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愿意嫁,在允相这地界有谁能说闲话,谁又敢说闲话。
罕土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挨了印太一个白眼,悻悻地扯过腰间地银质石灰盒掏槟榔吃。
罕厉阳让丫头也给他拿了一个水烟筒,他一边装烟丝一边道:“太太你多虑了,这件事别说就才眼前这几个亲近地奴才知道,就是二妹她大伯子放土司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花来,他那个短命的弟弟都没能让二妹生个一男半女就死了,难不成还想让二妹给他守寡一辈子。”
这男人的心粗起来真是比屋外那棵芭蕉树还粗,印太觉得自己生的不是儿子,是两头牛,她叁弦弹得再好他们也听不懂。
不耐烦跟两个儿子掰扯她直接对罕土司道:“玉燕虽然做了寡妇,可咱们既然把她接回来她就还是金尊玉贵的相坎小姐,咱们自古的规矩就是不和平民通婚,兰应德不但是个白身还是个汉人。这事你问过老叁没有,玉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得问问她想不要这种女婿?还要问问兰应德愿不愿意,他要愿意咱们再跟玉燕说,他要不愿意就只当没这回事谁也不许再提。”
罕土司觉得最后那几句话他就不爱听了,带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翘向自己的鼻梁:“老子的女儿,那是金枝玉叶,愿意许给他一个白身还带着拖油瓶的鳏夫是多大的恩赐,他还敢不愿意?”
印太听得额头青筋直冒:“他婆娘都死了十来年了,他到现在还不续弦难道是专门等着来讨你女儿的?他多广的人面,难道就没有哪家给他做过媒、牵过线?牛不喝水强按头,你是要结亲还是要结仇?”
罕云开看他爹妈吵得都快打起来了,连忙上前打圆场,搂着印太的肩道:“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可争的,要是兰应德真不愿意做土司府的姑爷,太太你干脆认他闺女做干女儿,照样不是可以把他绑在咱们这条船上。我呢,不是做舅舅就是做哥哥怎么都不吃亏。”
这话开头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加上最后那句就变得光棍又无赖,印太听得又气又好笑,把矛头指向他:“卖什么乖,你也不是个省心的货,都快20了一说给你提亲就往外跑,”
?印太:土司夫人的尊称
?(半开):云南自铸的银元,两枚算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