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尿失禁。
为什么奋斗十几年,恍然发现自己还被困在这个小地方,这个小房间,生不过是一场鬼打墙。
父母仍然在你死我活彼此诅咒,她仍然没出息地逃回房间颤抖,仍想鸵鸟般赖在一个的怀里。
她好想梁景明。
想念他的宽阔拥抱,明亮眼睛,身上净而熨帖的气息。他会毫无保留地环住她,捂住她的耳朵,挡住所有
风骤雨,告诉她没关系,这都不是她的错。
他是她自己选择的家,她可以在他怀里放肆哭泣。
如果,他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不,不可以打给他,打给他就完了。
可以一时软弱,绝对不可以犯贱。
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嘴里溢出血味。一次次划掉那些未接通话,即便手机屏幕一次次地弹出新的。
她自己点进pp查航班,推着行李箱踉踉跄跄,她去意已决,就像来时一样。
然而爸爸在门外等着。
他揉着眉心,身上火药味慢慢散了。
尾调只剩疲惫,和她如出一辙。
“你要嘛。”
“回香港。”万姿想笑,却扬不起嘴角,“滚回香港。”
“……这天飞不了的,航班都取消了。”
“我看最快一班还有。”
“……”
爸爸还能笑,表却像在嚼什么苦涩的东西。
眸光落在她紧抓行李箱的手,久久没有移动。
直到最后,才对上她的眼睛。
“别回去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妈很想你的,只是她不说,她在气上……”
“我也很想你。”
“留下来吧,也算老爸求你。”
视野在沉默中战栗,然后在无声中,慢慢崩裂。
爸爸每一道皱纹,逐渐又看不清了。直至今万姿才知道,原来
有那么多泪可流。
她轻轻放开行李箱,如同放开最后一根救命索。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地。
她像在问爸爸,也像在问云端的明。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走吧。”
最终只有明之一回答她,拯救她。
就像小时候无数次,他蹲在哭泣的她面前,轻柔而耐心,有求必应。
“爸爸带你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