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提醒。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强森做好心理准备应对他们的审讯。
“这家伙在想,哦,天啊,我杀了自己的妻子,但我是被的!这样也算故意杀
吗?这样也算一级谋杀吗?如果我能洗脱罪名,就能名正言顺拿到洁茵的钱了!可如果这被认定为谋杀呢?”
海利的语气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急躁而忐忑,仿佛他进
了强森的大脑,了解其中所有的一切。他的气息拂过观察室的玻璃,留下淡淡的一层薄雾。而他略微下垂的眼帘,浅笑着的唇角,似乎在嘲笑一切。
伊恩莫名感到不舒服。是不是自己也属于被海利嘲笑的一部分。
“走吧,该进去了。”
“你需要我陪着你进去?”海利揣着袋靠向伊恩,可以做出即将亲吻的姿态。
“那你就在这儿待着。”
说完,伊恩就离开了观察室,走审讯室。
他拉开椅子坐下,冷冷看着强森。
强森吸一气,尽力摆出镇定的模样,“我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选择沉默!”
这是非常明智地说法。他很清楚自己的手上被检验出了硝烟反应,就算他称辩自己是被迫杀死洁茵的,只要他不小心说错话,警方仍旧可能抓住把柄控告他谋杀。
“我对于是不是你杀死你的妻子不感兴趣。”
因为那已经是事实,就连过程是怎样都能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那……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和洁茵是怎样被关进货车车厢里的?”伊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他只是客观的想要知道一切的起因。
强森的绪终于开始波动,他的手用力按住桌面,看着伊恩的眼睛说:“那个
是疯子!他一定是个疯子!”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任何感觉,我只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伊恩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完全打压了强森想要博取同以及自我辩解的想法。
“……那是两天前,我的妻子洁茵忽然说想要准备晚餐……她自从成为公司里的经理之后,我就几乎没有吃过她做的晚餐了。她兴致很高,买了很多东西,而我在超市的地下车库里等着她。当她推着推车来到车后,我将后车厢打开,两个一起把东西放进去。忽然,我感觉到有
来到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回
,只觉得颈间一阵刺痛,晕厥了过去。我隐约还记得耳边是洁茵的惊叫声……等到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我和洁茵在一个车厢里……车厢里亮着昏暗的灯,还有一个像是广播一样的东西在车厢的角落里。我拼命地四处拍打,但是四面都是实的……我大声呼喊,无论多少遍都没有回应!”
“然后呢?”伊恩低下,发了条短信给费恩·基汀,请他查阅当
west超市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等到洁茵醒来,车厢里有通过广播对我们说,如果想要活下去,其中一个
就必须用枪杀死另一个
。否则在他把我们挖出来之前,我们就会窒息而死……我是被迫的……我真的是被迫的!请你相信我!”强森试图抓住伊恩的手腕,但伊恩却收了回去。
“我并不关心你是故意的还是被迫的。我只需要知道事实是怎样。”
伊恩起身离开,两名警员进来带走强森。
走廊上,海利揣着袋靠着墙,笑着看向伊恩走来的身影。
“亲的,我觉得这次的凶手犯下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之前,凶手的目标都是有感
羁绊的两个
。比如说道尔顿兄妹,比如说卡尔夫
。但是洁茵与强森?刚才纽约警方告诉我,强森有外遇了,他想要与洁茵离婚。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分取洁茵的遗产。他已经找了一个离婚律师,还想要隐瞒自己出轨的消息。”
海利的笑容依旧充满嘲讽的意味,只是这一次伊恩很清楚他嘲讽的对象是谁。
“所以,强森是个渣。”
“嗯哼。”海利绕过伊恩,面向强森远去的背影,扬高了声音说,“嘿,强森,你知不知道洁茵被你一枪命中心脏的时候,她怀孕了?”
强森转过身来,眼睛里满是惊讶,“你……说什么?”
“我说她怀孕了。正好两个月。她去超市买食材,就是为了做一顿可的晚餐顺便告诉你这个消息。”海利一步一步走进,眼角眉梢的笑容都似教堂里洒下纯白祝福的圣天使。
强森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她怀孕了……”
“哦,还有,根据洁茵的遗嘱,她很明确地表示她的财产将会留给你。恭喜你,杀死了一个为你心甘愿付出一切的
,以及你们的孩子。”
海利眨了眨眼睛,蓦然转身。
伊恩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郁。
“你觉得他听到了这个消息会内疚?”伊恩问。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是个彻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说不定他还在心里暗自庆幸,谢谢那个凶手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杀死自己妻子的理由。”
当警察局的走廊里空旷起来的短暂时刻,伊恩感觉到身后一力量袭来,就在即将将他按压在墙壁上时,他猛地抬起膝盖。
就算不用脑子想,伊恩也知道是海利。这家伙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经。
海利早就预料到伊恩的反应,他单手按住伊恩膝盖的瞬间,伊恩忽然侧过身,膝盖撞向他的腰部。在那一刻海利露出略微惊讶的表,即便被狠狠击中,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抬起自己的双肘,以砸碎伊恩肩膀的力量将他压向地面。
“唔——”伊恩发出闷哼声,踉跄着靠着墙,差一点跌坐下去的瞬间,海利却抬起自己的膝盖顶住了他。
那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姿态,他的膝盖沿着伊恩的膝盖里侧向上蹭动,直到顶在了那个男最为脆弱的地方。
隔着西裤,伊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海利的温度。他甚至轻微地挪动,仿佛暗示着伊恩什么不可言喻的绪。
所有血管仿佛被扼住,血叫嚣着不知该流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