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你不疼的,慢慢的……慢慢的……对,就这样子,慢慢地深呼吸,慢慢地……”
还真的似乎有了效果,她慢慢地不嚷了,真跟着他的步调慢慢地呼吸。
陈涉在身边仔细看着,且随时准备要插手,看着她慢慢地平稳下来,悬着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放下来,看着沈济南把人放入休息室里的床,也伸手替她拉了拉被子。
两个人退出休息室,看着休息室紧闭的门,两个人的眼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何权去兰州了,去之前给我来了电话——”沈济南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里头的人,“还真不愧是那位,你早就知道了吧?”
陈涉,以前跟在那位身边,人都叫“小陈主任”,哪里能不知道她与那位的事。
闻言,陈涉自然是不否认,下巴朝休息微微一抬,“疼她要紧,知道她的消息,那会还是最紧张的时候,都几乎要扛不住退出了——”
“真有这事?”沈济南还有点惊讶,确实听说一点儿苗头,有些八卦的传言传到过他的耳朵,那段时间,似乎那位还真是情绪有点不对,到是不生气,反而是对里头的那个娇娇挺无奈的,“她个娇气鬼,对她好都是没用的,你看看今天要真要气死我了,还把高炽与她自己拉一起,她自己不嫌臊得慌,我都替她臊得慌。”
“还没见过你这么沉不住气,”陈涉曲起指节一敲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又怕这声音吵到人,赶紧地收起手来,对沈济南的急躁,不由好言相劝,“她就那样子,以前你不早就知道了?亏得她就说一个高炽是‘我们’,要是把那位也带上,你想怎么样呀?”
要说嘛,段乔这个人最最凉薄,以前别人对她千好万好,高炽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她瞬间就更改了主意,现在还是这样子,他是不是得庆幸,也就这么一个人能叫她这么上心?
“呸——”
沈济南这个人就个混蛋,其实段乔说的一点都没错,高炽是谁呀,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他都敢冒认尚品,就跟着陈涉把人老婆给办了。
办了还不止,还设了各种套,威逼的、诡计的,还弄个绑架的,什么事在他手里都跟玩儿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非得弄得人家夫妻不和,最终离婚才最好。
“何权在那里担心呢,生怕……”他说了一半,一半又没说,转移开话题,“尚品那家伙最近跟高炽走得太近了,是不是也怀疑了什么?”
陈涉得意一笑,“你还是专业级的,关心则乱,话还真是太对了,高炽能把她的事告诉尚品嘛,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高炽估计也晓得那些事了,根本不可能与尚品说,难不成他们两个人拧成一条绳了?想想也不可能。”
“砰——”
沈济南刚要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弄得立即站了起来,不止他站起来,连陈涉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的视线都是盯着休息室门。
休息室的门慢慢地打开,应该睡在里头的人,此时手里拿着个花瓶,不,不对,是个破碎的花瓶,被弄破的口子刚好顶着她的脖子,就大动脉那里,惊险地顶着,哪怕是一个记记的力道都能一下子就割开她的肌肤,让她的鲜血喷涌而出。
“乔乔——”
“乔乔——”
就这个举动,把两个大男人吓得要死,都极其紧张地盯着她看,生怕她的手不小心给她自己那么一下。
段乔就看着他们,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倔强地咬着唇瓣,手死死地顶着自己的脖子,不肯让开一点点,小巧的嘴儿一张,“我的孩子呢?”
沈济南完全把事做绝,把她催眠到极致,就连她过去的记忆都深深地压下去,让她相信自己就是张谨谨,心狠手黑,做起事完全只求后果不求过程。
而现在,凭着他的感觉,却是晓得她都想起来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拿个破口子就对着她自个的脖子,根本就是拿着她自个儿来要胁他,别说他知道她想干什么,就算他不知道也觉得这个动作刺眼极了。
偏他还不服气,想着她这么的要挟他,脸色更加不好看,别说是掩饰了,他连半点假装都不想,索性坐在一边,到是大赤赤地看着她,还用自个儿的手往自己脖子间一抹的,“喏,就这样子,重重地下去,你别下手轻了,要是下手轻了,就有个口子,可疼的很呢,——要是重了嘛,明天的太阳估计也是见不着的,你说说你想要哪样?”
陈涉一听这话味可不对,心里一下子就通透了,都是人精,那都不需要什么提示的,一听话,一看表情就能知道人家在想什么,他也跟着坐好,仿佛她手里拿着就是张柔软的纸片儿,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破了露出个狰狞口子的花瓶碎儿。
“他说的没错,你听听他的,再决定要不要往你那里一割,要割得好的,别割错地方。”陈涉这个人嘛,谋定而后动,“割错了地方,你还得再割第二次,还得再疼一次,这多疼呀,你想想?”
段乔醒来时,脑袋里的东西跟潮水一样涌上来,甚至一下子就突然清明了,所有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叫她简直不知道做个什么样的总结,最终得出两个字来:胸闷!
她一向自认是循规蹈矩,呃,是之前、之前的事,在她还没有碰到他们这做孽的人之前,她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又是个最最怕死的,真要往她自己脖子上割一刀,估计她自己就因为怕疼下不去手,可——
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她感受到了什么呀?
全是愚弄,他们愚弄了她,还搞的叨叨的,跟演电影一样,她能不一下子狠了心吗,难得她狠一回,洁白的牙齿咬着唇瓣,眉头皱得死紧,那样子确实怕疼,可最疼的人,真得狠下了心,真在自己脖子上割了下去。
那口子确实锋利,一下子就把她的肌肤割开了,还没有血渗出来之时,她已经疼得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还没等她自作自受的呼疼,沈济南已经上前,一脚踢开掉落在地的碎片儿,将她给抱起。
恰巧的,陈涉也是上来,就是动作慢了步,他伸出去的双手就迟疑地落在半空中,看向他沈济南抱了个正着,不由恨恨地对着将碎片一踢再踢,这动作实在幼稚的可笑,他做来是那么的自然,“纱布在哪里?”
他赶紧去翻沈济南的桌子,还真的叫他找出纱布来,急急地就要凑近段乔,要给她的脖子处理那个被她下狠手割破处,待他真凑近了,竟然还笑出声来,把手里的白色纱布随意往沙发上一丢,“她也就这么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胆子,就敢这么轻轻一弄,”他还故意凑近她被露出的脖子,仔细地用手指指腹摩挲过她的破口子,叫破口子都算是给这个伤口面子的,斟酌了一下语气,他总算是给这个“伤口”下了个结论,“唔——也就破开了一点点皮毛,连血都没流,你就疼了,还敢拿这个威胁人?”
沈济南也跟着往她脖子间一凑,确实看到她的伤口,还真觉得有点可笑,就她,原本就没指着她能给自己下多大的狠手,可惜这一看,到底是惹笑了他,“胆小鬼,跟以前一个样子,”这一句是打趣她的,他的下一句话就改了语气,朝着陈涉,眉眼间的笑意不减,“她哪里敢能她自己下手,也就吓吓人而已,这不还没割下去就吓着了。”
把个段乔臊得不行了,腾出只手还羞羞怯怯地自己脖子一间抹,就是个伤口也没摸不出来,更别提还有什么血什么的,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刚才真是疼,花瓶破片儿那么一滑,确实就觉得疼了。
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经反应更快点,没割下去就晓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