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能比朕宴请群臣、圣教和隐世宗门的仙师来得重要?”
曹温禹仰起脸,正色道:“动摇江山社稷,百姓生灵涂炭之灾事,而此事的幕后主谋之,便是西圣教主教西门庆安,还有太子殿下曹浩初。”
此言一出,犹如一森的穿堂风,从殿内掠过。
大殿里顿时一片寂静,连火苗在灯芯上跳跃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曹浩初脸色煞白,色厉内荏道:“曹温禹,休得胡闹,父皇御前,你要血不成?”
“没有掌握十足的证据,我岂会在这场合向你发难?”曹温禹冷笑道。
曹浩初正要强辩,却听高台上的皇帝低沉道:“够了。”
建安帝面无表地重复道:“动摇江山社稷,百姓生灵涂炭?温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儿臣平可能鲁莽愚钝,但此时此刻站在此地,清醒至极。儿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会为说出去的话负责。”
群臣彼此换了一个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一个意思:
疯了疯了,二殿下彻底疯了。
若太子真犯下动摇江山社稷,令百姓生灵涂炭之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开,罪行若是坐实,那可是要废黜太子的啊!
相反,若是二殿下凭空捏造,信雌黄,那妄图动摇江山社稷的
,就是他曹温禹。
一朝储君,国之根本,岂能容他如此污蔑?
但格物院的先生们此时竟和曹温禹站在一边,那就值得思了。
早已向太子表忠心的大臣们,纷纷挺直身子,紧张得不能自已,脑海中只有一个反应:太子殿下这艘大船要沉了???
良久的沉默,建安帝缓缓说道:
“讲!”
曹温禹吸一
气,瞥了一眼冯云。
冯云微微颔首,为他鼓气。
前方的宁正公主和硕亲王,也紧盯曹温禹。
“儿臣确信,西门庆安主教和太子曹浩初,密谋炼制一种名叫血魂丹的禁药。此药可将转化为圣教根众,沦为为圣教修士提供气血之力的血
。”
“且这血魂丹炼制时,需要无垢与离魂两味主药,无垢
是新出生七
内的婴儿血
,离魂则是陷
绝望者的一魂二魄。”
“从建安六年至今年建安十九年,这十三年间,超过三千名婴孩被残害药,一千多
被抽取魂魄,十七万大罗百姓沦为圣教的根众,还有上百名
子被关押着,沦为生育工具。”
“儿臣以将此事原委、证词、证、物证整理完毕,请陛下过目。”
曹温禹一气说完这番话,太子曹浩初握着杯盏的手一抖,酒杯坠落在地,摔得
碎。
几名刑部文书官快步走大殿,手中捧着厚厚一叠供词,
给司礼大太监,再由太监转
到建安帝手中。
同时几名名身强力壮的刑部衙役,抱着先前冯云在皇宫圣殿内发现的水晶透明圆柱,走进殿内。
随着他们的步伐,水晶圆柱里的体晃动着,其中浸泡的婴儿,也随之翻滚摇晃。
只是婴儿的双眼紧闭,小手攥成拳,已经死去多时。
另有两位老嬷嬷,携着几位蓬垢面,态痴呆的
子,迈
大殿中。
曹温禹隐在袖中的拳紧紧攥着,他已经豁出去。
他此举完全不合律法审判的流程。
此等大案,至少要以刑部、都察院、御史台组成三司会审,调查时间至少以年为单位。
但拖得越久,留给西门庆安和太子暗中作的时间越多。
仅仅两个多月,已有数不清的关键证被除掉,甚至连前户部尚书范童都惨死家中。
现在他就将证、物证、
供直接摆到明面上,将隐在黑幕下的龌龊事,彻底拽到台前,看曹浩初和西门庆安如何收场。
“陛下,太子的行宫之下,有密室、密道、囚禁子用的地牢、伺候
子产子的弄婆……这些关键物证和
证,儿臣都已派
严加看守,以免被
毁尸灭迹。”
“东圣教修士阳公搜集离魂,前户部尚书命
掠来
子和婴儿,炼制成血魂丹,由圣教各地分殿,分发给附近百姓。”
“负责炼制丹药的是一名三品丹师,五百年前存活至今的物,方格。此獠已被格物院的几位先生诛杀。”
“请陛下明鉴!”
皇帝蹙眉翻看着太监递来的证词供,越看眉
锁得越紧。
群臣亦是被惊到,相互簇在一起窃窃私语。
而仅有的隐世宗门代表,星泫子地望了冯云几
一眼。
难怪这这几个年轻,敢直接叫板隐世宗门,他们可是
掉了一名三品强者。
四品与三品之间的天堑鸿沟多难逾越,她身为隐世宗门的修士,最为清楚。
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以四品修为,灭杀三品强者,此等壮举,且不说后无来者,前无古是肯定的。
“冯先生,我说得如何?”曹温禹悄声问道。
冯云比出一个大拇指:“很好,先把事闹大,当着群臣的面,
你爹表态。”
“这盆脏水现在泼出去了,太子和西门庆安若想脱罪,就得自证清白,可他们如何证明?敢让查吗?咱们手里握着这么多实锤,肯定能把他们捶死。”
“看你爹接下来是何态度。”
曹温禹先面露喜色,接着越听越怪,纳闷道:“冯先生,你为何要将父皇,唤作我爹?”
“这个……自从得知你给你爹带绿帽,我就无法直视你们父子了。”
“咳咳,不是说好了不提此事的吗?”曹温禹局促道。
“是你要将话题往这里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