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妹的所有兴致都叫人给打断,还有后半截子话,侧头不太高兴地一看,是徐技,赶紧着要拉着陈法走,压根儿不想见着别人,与别人再有着什么联系。
总是渐入佳境时,就有不识相的人出来,出来串串场子,叫人不得安宁。
陈法就等着她主动来献吻,哪里想得到又出来个不识相的人,那脸黑成一片,不太乐意地瞪着徐技,这小子,可是觊觎着他的小妻子,别看着就长着张娃娃脸,那心思重得很,他是晓得的。
“徐技,这一身的伤,哪里弄的?”他口气里有些意外。
“呃,救了个不图报的人,伤成这样子了了。”徐技就是那个不太识相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叫她躲开,就看着陈法,也没有看她,那张还打着小补丁的娃娃脸,有些个恶意,“怎么着呢,大哥,在这里悄悄地说些个什么呢,要不,说出来也叫我听听?”
他的话可是指着灰妹过去的,不图报的人,不就是灰妹来的,他到现在伤都没好利索,这人回了于家,更是不去看他一回,叫他心里头跟着火烧过一样,又见着这两人又好回去,更是想把人给硬生生地拉开。
“不图报的人?”陈法的口气更意外了,“是呢,这样的人是不能救,万一,叫你赔了媳妇又折兵,真真是不好的。”
他说得中规中矩,好象没有发现徐技的话意有所指,直直地表达着他的意见。
徐技就知道这个大哥,那是心里明白面上装着糊涂,差点给气得狂喷一口血,不由得就瞪向一旁的灰妹,“也是,大哥说的是,这种不知恩的人,我怎么就救了呢,还摔得自己住在医院里,也没见得别人来看一眼。”
灰妹知道那是在说她,说起那个事来,也是有几分愧疚,到底是他护着她,才叫她没受什么痛,那气势儿便是弱了几分,把脑袋一矮,就躲在陈法怀里,那意思颇有点依赖着他的意思。
“我们走吧,到前头去,叫爷爷见见你。”
话很轻,陈法听见,徐技也听见,就是想发作,也没能发作得出来,真不是时候,
陈法这会儿没插一句话,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发挥,目光落在徐技身上,淡淡地看着,随着她的意往回走。
这一招老好的,以无招胜有招,叫徐技觉得面上无光,仿佛所有的前路都叫着人堵在那头,他不想退,前头也是上不去,那种心情,叫他心里头堵得慌,人家那是正正经经的夫妻,都是领了证的。
他算是什么?
什么关系都没有,都是他在那里一头热,好不容易见着他们两个人有些个不太对付了,他还没怎么着,人已经好回去。
他真心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怎么样,来晚的就是来晚的,跟末班车一样,你就是吼破了喉咙,也不见着会再加开一班。
要真是排着算起来,灰妹算是头一个结婚的,这于家的这一代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都是不愿意结婚的,就是今天订婚的于震,算是坐稳着第二位的位置。
于老爷子那是高兴的,很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要是有人敢劝着,就一个眼瞪过来,谁敢劝?谁能劝!
就是灰妹还凑上前去,拉着陈法去,叫于老爷子还真是惦记着他自己的身体来,不再贪杯了,看着孙子与孙女婿,那是百看不厌。
“徐家的小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都是怎么了?”于老爷子可是一眼扫过去,就见着在场里几位都是脸色难看的,叫他不十分的不喜,为什么不喜,那是他们的眼可是瞒不过他这个老头子去
他满意地瞅着陈法,那是看孙女婿越看越满意,早知道这位是不错的,如今能叫他孙子嫁过去的人,更是叫他满意。
“老爷子,这可是问得好的,他那是欲得而不得,心里头堵得呗——”站出来说话的就是方正,站在人群里,向来是众人的焦点,话说得有几分打趣的味儿,到是把徐技的心思说得个十成十。
于老爷子还能不知道这个方家的方正,那是方家的独苗苗,不像他们老于家,下面还能好几房,这方家就是单传的,又是个业大的,“你这个方小子,说话还是这么着的,阴阳怪气的,怎么都没改改?”
灰妹就偎在陈法的怀里,努力地对落在身上的视线都不当回事,可还是不太自在,这人大抵都是心虚的,她事儿是有的,想忘记,很难,尤其是那几个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跟烙铁似地烤着她,叫她不能够淡定。
陈法到是护着她,搂着她,不叫她担心,面对着几个人的目光,腰杆儿那是挺得直直的,无不告诉那几个人,别想太多了。
“老爷子,他可不就是这个脾气,哪里改得了。”出声的是许慎,站在方正的身边,这会儿,他与方正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结成一个阵营的,把陈法当成他们要攻克的堡垒,“鸯鸯也是这么说的,可惜呀,我们都慢上一步,就叫着鸯鸯嫁给大哥了。”
话那是在打趣,让别人听得那是打趣,还露出配合的笑意,可他几个人,谁都能听得出他话说的另外种意思。
灰妹叫他的话说得那是心头一凉的,到底是还有几分理智,没有跳出去指着许慎脸,咒他个无耻小人的,总不能在这里演个大戏什么的,叫别人看去。
“鸯鸯,你于震哥哪里去了,注意着没有?”
她刚想低声跟着自家爷爷说,要拉着陈法先走,偏就是三叔到她的旁边,堵住她的去路,压低着声音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