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咨为南阳太守,数皆非卓亲旧,得邀简放,总算是推贤进士,冀博美名。惟回忆袁绍抗命,尚有余恨,特悬赏购拿,严令迭下;周毖、伍琼,却与绍为故
,乘间说卓道:“废立大事,原非常
所能为。袁绍不达大体,因惧出奔,并无他志。今若购拿过急,反至激成变
,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充满天下,万一与公相拒,收豪杰,聚徒众,独霸一方,恐山东非公所有了。不如从宽赦宥,拜为郡守,绍喜得免罪,必且感公,何至再生他变呢?”卓乃拜绍为渤海太守,封邟(kng)乡侯,又使袁术为后将军,曹
为骁骑校尉。术终恐罹祸,奔往南阳;
亦不愿事卓,出都东归。罗氏《三国演义》中有曹
献刀事,史传不载,恐系附会。行至成皋,过故
吕伯奢家,适伯奢外出,家中留有五子,与
素相认识,当然接待,留
食宿。
本是个多心
,夜卧床中,不遑安枕,忽闻宅后有磨刀声,不禁跃起,侧耳细听,又模模糊糊的有“快杀”两字,更觉动疑,暗想我背卓潜逃,莫非卓已派
到此,叫他杀我?不如速走为是。当下启扉欲行,偏被吕子闻知,出来挽留,形色似觉慌张,益足令
生怖,于是不问虚实,竟拔出佩刀,劈死吕子;转思一不做,二不休,索
闯
后宅,杀个净尽,吕家未曾防着,见
持刀进来,不及逃避,被
一阵
斫,除伯奢五子外,又杀死
三
;搜至厨下,却见一猪被缚,尚未宰割,才知自己错疑,误杀好
,不由得凄然泪下,嗣又转念道:“宁我负
,毋
负我!”
之
由此二语。遂掉
不顾,夤夜出奔。道出中牟,正遇亭长巡逻,见
夜行带刀,疑为匪类,把他拦住;问讯姓氏,
不肯自说姓名,语多支吾,亭长疑上加疑,便将
执送县中。县廨有一功曹,曾与
见过一面,知为
世英雄,因向县令前代为缓颊,始得释放。罗氏《三国演义》指县令为陈宫,史无实据,故亦从略。
侥幸脱身,匆匆东去。卓因
不别而行,也曾行文缉拿,但自恃威权,以为无
敢抗,就使
等不服,潜踪自去,也是无关轻重,不足为忧,所以拿获与否,未尝严究。且因得志以后,恋及财色,尝纵兵搜索豪富,见财便取,见色便虏,号为“搜牢”。洛中贵戚甚多,往往积有资财,拥娇妻,蓄美妾,坐享荣华,一经搜牢令下,都害得倾家
产,连床
的美
儿,也被掠
相国府中,不知生死。董卓在府中坐待,每遇兵士抢掠回来,必亲自查验,最贵的珍宝,输
内藏,最好的
,充
下陈;余皆散给将士,令得分尝一脔。也算是与众同乐。卓尚嫌不足,又从宫中取出采
,无论已幸未幸,但教姿色可
,便即牵归;甚至娇娇滴滴的公主,亦被他掠回,每
令侍寝,
流取乐。可怜这妙年
郎,含苞未吐,枉遭那硕大无朋的
贼,恣
蹂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岂不是无辜招殃么?总是怕死之故。
转瞬间已是年暮,有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个年号,仍称中平六年,越年元旦,乃改号初平,百官俱先至相国府贺谒,然后由董卓带领宫,朝见献帝。及退班散去,卓回至府中,召集一班
面油
,通宵筵宴,醉赏升平。约莫过了旬余,又要安排元宵灯席,大庆团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今由渤海太守袁绍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贰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共鉴之!
洪字子原,系广陵,为故匈
中郎将臧旻子,前曾举孝廉为郎,因
弃官,还隐家中;太守张超,延为功曹,起兵向义,实由洪怂恿出来。洪身长八尺,状貌魁梧,声如洪钟,当登坛宣众时,说得慷慨激昂,声泪俱下,大众听了,无不动容。歃血既毕,遂由各牧守推选盟主,群言袁绍四世三公,应为领袖;绍辞让至再,经大众合词要求,然后应允。徒以门生推举,未免失真。绍自号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使曹
行奋武将军,一面传檄天下,历数董卓罪恶,杀有余辜。于是长沙太守孙坚,承檄起兵,袭杀荆州刺史王睿,直指南阳;前西园假司马张杨,回籍募兵,道经上党,接得绍檄,也即在上党发难,纠合义徒数千
,进趋河内。共计讨卓
马,先后得十有四路,陆续会集,伐鼓渊渊,振旅阗阗,也好算得一场豪举了。反衬下文。小子有诗叹道:
仗义联盟德不孤,为王讨逆效前驱。
当年若果同心力,元恶何忧不立诛?
既而檄文传京师,连董卓亦得瞧着,卓又惊又愤,复想出一条逆谋,嘱使郎中令李儒照行。欲知他如何行逆,下回再当说明。
少帝之废,谁致之?何太后致之也!何太后以屠家,得为国母,可称万幸,假令知足不辱,谦尊而光,则衅隙无自而生,祸难即可不作,何至母子兄弟,同归于尽,而国祚且为之
移欤?夫惟其鸩死王美
,
死董太后,念念为嗣子计,又念念为母族计,而后苍苍者乃嫉恶之。千里
,何青青?正天之巧为驱集,所以死悍后而彰恶报也。董卓为汉末
贼,
得而诛之,关东各路之兴师,名正言顺,谁曰不宜?独惜各牧守有讨贼之举,而无讨贼之才,且推袁绍为牛耳长,使主齐盟,绍固一引卓祸汉者,奈之何以门望相推也?当时之智勇较优,厥惟曹
孙坚二
,然观于后来,皆非汉家柱石。韩馥以下无讥焉。罗氏《三国演义》,乃更以孔融、陶谦、马腾、公孙瓒羼
之,四子并未讨卓,安能与列?虽曰小说,亦不应穿凿失真,一至于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