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叹了一口气。
独占、不纳妾、只爱她。
这三样,到底区别在哪里?
爱,是什麽?
他得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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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端坐行风身侧,坐席略矮一阶。东宫宴客厅人声鼎沸,杯觥交错,行风一脸淡漠,又是众人眼中那个疏离、高不可攀的太子。他举着酒杯接受异母手足的祝贺,聊着天下事。楚魏文帝的子嗣昌旺,在场的就有十数个。年纪小的,皆由乳娘带来道贺几句便回宫了。
有几个皇子分派至各国做质子,也有些皇子各自化名游历西南大理、西荻,从事谍报工作,正笑谈各国见闻。
「怎不见三皇兄?他不是从西荻回朝数月了?」行风随口问道。
「他啊,在西荻过得闲云野鹤,现在回到宫里,可像困兽般病恹恹的呢。那麽喜欢西荻,怎不乾脆就在西荻当质子算了。」七皇子江行律淡笑,语气带有一丝嘲讽。
「三弟在皇后娘娘那用膳,晚些会与三皇子妃一起过来祝寿。至於云秀则随驸马秦如风探望镇守西南大理的骠骑将军秦似舟,约莫晚春才回来了。」二皇子江行临个性严肃沉默,淡淡地打断了几个皇子公主的调笑。
「三弟就任性妄为,也不管失不失礼啊。怎不先托人跟六弟说一声?来,别管他了,我们先乐乐。」大皇子江行契双眉如箭簇,大鼻方脸,一双精眸,阔嘴如狮,身形魁武,腰腹结实,声若洪钟,若不知道,还道他是草莽武将。
「六弟,今日你寿宴,皇兄特地要人寻了醰与你年岁相同的美酒,为你祝寿!」江行契命人搬来一醰美酒,甫一开封,整厅飘着浓醇果香与酒香。
「谢过皇兄。如此佳酿,行风岂敢独占。不如借今晚夜宴,与各位共饮一杯。」行风坐在主位,情清朗,淡笑如风,顾盼之间流淌着风流韵,似乎毫不在意谁人缺席他的寿宴,也不在乎大皇子并未称呼他为太子。
宫人在行歌面前酒爵斟满了佳酿。江行契领着众人齐声恭贺太子时,行歌便安静地随着众人举起酒爵,张口便要学着皇子们一饮而尽。
行风见状,倾身抬手按住行歌手上酒杯,低声说道:「喝慢些。」他的声量不大,但举止醒目,众人都瞧在眼底。
他瞅着行歌,她今晚异常地安静。想她饱受天下人流言蜚语攻击,今晚夜宴女眷如云,竟没人与她说话,他的心里便有些怜惜之意。
行歌睇了行风一眼,点头绽开一个甜笑。行风唇角微微勾起,竟有几分愉悦之色。
众人见行风护妻举止,有些诧异,各自揣度流言真假。
江行契忽而朗笑:「六弟可真多情。之前专宠侍妾时疼惜得紧,今日换了个女人,也是一视同仁啊。放心,这东风醉酒性没那麽烈,不会害太子妃失态的。」一番话含褒带贬,棉里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