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虞鱼想起以前爷爷教导学生时,他们不听话,爷爷也会拿出戒尺惩罚他们。
可她没有不听话呀,难道学的慢也是一种过错吗...
虞鱼又思念爷爷又觉得委屈,一时之间哭的不能自己,眼圈红透了不说,连鼻尖也被哭红了,眼泪像珍珠似的吧嗒吧嗒掉下来,看着可怜极了。
她哭起来无声,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辛妙琴,狰狞的表情也逐渐变成了后怕。
她都做了些什么?
竟然还伸手掐了虞鱼,那可是摄政王带回来的人呐!若是她向王爷告了状,那她定然是没什么好下场!
念此,辛妙琴赶紧伸出手想要哄她,结果吓得小姑娘往后撤了一步,朦胧的泪眼里满是害怕的望着她。
辛妙琴尴尬的收回手,“方才是我气懵了,虞姑娘你没事吧?”
虞鱼性子好,又被从小教导要对夫子礼貌尊敬,即便心里委屈,也没让辛妙琴难堪,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状,辛妙琴道:“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我对姑娘期望高,要求也就严厉一些,姑娘不会怪我吧?”
还不等虞鱼回答,她就眼珠子一转,急急补充道:“姑娘别觉得我狠心,我也是挨了师父的不少打,才能到今日的高度。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便是如此了。”
听说她也挨过打,虞鱼就越发能够理解了,眼圈红红道:“虞鱼知道,是虞鱼学艺不精,让夫子费心了。”
辛妙琴看了她在纸上写的字都一愣,完全没想到她这么好哄,惊喜的同时又隐约萌生了一些想法。
这小女孩儿这般好哄,若是将她驯服,那焰王府岂不是就能成为她的靠山!
有了王爷撑腰,还怕师父不选她作为继承人!?
只是...
辛妙琴暗暗观察着低头抹眼泪的少女,心道该用什么方式把她收入囊中呢?
沈宴本能地感觉,自家王府里的这位小姑娘,近日似乎不是很开心。
可任凭他怎么问,人家都只说没什么,是他感觉错了,气的沈宴把她柔软的墨发都给揉乱了。
当他眼瞎吗?明明笑起来都没有以前灿烂无忧了,还跟他说没有不开心。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沈宴甚是不满,趁着她睡午觉的功夫,将红拂等人都叫了过来。
“说吧。”
他将长腿往桌上一搭,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桃花眼危险地看向四人,“小鱼儿最近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她?”
红拂咬了下唇,“回王爷,我等近身伺候小姐时,并未发现有人欺负小姐。只是...”
未等她说完,绿莹就抢答:“只是每次练完琴,小姐的心情都很不好!”
“练完琴心情不好。”沈宴桃花眼半眯的重复一遍,唇畔的笑带着危险和邪气,“你的意思是,辛妙琴欺负她了?”
“这个属下们也不清楚。自打上次我们同辛妙琴起了一点争执后,小姐便不让我们在房内候着了。”
蓝怡小声补充:“这几次甚至叫我们离远一些,说是有独门秘笈传授小姐,怕我们听了去。”
“哈。”
沈宴冷笑了声,“独门秘笈,当我焰王府稀罕?”
“就是!”紫俏道,“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就是音仙子也得乖乖将自己的独门秘笈交出来,还稀罕她辛妙琴的了!”
沈宴听了不置可否,只是低低地啧了声,慢慢地抬起鸦羽长睫,“下次琴艺课,是什么时候?”
“回王爷,就是明天!”
“嗯,下去吧。”
四人低声称是,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沈宴拿起桌上的笔在指尖转着,他的眼眸眯着,唇间还带着笑,明明是一副明艳动人的好皮囊,在他身上,却展露出了一身摄人心的妖邪气。
伴随着一阵笔杆断裂的‘咔嚓’声,沈宴的鼻尖发出了一声冷哼。
他倒要看看,辛妙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独门秘笈。
昨夜睡得不好,软轿中的辛妙琴不禁打起了呵欠,轿外的阿音听见了,柔声道:“小姐先眯会儿,咱们还得一会儿才到王府呢。”
辛妙琴靠在软垫上懒懒地应了声,“也不知道虞鱼给我准备好水晶饺了么,若是忘了,看我怎么罚她!”
阿音听了有些忐忑,“小姐,她毕竟是焰王府的人,您这样做只怕太危险了。”
又是让人家端茶倒水,又是让准备糕点吃食,还时不时动手打骂,这要是让摄政王知道了,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辛妙琴倒是淡定,往垫子上一靠,“怕什么。这个虞鱼呀,好拿捏的紧。”
只要拿出夫子的派头来压她,再说几句好话,这丫头保准心软,任她怎么欺负都成。
况且她这么做都好几次了,不也什么事都没有,说明她根本就没把这些事告诉王爷,王爷不知道,她也就无需害怕了。
只是这段时间王爷都没再来听虞鱼弹琴,害的她也许久未曾见过那位妖孽一般的摄政王了。
辛妙琴叹了口气,心道如果这次能见到就好了,虞鱼最近进步那么大,她这个做夫子的一定会被夸的。
只可惜,到了王府,课程上到了尾声,也没听见外面有任何动静。
辛妙琴登时蔫了。
虞鱼弹完一遍,小心翼翼地看向辛妙琴,“夫子,我弹得对吗?”
辛妙琴根本没仔细听,但开口便是训斥,“弹得对不对你心里没数吗?手伸出来!”
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但虞鱼不免还是有些伤心。看来她在古琴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这么多天了,一句夸赞的话都没得到,反倒挨了不少的板子。
她苦着小脸,红唇紧抿地伸出了手,接着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等着疼痛的到来。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动静,虞鱼踌躇片刻,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视线之中的辛妙琴凝固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话本中被点了穴道的人似的。
虞鱼不禁抬起小手晃了晃,刚晃了两下,就被背后伸过来的大手给握住了。
“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
虞鱼吓坏了,差点从椅子上仰过去,但立刻就被背后的男人给推了回来。
“坐好。”他沉声说。
只听声音便能察觉出他的心情不好,虞鱼不敢招惹,乖乖坐正了,两只小手搭在膝盖上,只有一双漂亮的杏儿眼随着从背后走出来的沈宴转动。
他走近了,辛妙琴才终于回,猛地站了起来,将椅子都弄倒了。
“王、王爷。”她开口时已然带了哭腔,“事情不是您想的的那样,我方才只是...”
“只是什么?”沈宴环着胸靠在墙上,嗓音慵懒又带着笑意,“只是想看看你拿着的板子打在小鱼儿手上时响不响亮?”
闻此,辛妙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我错了!我不该对虞鱼姑娘动手!可是、可是我也是为了姑娘好!虞姑娘在古琴方面颇有天赋,民女也只是爱才心切,这才出此下策,还请、还请王爷明鉴!”
“是吗?”
沈宴哼笑一声,一双桃花眸里满是冷冽冰寒,“你让小鱼儿给你端茶倒水喂你吃喝,也是爱才?”
辛妙琴本就吓得脸色苍白,如今听见这话,差点背过气去。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