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珟借到了叁百兵,不过她只收下二百九十九
,退回了一
。
“我要亲自挑一。”她对荆州军的将领道。
几位将领也得知了她为瑞王疗伤之事,便不再为难她,应了她要求。她一看尽了几十万的士兵,从中挑出一个十尺之高的巨
。
挑齐了,她遂率兵向西南而去,直扑汉中。叁百
排成方阵,从城墙上望去,仿若一块小巧的方糖。
阵列最前的两,显得格外突兀。一个身穿赤衣的少年,端坐于马背,清瘦后背斜挂着一柄长剑。她的脸覆了一张单薄而狞恶的青铜面具,高盘的乌发沉如夜色。她身侧立了一个巨
,双臂粗如游龙,手中各执一狼牙锤。尽管站于地面,他也要比在坐在马背上的姜珟高上几分。
守城的将领看到瘦小的姜珟之时,发出了几声大笑。黄小儿,竟然敢来老将面前班门弄斧!
姜珟身侧巨以锤凿地,蛮力震裂地面,余波直直冲向城墙,抖落了不少墙
的积雪。那将领嘲讽的笑意瞬间凝在了脸上。
姜珟抬起了手,巨又捶了几下地面,砸出一个硕大的
坑。将领身前的落雪,皆承受不住这等震动,簌簌地沿着墙面滚落。
“老贼!”巨声如洪钟,足以让城墙上的守军听得一清二楚。
将领脸色骤变,握住利剑的手因心中燃起的怒火而微颤。
“大皇子殿下在此,还不开城门投诚!”中气十足的声如海,涌过城墙。
将领长眸闪过一抹讶然,盯着姜珟的面庞,犹豫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姜珟举起左手,长袖从白皙的手臂上滑落,露出白相间的狰狞伤疤。世
皆知,大皇子从火中涅槃重生,左手之上,有火留下的印记。
“我姜珟,即便覆面,也无可冒充!”她拔出身后长剑,直指城墙上的那
。她搭好了戏台,大幕已经徐徐拉开。
“周襄要的就是我的项上。也不知你这狗贼有没有胆来取?”她拍马而上,叁百
随她向城门杀去。
“疯子!给我杀了他!”将领一身令下,城墙上箭如雨下。姜珟举剑挥展,长剑打上流矢,撞出零星的火花。鬓发半白的老将急切地奔下城墙,提剑上马,率领叁千将领迎上了姜珟。
城墙上的弓箭手止住了攻击,拉满弓对着城下混战的军队。
老将杀至姜珟身边,长剑砍上狼牙锤,顿觉得手臂一麻。他拍马向后一撤,差点甩落了手中的剑。姜珟稳坐在马背上,巨挥动狼牙锤,硬生生地绕着姜珟,扫出一圈空地。无论何
进
这个圈子,皆会被狼牙锤砸成一滩
泥。
老将观察了片刻。姜珟这个小儿不足为虑,身边这个巨才是威胁。老虎虽猛,但是也怕成千上万的蚊蝇。
“老贼,躲在群后面吃
吗?”姜珟高声道,让敌军听得清清楚楚。
老将面上无光,若是此时示弱,他以后如何治军?他举剑而来,这次直接攻向护住姜珟的巨。他知晓巨
蛮力惊
,也不敢对上锋芒,长剑蹭着狼牙锤而过,力图打偏巨
的攻势,逐渐消耗他的力气。
巨再度扬起狼牙锤,迎面砸去。老将侧身,只觉得一道厉风蹭过耳边,削掉了半只耳朵。他捂住耳朵,热血从指缝之间涌出。恍惚之间,一道赤影从巨
身后蹿起,革靴踩上巨
肩膀,借力而跃。她双手握剑,长腿缠住老将的手臂,从颈椎处而下,将剑贯穿
体。
她中发出尖锐的哨音,
脆利落地拔剑。巨
手中的狼牙锤向前一伸,姜珟踩上狼牙锤,手撑住他的肩膀,一跃回至马上。
其余的荆州军听闻哨声,皆向后急撤。
身后的老将眼瞪如铜铃,颈后飙出十几尺高的鲜血。他身子如风中落叶,逐渐飘零坠地。
姜珟将淌着热血的剑扎上了马。烈马嘶鸣,飞速狂奔。
她做到了!她以自己为饵,诱出了汉中的守城老将。她故意安排了一个巨在身边,让老将的
力都放在巨
身上。实则,她才是真正的杀招。
城墙上的箭如倾盆雨般而下,呼啸擦过她的耳侧,一
温热随即顺着她的颈子淌落。
一道白影纵马而来。少年玉指从箭筒捏起叁发羽箭,张弓搭箭,连叁箭。流箭擦过姜珟的身子,她听到身后羽箭相撞落地之声。
是晏云羲!他来抢她功劳了!
晏云羲率领着十几万大军,冲向了作一团的城门
。荆州军势如
竹,冲散了门
零散的军队,如
无
之境般地攻
失去主将的汉中城。
姜珟奔至后方,翻身下马,狼狈地望向起了烽火的汉中城。这回,她定不能再替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