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想好像梦到了大海。
那是一片无垠的黑色海域,而她就像是一个浮游生物,在里面努力往前游。
白天做太多,以至于身体习惯了这个运动,连睡梦中都好像有
按着她的腰在后面顶她。她游动的姿势一前一后,好像一个水母似的,狼狈不堪,连梦里都在痛苦呻吟。
她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知道如果不游泳,就会沉下去。
她的身边漂过各种怪的东西。
死不瞑目的浮尸,充满臭味的枯
,被用过的避孕套,那些形状狰狞的玩具……
这些东西在她周围漂过,偶尔顺着水流漂到她怀里,摩擦着她皮肤,甚至想私处钻她的身体。
不要这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海底有东西想抓她。
那是细长的发丝,缠绕在她脚上,隐隐透着恶意。像是从地狱里召唤着她,叫她沦落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要是沉到海里,就不用这么累了。
可她不想现在就妥协。
她不停地挣扎,划着水,试图在海中浮起来。
好累……
谁能来救救她……
叮叮咚咚——
黑暗海域的海底竟飘来了钢琴声。
不,这声音在梦境之外。
熙想渐渐从令恐惧的无尽黑暗中苏醒。
……
睁开眼,顶上还是和昨
一样的淡蓝色床帘。
触感恢复后,酸软和疼痛席卷而来。
下身如同被撕裂了,哪怕躺着都在隐隐作痛,周围反复摩擦,红肿发热,肌
小范围着抽搐跳动着。腿根被撞了好多次,
部的骨骼都快被撞得散架,一定有了淤青才会一按就疼。四肢因为挣扎过度,酸软得完全没有力气。
昏睡的时候有帮她清洗过,现在身子很
净,划
的地方也涂了药。
她费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门开着,琴声从外面飘了进来。
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琴声,是谁在弹琴?
她忍着不酸痛下了床,双脚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正待呲牙咧嘴地爬起来,琴声却停了。
她突然不想出去了。
万一是那些老男弹的,等着将她引出去再狂
一顿可怎么办?
而且……
熙想看见了床尾矮柜上放着几套搭配好的休闲便服。
这些都是会所里她的衣服,再环顾四周,周围玻璃柜里放着的都是会所里她的东西。
昨天并没有时间看,她下了床,扶着柜子,漫不经心地走了一圈。
繁复的萝莉装、汉服、礼服、还有满足各种幻想的制服都挂了起来,那些形怪状的假阳具按摩
,都安置在透明塑料盒中,整齐摆在架子上。
最后,她来到了窗边。
这窗帘虽是墨蓝色的,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但靠近了看,帘子里透着很细碎的光。
刚才的梦境有些太过压抑了,现在的她急需阳光。
真想将帘子掀开,看看久违的自然风景。
只是……
她的眸光微动。
屋子里有很多针孔摄影机。
这布置风格和会所如出一辙,对她的监控或许仍未停止。
要对着针孔摄影机搔首弄姿,首先得学会找到镜。这并不在课程里,而是那些和黑衣学员们走得近,才在浴室里听见的。
毕竟会所对这些已经洗脑成功的们防得并不严格。
熙想假装对墙纸装饰起了兴趣,伸手抠了抠图案,然后百无聊赖地回到床尾,挑起了衣服。
如果以后每天都会像昨天那样,她一定得想个办法逃离这里。
哪怕玉石俱焚……
心里想着事,颤抖的手指稍微多用了些力,衣服被她捏皱了。
她假装不喜欢,将这衣服丢到一边。
给她准备的这些休闲便服都是宽松舒适款的,无法显示出身材,只会在经期或生病的时候穿。毕竟平时即使林澈不在,他也可能透过无孔不的监控设备,看见她的一举一动。
麒麟姐姐说过,永远要让自己在他们面前保持魅力,才能拉高他们心目中的价值。
熙想不想引起他们的过分关注。
可这种况下,一旦失去了价值,就和死了没什么差别了。
这些衣服都不能穿,但此时贸然出屋,有些冒险。
熙想在床角上坐下,缓慢地迭着衣服,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屋外,钢琴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换了一首曲子。
等这首曲子也弹完,衣服慢吞吞地迭好了。
昨凌辱她的那些大叔们都没有出现。
如果这些监控设备真的是针对她的,他们应该早就像饿虎扑食一样闯进屋子了。
所以,屋子外的应该是……
她垂下眼眸,轻轻吸了气,赤
着身子,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