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许,你说那罗刹怎么就这么能打,好像咱们城关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号物,年纪还不大,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不是要取代兴哥的位子?”
“听说他是官仓那边来的。他爸在外面欠了好一堆债,害得一家子都被黑.道的混混拿刀追着讨钱……你说打架厉害这事么,肯定练出来的呗,还能是因为咋样。”
官仓、欠债……
何意知听得心下一紧,即刻联想到了钟威。她赶紧问身后那两个乡下男:“请问他们在哪儿打架?”
“你这小姑娘也过去看热闹啊?”其中一个男着地道的乡音回答说:“就在医院后门那块地方,你看热闹记得站远点,当心被那群
误伤着咯。”
何意知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拎着一塑料袋的药匆匆往楼下跑。
医院后门那块空地已经围了不少旁观者,差不多都是男。
何意知勉强挤进了群,才得以近距离看到触目惊心的打斗场面——比电影里演的那些画面还要残
。
这是一种更加真实,更让不寒而栗的残
。
她不禁倒吸一凉气。早就听说过江城下面一些地方混
得很,今天算是目睹了。
刚才那个别扭地跟她说“生快乐”的大男孩,现在正拿着从他
手里夺来的尖锐短刀作恶。他的手段麻木不仁,血腥残忍。
满身青龙纹的兴哥被完全制服在地,仰倒在碎石铺陈的水泥地上。兴哥还尚且不甘心地抡着拳,手臂肱二
肌紧紧绷起。他死死握住了短刀的刀身去抗衡,血
在他拳隙流淌。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猩红了双眼拼命瞪着钟威,以虚张声势。
谁输谁赢,一睹便明了。
再往下,唯恐要出命。
“钟威,住手!”何意知急之下脱
而出:“不然我就报警了!”
钟威听到何意知的声音,手里动作停顿了一瞬。但很快,那把短刀狠狠进了兴哥纹着青龙的臂膀。
他松开已经疼痛到翻白眼的兴哥,轻蔑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这壮实的男被踢得在原地翻滚了一圈身。
何意知胆战心惊。
钟威一步步朝她走来,漠然道:“报警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