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式瑢吃完药终于沉沉睡去,许祈修松开被他抓着的衣襬,把手放回棉被里塞好,在额上落下几个细吻,才拿着餐碗出了房间,洗乾净放回橱柜。
小黑看到他终于从房间出来了,在背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彷彿要代替主盯他有没有做坏事一样。
他伸手想像杨式瑢一样摸牠,却又被牠一脚跳到柜子上逃开,他只好捡回那隻绿色的逗猫跟牠玩,然后觉得猫咪跟牠的主
根本一模一样,都在一开始极度防备,得要花上大量的时间才能让他们慢慢的一点一点卸下心防。
「小黑,」他一边逗着牠玩,一边自言自语,「你的前主是不是就是瑢瑢心里的那个
啊?他现在在哪?为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他的东西?他还住在这里吗?」他越讲越分心,没注意到猫咪兴奋伸出的手爪,一不小心在手臂上被划了一
子。
刚才为了洗碗,他把衬衫的袖子捲了起来,所以猫爪直接在皮肤留下叁条抓痕,汩汩冒出了血。
「哇,」他抽了几张卫生纸出来按着止血,一边站起来开了几个抽屉想找个曼秀雷敦之类的药擦一擦,结果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个相框朝向里侧,他一时好,翻过来一看,是两个年轻男孩的照片。
看着大概是大学时期吧,里面的杨式瑢长得跟现在没有差很多,但笑得十分开怀放肆,连眼睛都瞇了起来,他一隻手拿着气球,另一手搭着旁边的肩膀,被搭肩的男孩面容十分
緻娇艷,只看脸的话很容易错认成
孩,但从整体身形上看得出是男孩,脸上的表
平淡轻浅,只有嘴角些微的往上勾起,明明还是学生,整个
看上去却帅气又
感。
男孩的手霸道的揽在杨式瑢的腰上,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怎么看都觉得两之间隐隐散发着
侣的氛围,让他几乎确定对方就是杨式瑢心里的
。
他有点受到打击,抖着手把照片转了回去关上柜门。手上的伤还在流血,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了。
他自嘲一笑,「啊,隐约知道跟实际看到,果然还是有差啊。」
「呜呜.....不要、不要离开我......」
许祈修被杨式瑢的哭声惊醒,枕在大腿上的猛的抬起,发现床上的
缩着身体在哭。
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是凌晨的4点多。他从地上坐上床沿,把他抱过来擦眼泪,「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杨式瑢哭得一抽一咽,撇开他的手把脸紧贴在他的胸,断断续续的又哭了起来,连身体都在抽搐。
许祈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感觉着前襟被打溼,只能环抱住他,在他的背后轻拍安抚。
「呜呜呜……你不要离开我……」杨式瑢反反覆覆说着同样的句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与沉重的不安,紧紧抓着男不放。
「我不会离开,我哪里都不会去,你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许祈修有点慌,只能顺着他的话不断安抚,「别哭啊瑢瑢,看你哭我很难受。」
「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直都找不到你......」哭了好一阵子他终于抬起,吸着鼻子问,也没给他回答的时间,退开棉被跪起身圈住他的肩膀,微微嘟着嘴凑过去,可怜兮兮道,「你......可以亲我吗?」
许祈修看着向他索吻的杨式瑢,那眼睛还有点肿,鼻也还泛着红,但眼泪已经全数留在他的衣服上了,他仰起脖子贴上去很轻的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浅浅的印了几个吻就离开了。
知道他还鼻塞着,而且下唇上又有伤,他亲完微微退后,想把
塞回棉被里裹好。
不料杨式瑢以为被拒绝了,双手固执的攀在他的肩不肯放手,咬了咬下唇又流下几滴眼泪,十分委屈道,「你以前不是这样亲我的......」
直觉的知道对方说的「以前」不是在指他,许祈修有点狼狈,别过视线放平了语气道,「你生病了,等你病好了再亲,好吗?」
「你不曾拒绝过我的……你不我了吗?」杨式瑢不依不饶,抿起嘴,眼泪又掉了几滴。
简单的一句话,却彷彿掐到了他的理智线,许祈修忍不住把推倒在床上,扣住他的双手压在两侧,凶狠的说道,「谁说我不
你?」然后野蛮的亲了上去,伸进舌
直捣黄龙,四处翻搅纠缠,亲得又
又狠,让对方不断发出闷哼,来不及收好的津
滑落嘴边,连已经结痂的伤
都被摩得又渗出血,染红了两双嘴唇。
好不容易放开了,两个大
喘着气,不及闭起的嘴
之间还悬着几条银丝,看起来十分
靡。
许祈修拉过他的手放上自己的胸,那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又快又急,明明知道杨式瑢现在意识不清的把他当成另外一个
,但还是忍不住向他自白,「我
你,
到这里都发痛了。」
杨式瑢摸着对方的心,又伸手抚摸皱起的眉
,不想看到他露出这么痛苦的表
,却还是怀抱不安的问,「你真的、
我吗?」
「嗯,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许祈修牵过脸上那隻手,翻开手心留下一个吻,「我你,杨式瑢,我
你。」
「那你还会离开我吗?」他仰起小心翼翼,反覆确认。
「我不会离开你,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许祈修低去亲他的脸颊,把未乾的泪痕舔净。
又闹了好半宿,许祈修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对方却还是时不时惊醒,即便两个的手紧紧牵着不放,还是哭着要他不要离开。
最后许祈修没办法,在早上六点多的时候传讯息给钟苡瀚,帮两再请假一天,然后爬上床把
牢牢抱在怀里,让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能感觉他的拥抱和体温,这才渐渐止了哭闹,慢慢沉沉睡去。
他擦了擦杨式瑢额上的汗,怜惜的在
发上落下几个吻,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话,也跟着慢慢睡着。
「不管你心里想着谁,我永远都你。」
许是他照顾病越发上手,隔天之后杨式瑢就恢復平
的模样,两个
窝在他家里发呆逗猫玩了一天,吃过晚餐后许祈修才依依不捨的滚回自己家。
那天之后,许祈修本来以为往后就能顺理成章的天天进出他家,他还满脑子想着要买点高级猫罐去讨好他家的猫主子培养感
,岂料对方根本没这个意思,早上依旧只在巷子
的公园会合,几次想趁
去他家也被挡在门外不给进,他只好闭上嘴
不再提起。
但不提不代表放弃了,他能不放弃的持续追他,自然也能不放弃的想办法混进去他家。他都想好了,等到以后杨式瑢真正接受他,两个正式在一起之后就跟他要备份钥匙,不给就在床上讨,总有一天会拿到手的。
而经过生病这一遭,他也才发现杨式瑢对心里那个的依赖有多重、而自己对他的喜
又有多
。
那天晚上他紧紧抱着杨式瑢,反覆的说着一句句「我你」,全部都是他内心
处积压已久的话,若不是他病中开
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当面说出
。
这阵子他又偷偷开始观察,觉得应该只是杨式瑢心里还太喜欢那个,所以把家里保持的跟同居时一模一样,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住在一起了。
虽然推理完这个结论又让他消沉了几个小时,但消沉过后他又原地满血復活,心想他也要努力成为让杨式瑢一样喜欢、甚至比那个让他更喜欢的
。
他本来就是一根直肠子,当然他也会难过、也会寂寞,但想好下一步路之后,通常很快就能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