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在白春生的脸前晃了晃,发现白春生没有半点反应,像是陷入了梦魇。
——妖兽的失眠质量真好,一天睡两次,梦游吃东西了都不会醒。
白春生依稀还记得吃完东西后,不能就这么脏兮兮的回去睡觉。一旁的燕一就看着他举起手,像是刚刚浮玉酿喝多了喝醉似的连着掐诀。白春生梦游又喝酒,双管齐下,现在已经是只醉醺醺的白鸭子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法诀,掐了好几次也没掐对。
居然就这么自己和自己生起气来,站在原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张嘴就要咬。
这人怎么还能和自己生起气来?
燕一赶紧拦下,从沈玉莹的储物袋里找了块干净的布,施水咒弄湿后,帮梦游的白春生擦了嘴又擦了手。
白春生昏昏沉沉的梦游完,自然是要继续睡觉了。他摇摇晃晃的踢掉鞋子,就这样重新躺回床上。
燕一见他嘴中似在喃喃自语,凑过去细细一听,白春生正在小声的念叨:“燕、燕……”
燕一听到白春生连梦里都在轻轻的念他的名字,心头一震的同时,红晕瞬间从脖颈爬到耳后。他几乎有些惊慌失措,以至于手忙脚乱,本来想继续读话本镇定一下的,可他忙活了一阵坐回桌子前,看着字,却怎么也读不进去。
话本第十七回:“这王生哭道:‘这岂能怪我!’他泣不成声……”
就这几个字,燕一也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盯得自己都要不识字了,才如梦初醒般的丢开书。
可回过来,燕一想的还是刚刚发生的场景。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燕一咬牙心道,难道要他和白春生说开来,叫他自重些,不要来扰自己心吗?
可白春生睡着了,在做梦,这也不能怪他吧?
那怪谁?怪他自己?
当然要怪他自己了,好端端失什么忆!
燕一很快就处理好了自己的天人交战,将矛头对准自己。
自己究竟为何会失忆,这至今是个谜团,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实力不济。
躺在床上的白春生翻了个身,他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方才白春生死活想不起来自己想要说什么:“燕、燕燕……”
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该死的燕惊秋!
那头白春生在琢磨洪春峰的死因,这头燕一还在看着镜子叹气。
早知道还不如带个能隐藏面容的面具算了,还挺酷。
事到如今暂时也改不了了,燕一还得顶着这张脸过好久,不免有些沮丧的坐到白春生旁边。
燕一沮丧,白春生是看不出来的。
谁让从前的燕惊秋很少有什么表情,嘴巴一张肯定就不是什么好话。
白春生忙着给燕一传音,他问:“凶手为什么没拿洪春峰的乌鸦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