赙仪,追赠太尉,并武清节度使官衔;封匡胤母杜氏为南阳郡太夫。匡胤世受周恩,不为不厚,历叙封赠,以著匡胤负周之罪。匡胤居丧守制,不闻政事。越年为周世宗显德六年,周统终于是年,故特笔点醒。周主以北鄙未复,北汉尝引辽
寇,屡为边患,乃下诏亲自征辽。当召匡胤
朝,命为水路都部署,另简亲军都虞侯韩通为陆路都部署。两将先行出发,水陆并进,车驾自御龙舟,作为后应。
匡胤带领战舰,克出发,顺风顺水,驶过瀛、莫各州。辽地兵民,毫不防备,骤见周兵到来,都心惊胆落,逃得不知去向。辽宁州刺史王洪,也接到周兵
境消息,正拟请兵守城,谁知辽兵尚没有影响,周师已飞薄城河。王洪居守空城,自知不能抵敌,便即开城乞降。匡胤乃收降王洪,令为向导,进抵益津关。关中守将终廷辉登关南望,但见河中敌舰,一字儿排着,旌旗招飐(z),戈戟森严,不觉大惊失色;正在徬徨失措,忽闻关下有
大叫道:“快快开关!”当下俯视来
,乃是宁州刺史王洪,便问道:“你来此何事?”王洪道:“我为关内生灵,单骑到此,特欲与君商议。”廷辉乃下关迎
。相见后,王洪便言:“周兵势大,未易迎敌,不如降周为是。”廷辉踌躇半晌,想不出甚么方法,只好依王洪言,随他出降。匡胤好言抚慰,并问廷辉路径。廷辉道:“此去到瓦桥关,不过数十里,但水路狭隘,不便行船,大帅若要前行,须舍舟登陆,方可前进。”匡胤乃即派遣裨将与王洪返守宁州,并留兵数百,助廷辉守益津关。自思韩通未至,不应久待,索
乘势前行,
捣瓦桥关,于是令军士一齐登岸,鼓行而西。
不一,即至瓦桥关下,守将姚内斌率着马兵数千骑,出来截击,不值匡胤一扫。内斌遁回关中。由匡胤攻扑一昼夜,未曾得手。翌
,韩通亦到,报称莫州刺史刘楚信、瀛州刺史高彦晖俱已降服了。韩通一路用虚写法,因本书注重宋祖,故详此略彼。匡胤大喜,便亲至关下,召姚内斌答话。内斌在关上相见,匡胤朗声道:“守将听着!天军到此,所有瀛、莫各州,及宁州、益津关诸吏,都已望风降顺,畏威怀德。独你据住此关,不肯归服,难道我不能捣
么?但念南北生民,莫非赤子,若为你一
,害得玉石俱焚,你心何忍?不如早
投降,免致糜烂。”内斌道:“且待明
报命。”匡胤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明
不降,管教你
骨碎身,悔无可及。”言毕返营。巧值都指挥使李重进等,带领禁军,呼喝前来。匡胤知周主亲到,便与韩通出营接驾,行櫜鞬礼。周主
营巡视,慰问劳苦,三军无不欣跃。是夕,周主便留宿营中。到了次
,姚内斌亲至营前,奉表请降。是匡胤第七次立功。匡胤引见周主,由内斌拜跪毕,周主亦嘉他效顺,温语褒奖。内斌复叩首谢恩,叙述各降将,亦无一条重复。随起导周主
关。
周主置酒大会,遍宴群臣,席间议进取幽州,诸将奏对道:“陛下离京,不过四十二,兵不血刃,即得燕南各州,此正陛下威灵远播,所以得此功。惟辽主闻失燕南,势必大集虏骑,扼守幽州,还望陛下先机审慎,幸勿轻
。”周主默然不答。已露不悦之意。散宴后,便召先锋都指挥使李重进
帐,与语道:“朕志在统一,削平南北,今已出兵到此,幸得燕南各州,难道就此罢手不成?你率兵万
,明
出发,朕即统军后至。不捣辽都,决不返师!”李重进唯唯而退。又传谕散骑指挥孙行友,令带骑卒五千,即
往攻易州。孙行友亦奉命去讫。
越,李重进发兵先行,到了固安,守吏已逃避一空,城门大开,一任周兵拥
。重进略命休息,转眼间周主亦到,当下奉驾前进,行至固安县北,只见一带长河,流水潺潺,望将下去,
不可测,询问土
,叫作安阳水,水中本有渡筏,因对岸辽
闻有敌军,将筏收藏,眼见得汪洋浩淼,不便轻涉。周主乃命各军采木作桥,限
告竣,自率亲军还宿瓦桥。不意夜间竟发寒疾,本是孟夏天气,偏觉挟纩(kg)不温,到了翌晨,尚未痊可,一卧两
。孙行友捷报已至,并押献辽刺史李在钦。周主抱病升帐,见左右绑
囚犯,便问他愿降愿死。在钦却瞋目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言!”周主便喝令枭首。自觉
晕目眩,急忙退
寝室。又越两
,疾仍未瘳,诸将欲请驾还都,因恐触动主怒,未敢遽奏。匡胤独奋然道:“主疾未愈,长此羁留,倘或辽兵大至,
反为不美,待我请还跸便了。”乃径
周主寝门,力请还驾。正是:
雄主一生期扫虏,老臣片语足回天。
未知周主曾否邀准,且看下回表明。
周世宗为五季英主,而拓疆略地之功,多出匡胤之力,史家记载特详,虽未免有溢美之辞,而后此受禅以后,除韩通诸外,未闻与抗,是必其平
威望,足以制
,故取周祚如反掌耳。本回叙匡胤
紫金山,降瓦桥关,写得声容突兀,如火如荼,且妙在与前数回战仗,叙笔不同,令阅者赏心豁目。至若旧小说中捏造杜撰,概不采
,无征不信,著书
固不敢妄作也。
第五回陈桥驿定策立新君,崇元殿受禅登大位
却说赵匡胤谏周主,至御榻前,先问了安,然后谈及军事。周主道:“本想乘此平辽,不意朕躬未安,延误戎机,如何是好?”匡胤道:“天意尚未绝辽,所以圣躬未豫,不能指
平,若陛下顺天行事,暂释勿问,臣意天必降福,圣躬自然康泰了。”援天为解,可谓善谏。周主迟疑半晌,方道:“卿言亦是,朕且暂时回都,卿可调还各处兵马,明
就启銮罢!”匡胤退出,即传旨调回李重进、孙行友等,一面准备返跸。到了次
,周主起床升座,饬改瓦桥关为雄州,命韩令坤留守,益津关为霸州,命陈思让留守,然后乘舆启行。匡胤以下,均随驾南归。周主在道,病势略痊,就从囊中取出文书,重行披阅。忽得直木一方,约长三尺,上有五个大字,不禁怪得很。看官道是何字?便是从前异僧所传“点检作天子”一语。应第二回。当下把玩一回,仍收贮囊中。及还至大梁,便免都点检张永德官。永德妻即郭威
,与世宗有郎舅谊,世宗恐他暗蓄异图,将仿石敬瑭故事,事见《五代史》。所以将他免职,改用赵匡胤为殿前都点检,兼检校太傅。故意使错,岂冥冥中果有主宰耶?匡胤威名,自是益盛。宰相范质等因世宗病未痊愈,请立太子以正国本,世宗乃立子宗训为梁王。宗训年仅七龄,未谙国事,不过徒挂虚名罢了。是年世宗后符氏去世,改册后妹为继后,
宫未几,世宗又复病剧。数
大渐,亟召范质等
受顾命,重言嘱托,令他善辅储君,且与语道:“翰林学士王著,系朕藩邸故
,朕若不起,当召他
相,幸勿忘怀!”既欲王著为相,何勿先时召
,必待身后乃用,殊为不解。质等应诺。既出宫门,大家私语道:“王著
在醉乡,乃是一个酒徒,岂可
相?此必主子
命,不便遵行,愿彼此勿泄此言。”大家各点
会意。是夜,周主崩于寝殿。范质等奉梁王宗训即位,尊符后为皇太后,一切典礼,概从旧制,不必细表。
惟匡胤改受归德军节度使,兼检校太尉,仍任殿前都点检,以慕容延钊为副都点检。延钊与匡胤夙称莫逆,见第一回。至是复同直殿廷,格外亲昵,平居往来密议,不能知。著此二语,含有
意。光
易过,又是残年,转眼间便是元旦,为幼帝宗训纪元第一
,文武百官,朝贺如仪。过了数
,忽由镇、定二州,飞报京都,说是:“北汉主刘钧约连辽兵
寇,声势甚盛,请速发大兵防边!”幼主宗训只知嬉戏,晓得甚么紧急事
。符太后闻报,亟召范质等商议。范质奏道:“都点检赵匡胤忠勇绝伦,可令作统帅,副都点检慕容延钊,素称骁悍,可令作先锋。再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