再无牵挂。
但云清被自己给困死了，困在了那一天，那一刻，那一瞬间。
他拥有着不可磨灭的生命体征，但却心死，
灭……
这远比死亡要可怕无数倍。
萧禾心疼的快要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是他伤他至此。
是他亲手毁了他。
是他……让这个不可能倒下的
，崩溃了。
萧禾抓住了云清的衣服，已经泣不成声：“云清，醒醒，求你了，醒一醒，我没死，我活着，我什么都知道了，是我不对……”
萧禾话没说完，云清就单手按在了他嘴上，轻声道：“别说傻话，你一直在我身边，哪儿都没去，而且……”他忽然笑了笑，笑得极美极柔极舒心，“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
“这天下所有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死。”
他音调轻缓优雅，可落在萧禾耳中，却让他心一颤。
原来，他那样做了，云清还是在自责。
因为他的自杀而自责。
因为他的死而无法释怀。
萧禾半点都不敢想象了，他觉得自己只是碰触到云清巨大悲伤中的冰山一角，却已经要被这浓郁的绝望给埋没。
他完全不能想象，云清在当时所受到的到底是多大的冲击力。
不行……不能这样。
萧禾
吸了一
气，再度触碰到了那不敢碰不敢提的禁区。
“师尊，我不喜欢洛飞……”
提到这个名，云清的身形微颤，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萧禾吃痛，但却心中一安，知道自己抓住了关键点。
这是云清解不开的心结，他必须要帮他
除！
“我都知道了，是我自己失手毁了自己的家族，是你出手救了天下，是你挽回了本该无法挽回之事，是你救了我，师尊，我都知道了！”
云清微微皱眉，没有开。
萧禾继续说道：“我当时误会了你，我以为是你杀了我的家，师尊，我当时失去理智了，我真的
你，到
骨髓，所以那时候我听说是你做的，我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崩塌了，完全不知道以后的生要怎么办，而且即便那样我也不恨你，真的，我当时只是害怕，很害怕，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激怒你，我就会选择忘掉灭族之仇，我就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可是那样太可怕了，师尊，真的……我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我还是个吗？我还能当做一个吗？所以我才会歇斯底里地说出那些话，我想惹怒你……也想
死自己。”
这是萧禾当时的真实想法，他对于那从未蒙面的家没有多少感
，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接受杀死全家这件事。
他过不去的坎从来都是身为的底线，而绝非单纯的复仇。
他会那样刺激云清，是在惩罚他也实在自我折磨。
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死。
只是……他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这样的。
萧禾哭着说着，因为大段大段的话，声音都有些沙哑，但他却不愿意停下来。
过了半响，云清终于开了，清淡的，飘忽的，有些让捉摸不透：“我要怎么相信你？”
萧禾猛地一怔，他抬
，看向云清，看到了他眼中的冰冷疏离，但却没有紧张不安，反倒是一下子放松了。
“师尊……”他只想再确认一下。
云清回视他：“你说你我，然后说你骗我，你喜欢的是别，你临死都喊着他的名字，连最后一眼都不愿意看我，可现在，你又说你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我，哦……不对，是我。可是，萧禾，我到底该听你哪一句话？到底该信你哪一句？你每次都说自己是真的，可转眼又说在骗我……我已经没法分辨清楚了。”
萧禾听着他平静的声音，却心脏像被尖针猛戳一般，刺痛不止。
“我你，师尊，请一定记住了，我是你的，从七岁的第一眼，到临死的那一刻，我都是你的……不、不对……”萧禾忽然间抬，睁大眼睛看他，“云清，我从上个世界，上上个世界，都着你，我……”
云清微眯眼睛：“什么意思？”
萧禾眼睛蓦地亮了起来，他急声道：“是这样的，云清，这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我……”
他再度将现实的事说了出来，云清皱眉听着，到最后才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萧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
但很快他就被云清的下一句话给说到了怔愣。
“如果就像你说的，这里的一切都是随我心意而产生，由我心意来掌控，那么……我从第一眼开始就着你，也在渴望着你能我，我最大的心愿是永远拥有你，永远都不要失去你，可为什么还会有洛飞出现？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坎坷？为什么还会无法得偿所愿？”
是啊……云清与樊不同。
樊是因为误会，但云清……远比樊要成熟理智太多，绝对不会是自己妄想出一个洛飞。
可是……他与云清之间的磨难，实在是多到了他自己都不敢去回忆的地步。
萧禾有些想不明白，但云清却忽地开：“快点离开这里。”
萧禾一怔，抬看向云清：“什么？”
“赶紧从这个世界中出去！”云清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萧禾心一跳，慌忙间拉住了他的衣袖，眼中有惶恐和不安：“师尊，你……”
“这里很危险，萧禾，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他抿着嘴，眼底一片暗沉，“所以你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萧禾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他想多问几句，但云清却已经将他推得远远地，并且沉声道：“你活下去，才有可能将我唤醒。”
萧禾猛地一震，回过来。
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在急速崩塌，他想起了秦肃最后说的那句话。
这个世界已经十分不稳定了，他继续停留，很可能会永远沉陷其中。
到那时，他又谈何拯救樊？
萧禾在最后的关，抬眼看向云清。
只能看到越来越飘忽的身影和加速碎的世界残墟。
萧禾大声喊了一句，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钟，他听到了云清的声音。
“不要过于相信我……”
萧禾从沉睡中醒来，虽睁开了眼，但还有些恍惚。
秦肃一直没离开，见他醒来，他稍稍松了气，立马帮他解开了链接设备。
萧禾躺在床上，微微侧，看着睡得安稳的樊，跳的极快的心脏才逐渐舒缓下来。
现实和虚拟，分不清楚。
但好在，他还在他身边。
秦肃没有出声，他安静的等着萧禾平静下来。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萧禾起身，喝了水后，慢慢地将这个世界的事都说了一遍。
秦肃皱眉听着，但却并未打断他的话。
直到萧禾全部说完了。
秦肃才问道：“你一进世界便失忆了？离开的时候，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