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真勉强保持镇定，问道：“越先生……不生你的气吗？”
“怎么不气？他醒来之后大发雷霆，一脚将我踹到床下，命令我去院子里跪着，甚么时候知道错了，甚么时候再起来。”岳新筠不住冷笑，恼得很了，抓起桌子上的青瓷花瓶重重摔向地面，外间的谈话声静了一静，好一会儿才继续下去。
“我是不怕他的，我把沾满了元红和……和他那个东西的白帕扔到他脸上，讥笑他道貌岸然，夜里却恨不得死在我身上，接着便赤身
体地走到院子里跪下。来来往往的下
们都不敢看我，他却慌了，急急忙忙脱去外袍披在我身上，喝令我回屋。哼，我才不回去呢，我偏要跪着，他没了法子，只得亲自将我抱回去，长吁短叹了好半天，知道就算娶了新夫，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这才硬着
皮去知府大府里退亲。”岳新筠得意洋洋地昂起下
，“他这下半辈子是栽到我手里了，除非我死，否则他休想再碰别的小贱！”
谢知真微微拧眉，看了她许久，轻声问道：“你明知道你爹爹不愿与你……却要用这种方式将他留在身边，这样……你真的觉得快活吗？”
“当然快活。”岳新筠有些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只喜欢爹爹，我想和爹爹永远在一起。如今，这个愿望已经成真，不管他拿我当
儿，还是当娘子，不管他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都不可能甩掉我，我还有甚么不知足的？”
谢知真无法理解这种心理。
她无法理解所有炽热到走火
魔的感
，所有强烈到非对方不可的执念。
宋永沂和越先生谈下了长期合作，将他这里所有现成的春宫图和细巧玩意儿尽数买下，又拟了个货单，约定回程之时派来取。
眼看天色已晚，越先生邀请他们留宿，宋永沂欣然同意，和谢知真分别在客房住下。
半夜，谢知真觉得
渴，起身倒水时，听见一墙之隔的正房内传来“叮呤咣啷”的桌椅碰撞声。
岳新筠尖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嗔怒与掩不住的媚意：“岳同光，你别碰我！啊啊……别舔！不要以为用这招就能消我的气……哼……你白
里站在门摸那个贱货的手，我可都瞧见了……”
“她过来买画，给我递银子，我总不能不接……我的儿，好好的事经了你这张嘴，怎么变得如此不堪？”男的声音低哑喑沉，中间还夹杂着怪的“啧啧”声，“把腿抬高些，让爹爹进去……”
谢知真的脸蓦地涨红，匆匆喝了两水，忙不迭躺回床上，用被子蒙，却挡不住越来越
的声响。
“啊啊啊！哈……爹爹的
好大……快要死我了……呜呜呜……再快些！再快些！”岳新筠娇吟不止，哭音渐浓，“爹爹
烂我！坏我罢！最喜欢爹爹了！”
越先生暗叹气，动作反而缓和下来，低声道：“坏了你，爹爹可怎么处？我知道你的心思，为着我以前的荒唐，总是不肯信我，这一二年脾气越来越大，摔坏的杯碗茶盏没有两车也有一车。可你仔细想想，自打咱们来到这个地界，我正眼瞧过别的子没有？”
“那是……那是你嫌她们粗俗不堪，若是换个娇滴滴的
货，甚么知府千金，甚么青楼花魁，怕不得看直了眼去！”岳新筠犹自嘴硬，吃越先生狠狠地
了上百抽，身子渐渐软了，抽抽噎噎地哭了几声，“你心里记恨我下药的事，如今不过是可怜我，不过是没有法子，这才跟我凑合着过子。我知道我没脸要求你
我敬我，但我丑话说在前，你这根过我的，若是再敢别的
，还不如一根绳子勒死我，大家落个清静！唔唔……”
越先生扯住她的发，吻住那张既让他又让他恨的小嘴，和她唾
换，直亲得她双目迷离，气息急促，方才往她雪
上用力扇了几掌，道：“我的儿，你是我前世里犯下的冤孽，投胎到你娘肚子里，或许就是来向我讨债的。可叹我处处留，妻，到最后
污了自己的亲生儿，这也是因果循环，应有此报。咱们做下这样猪狗不如的龌龊事，全是我对你疏于管教，自己又持身不正的缘故，和你有何系？快别把所有的罪孽揽到自己上，有事没事拿出来诛我的心。便是将来到了
曹地府，一应责罚也都由爹爹来担，只要你别怨我恨我就行……”
岳新筠闻言大哭，叫道：“本就是我痴心妄想，和你有甚么关系？要你儿地挡在我前面？我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对我略略好一些，便死也无憾了。爹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越先生长叹气，将沾满透明的阳物抽出，把衣衫不整的少紧紧拥在怀里，哄孩子一样轻轻拍她后背：“事已至此，咱们好好过子，忘了那些前尘旧事，你也忘了爹爹对你的训斥和责罚罢。爹爹向你保证，往后不会再看别的子一眼，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心里只装你一个，好不好？”
一对痴哭成一团，的事中道而止，絮絮说了许久的话，方才相拥睡去。
谢知真慢慢从被子里探出来，怔怔地看着帐顶，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唏嘘，中间又掺杂了些对前路的茫然，辗转反侧了半宿。
翌清晨，宋永沂安排下将货物小心装车，带着谢知真向岳家父辞行。
岳新筠和谢知真倒是投缘，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又互赠手帕荷包，约定等风过去，若有机会回到中原，必定登门拜访，一叙姐妹谊。
送别了他们，越先生走回书房，拿起毛笔。
把话说开之后，岳新筠眉眼间的戾气淡去，走过来帮他研墨。
越先生沉吟片刻，往雪白的信笺上落笔。
“明堂小友：
你所托之事，我和阿筠已尽力施为。不过，之一字，并非力所能控制。今种的因，他能否结出善果，皆是未知之数。我观谢小姐霞姿月韵，有林下风气，然过刚易折，慧极必伤，望君谨慎筹谋，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