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
总归都豁上老脸了，本王也就懒得解释，跟风慕言说明了来意之后，他给了本王一些香料，道：“用的时候，投
香炉里即可。里面添加了檀木香，楠沉香，和在下秘制的香
，用过了，保证不再惊悸，多梦。”
本王收好了香料，给了他一锭银子，见他掂量了一下，说：“就给这点？只怕连本钱都不够吧。”
本王一怔，“那是要多少？”
他伸出手，道：“明码标价，一两十金1，王爷可是要了整整两斤香料，那就是两百两银子，概不赊账。”
本王一
老血梗在脖子里，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虽说我贵为王爷，这可银子也不是天上掉的，地上长的，每个月的俸禄，满打满算也不过两百两。
这
如此坐地起价，狮子大开，也未免太——
见我有些吃惊，风慕言扬了扬眉，问：“怎么，王爷嫌贵？实话告诉你，来我这里的，就没有心疼钱的。若非无可奈何，谁会找来这里。可既然来了，谁又会心疼银子。王爷要是舍不得，大可再去别处看看。外
的香料，几文钱都能买一斤了。”
说的好像本王贫困潦倒又斤斤计较似的。
罢了，来都来了，本王也就
痛一次，把钱付了。
拿着香料，本王回到前厅，只见角落里正蜷缩着几个男，嘴上嘀嘀咕咕，志不清的说着什么。他们脸上或喜或悲，或享受或痛苦，如同魔怔了一般。
本王感到讶异，回看了一眼跟出来的风慕言，问道：“他们这是——”
风慕言笑轻笑着，说：“吸了‘潇湘梦’，正快活着呢。王爷可要试试？第一次，我不收你钱。”
本王心下骇然。
这“潇湘梦”竟能让智全无，叨叨的，邪
也太大了。
这些究竟是放不下什么，以至于要靠着毒药，来排遣抑郁。
本王实在不明白。
不过，从这些的脸上，本王倒是看尽了众生相。
姚书云说过，“这浮生皆苦，都有欲望，都有执念。王爷你看似万相本无，无欲无求，那只是你故作潇洒。想想生在世，总会有什么拎不起，却又放不下吧。”
念及此，本王又多看了那几一眼，看他们眉眼含笑，如痴如狂。
本王这辈子，可也有那么一个，那么一份
，是我割舍不下，却又捡不起来的呢。
临走前，本王看了风慕言一眼，道：“我还会再来的。”
“哦？”他勾起了唇角，“不知王爷下次来，是想着求一剂安养心的香薰，还是求一场醉生梦死的幻境？”
本王拢了拢衣袖，道：“求梦，问心。”
走出了一段距离，姚书云附身过来，问道：“王爷，你当真要试试那‘潇湘梦’？”
本王笑笑，“有道是
有所思，夜有所梦，本王想知道，若无所思，又会看到什么。”
“无所思？”姚书云眯起了眼睛，“王爷，下官有时候觉得，你这惯会惺惺作态。”
“是么？”本王没有追究他的出言不逊，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亲手刻好的玉佩，递给了他，道：“喏，回礼。”
他珍而重之的收下了，仔细地看了看，指尖扫过每一处纹理，摸过每一处线条，道：“王爷有心了，还记得我喜欢菖蒲。”
这点小事，本王自然记得。
可他却像是极为珍重，反复摩挲着那块玉石，道：“这王爷写字好看，刻工也是一流，既然是你亲手所刻，所赠，下官姑且把它当做定信物吧。”说着，冲本王老不正经的笑了笑。
傍晚，本王回到府中。
只见苏蓉正坐在院子里，搓洗着盆子里的衣裳，一双小手本就冻得裂了子，被水一泡，伤直接泛了白。
她见了本王，正要起身行礼，却被我摆摆手，给免了。
本王走上前去，问道：“谁给你这些粗活
的？本王若没记错，应该
代过府上，不准你出门受冻的。”
她摇摇，“
才不碍事的，洗几件衣裳而已，总比劈柴烧火要轻松些。”
本王命取来了冻疮药，然后蹲下身子，攥过苏蓉的手，帮她一点一点涂抹上去。
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道：“才惶恐。”
“别动。”本王喝止了她，继续一点一点帮她上药，顺便说了句：“这一次给皇上瞧病，多亏你。”
她僵硬着身子，道：“王爷客气了，这是才该做的。若无它事，才先退下了。”说着，将手抽了回去。
本王一愣。这全天下的
都争先恐后，打
的往本王身上贴，她跑的倒是快。
若是换做别的丫鬟——
本王看了一眼正在清扫落叶的秋荷，清了清嗓子，还不等喊她，就见她媚眼如丝地看了过来，一副娇喘微微的模样，喊着：“主子～”
“滚！”本王说。
起身，本王追上了苏蓉，道：“总之，本王这一次欠你一个，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即便你想进太医院，本王也能帮你。”
她停住了步子，嫣然一笑，脸上的冻疮也看不真切了，整个看起来灵动了许多，对我说道：“这账先记着吧，后若用得着王爷，才定不会客气。只希望到时候，王爷别不认账了。”
本王笑笑，“自然不会。”
“嗯，那才告辞了。”她说完，裙带飞扬，施施然的离开了。
本王随即敛了笑，招了招手，唤来了蹲在房顶上的影卫——白杉，白桦。
要说这苏蓉终究是个生，越是聪慧得体，就越是显得可疑。
本王这条命整被惦记着，明杀暗杀前后遭遇了几十场，要是自个儿不珍惜点，早就没了。
本王代他们多留意苏蓉，然后瞥了白桦一眼，问道：“你在做什么？”
“哦。”他把瓜子掖进了怀里，道：“白里出去溜达，东大街老王的刘婶的外甥硬塞给我的。”
本王还没理顺这个关系，就听他又说：“那闺不错，长得漂亮，又落落大方，还会弹琵琶，不过，属下觉得她品味不怎么样，明明穿黄色的衣裳更好看，却整穿着翠色的衣衫……”
他兀自喋喋个没完，本王却皱起了眉。
要说以白桦的格，并不适合担当影卫，毕竟以他话唠的体质，更适合当个说书先生或者
公媒婆。而他本，也时不时地闹失踪，整混迹在街巷尾，一边跟漫天胡侃，一边打探消息。
这，也算是本王安
在民间的一个眼线。
至于他身后板着死脸，默不作声的白杉，这比着白桦还不如。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包括我这主子的身安全。
只要本王尚未断气，他都能冷眼旁观，坐视不管。
闲暇的时候，他喜欢看天，白里看云，晚上看星星。整个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总之，这俩每个月领着固定的工钱，却很少活。
这么好的差事，放眼整个大燕，怕是也是难找了。
此刻，白桦还在唠叨，“听说，墨香铺子的砚台不如清韵铺子的好，清韵的歙砚尤其好，墨石润泽，磨之有锋，墨水易，涤之立净……”
本王眉皱的更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