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养百种人,在学校里是老师,教书育人的。新领导,还没有结婚,多好的消息儿,尚品就成了香饽饽。“我段乔。”
尚品接电话时还没怎么经心,酒嘛是沾了点,手里摸着牌,打出去一张,眯了眼,人半靠在椅子里,问了句,“段乔?”
就这两个字,引得他的牌搭子都停了手,眼都有点诧异。
他都不用瞅他们,脑袋原来就清明,被她的名字一激,眼都是亮的,语气到是漫不经心的,“名都1208,自己过来?”
名都?
段乔连忙应了声,那地方她晓得,听说过,就是没进去过。
她不晓得她挂了电话跑去的时候,尚品那里还在打麻将。
他把手机一放,眼一扫,“都认识?”
“就听说过名字。”陈律先说,他歪着脑袋,伸手摸了张牌,独独的光棍儿,还不如丢出去,“高炽他老婆,你们熟?”
问的好。
“今天不熟,明天就熟了。”高炽回答的很有水平。
离他们不远,沙发上横躺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说衣衫不整还是含蓄的,人家压根儿身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脸酡红酡红的,跟喝过酒一样,唇瓣肿得老高,张着,唇上到是晶莹剔透的,又像是给抹上什么东西似的,显得与平时看上去不太一样。
脖子上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两团绵乳上都是手指印,不知道是掐的还是捏的,总归是特别明显,人就躺在那里,双腿都并不拢,坚实的双腿像是给什么挤开了,偏就中间没啥东西的——更叫人吃惊的,前后都洞开了,似乎给撑开久了怎么也阖不拢,偏是找不到一点儿留下的残液。
清清爽爽的,就看上去有点吓人,偏他们几个还在打麻将,几个人的,有说有笑的,还拿高炽说事,说他那个不叫人见一面的老婆。
名都1208。
段乔难得自己开车,丰田车,白色的,看上去洁白如新,就结婚那年买的,要说起来,段乔能嫁给高炽,真是攀了高枝,她一点儿都不知道高炽凭什么要娶自己,有人娶,她就嫁呗,省得以后没完没了的相亲。
她的人生都是安排好的,没有太多的主意,这份工作还是婆家给弄的,她想呀,总不能让公开课给搞砸了,工作是人家给的,她怎么着也得保住了,换工作什么的,太没意思。
名都1208,懂道的人才晓得那是谁的地盘,段乔离那个懂道的太远,不知道是正常的事,她将车子停好,就往里走,可能是她开的眼界不够,里头的装璜气势够惊人,刚走了两步,就拿包包挡脸。
那包可大的,脸挡的刚刚好,生怕叫人看见了。
她不知道,从打一进名都的门,她就让人看在眼里了。
1208里的麻将搭子早就停了,烟味都给清了,就连那个躺在沙发里的女人都叫人弄走了,此时几个年轻的男人就挤在干净的沙发里,瞅着投影仪上边的画面,真叫一个专注的——
“瞧,还挡着脸?”
尚品支着下巴,跟平时在办公室里高端大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此时,他脸上一抹坏笑,给那个说话的陈涉一记爆栗子,“怎么,嫌人家不够高端大气?”
陈涉赶紧的换个说法,“哪里能,我是嫌弃高炽不够高端大气,好端端的不把老婆睡够,非得一年半载的人脸都不露,尽把那点积粮都送给别人了,你说人也忒不地道了是不是?”
“要不要做回好人?”沈济南就是个坏主意多,他一歪笑,主意就特别多,甭看他一身军装吓人,正经的不像话,眼珠子一转就来了个坏主意,“咱们帮着滋润,让嫂子干巴巴的,多不得劲?”
听听,有这么说话的?
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跟说正事一样,他还指着上面的人,大肆大样的评论起来,“瞧腿细的,勾在你腰上包管销魂,”他还拉近景,仔细地看着,“找你是什么事?”
话是问尚品的,眼儿一扬,颇有点桃花眼的意味。
这三人,都是长得好,就跟风景线一样的,谁不比谁更好,但三个都好看。
“公开课嘛,估计没底气,找我走后门?”
尚品不是没有碰过胆大的,但是还是头一回碰到这胆大的,还敢走他的后门,哪个学校的年轻女老师不都是巴巴地指着他去听课,好给他个美好印象,就高炽老婆走的不是寻常路,课都没上过,就来走关系。
“走后门好呀——”
尚品说的是正经话,沈济南与陈涉可不是正经人,揶揄着就把话尾给拉长了,透着个暧昧的意味。
段乔不知道这些,一是没有透视眼,二是第六感也没有那么强,根本不知道自己从进门开始就叫人盯着了,她还怕别人认出她来,畏畏缩缩,遮遮掩掩,拿着个大包,挡住半边脸——
生怕这里包房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然后走出来个她认得的人。
还不得把她吓的魂飞魄散,她一贯想的,出入这种地儿,哪里算得上良家妇女,她家那是家教太严,小时候没有过早恋,大学时别人都谈恋爱了,她妈说一毕业就得各奔东西的谈什么恋爱,她也没谈,过的日子是规规矩矩,啥出轨的事都没干过。
清清白白的,胆子还小,平时又有点小市民心态。
这年头,走后门,不丢脸,没有关系,没得后门可走那才叫没意思,她是打定主意走后门保工作,脑袋里想的也简单,走通了门,公开课上但求无过就行。
谁曾想,她就站在1208门口,包包还没拿下来,还挡着脸,就露出眼睛,一手就要去敲门——
门到是开了,一身的军装,让她心里一突,经一下子紧绷,忍不住想起与高炽那会儿相亲的事——
高炽是军人,她晓得,就是搞不清他肩头杠杠与星星是什么关系,隔壁陈阿姨给她介绍了个军人,她当时搞岔了,以为是高炽,两个人就处上了。
报告一打,两个人就登记了,后来她才晓得陈阿姨介绍的人那个军人,根本就不是高炽,她妈还让陈阿姨好一通埋怨,有了对象还让她介绍。
开门的是沈济南,他打头阵,刚一开门,就见她眼有点闪,就一秒的时间,她竟然发呆了,愣愣地看着她,瞧她那个眼呆呆的,就晓得她在发呆,当着他的面发呆。
沈济南乐了,还没让人忽视的这么彻底过,那手就往她眼前晃了晃,见她眼睛的焦距才算是对上,不由得收起平时那股子歪笑,变得正正经经,“找谁呢?”
还真是装相,明知道人家上门来找谁,他还问人家找谁,还一本正经的脸。
段乔前头儿还在想自己与高炽的乌龙事,下一秒就让他乱晃的手给吸引了,顿时从回忆里清醒过来,脸上飞起一点儿红晕,她刚开始上课那会,脸红大发了,现在上惯了,不脸红了,可脸红这个毛病没走,碰到不怎么熟的人还是容易脸红——
当着沈济南的面,她又脸红了,又有点羞,主要人家离得她太近,近得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儿,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她从高炽身上闻到过,据说叫古龙水,她初中最老迷台言,台言男主老爱这种水,开始她还以为是古龙先生弄出来的牌子,后来才晓得不是。
“那、那……”她一张口,就有点结巴,顿时脸红的更厉害,她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觉得他的视线有点硌人,拿着包的双手都有点紧张,紧紧地抓住口子,像是失去手里的包,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我、我没找谁……”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