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珏嘴角的伤,总不至于是他自己咬出来的吧?!
谢重姒犹豫试探:“……那个,昨晚我喝多了, 没说冒犯之语,
做失礼之事吧?”
宣珏轻轻地扫了她一眼, 然后才道:“未曾。”
他起身,接着道:“殿下回房后就睡了。我去下面叫个早点,问问林敏夫行程安排。我们换马购车要一天,最好和他们错时离开。”
谢重姒:“……”
她支支吾吾地应了, 待宣珏走后,捧了把冷水洗脸,努力回忆。
还真给她翻出几个支离碎的片段——
唇齿纠缠里,宣珏色压抑,也不知是怒还是惊。
谢重姒疼欲裂,一整天都有点躲着宣珏。
林敏早年流连花丛,一眼看出不对劲,挤眉弄眼,凑到谢重姒耳边打听:“哎?和你夫吵架啦?”
谢重姒面无表:“喝酒赌博,罚跪一晚上搓衣板了。”
林敏咂舌,没曾想看着温婉柔和的,私下管教严苛。
还是自个儿媳好,刀子嘴豆腐心。
这么想着,他又花孔雀般,大摇大摆地找他夫去了。
临走前还过来似的拍拍谢重姒肩膀:“男
嘛,就是要哄媳
的。出门跟从,命令听从,指示服从;要说得,等得,舍得,忍得。别倔别嘴硬,等她们开心就好啦!”
谢重姒:“……”
好在林敏夫妻找医馆安胎,歇息两天后,就又启程离开,林敏那摸索出来的“三从四德”没能给她言传身教多少。
等林敏夫妻走后一天,谢重姒便也准备上路。
她换了两匹马,撂下马车懒得要,随意将发束成长马尾,短打箭袖,做成个江湖少年郎的扮相。
已是十月末,宣珏身上烧伤已无大碍,也不需要再待在马车里。他换回男装,芝兰玉树,仍旧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宣家三郎。
谢重姒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心如麻。
随境异。
苦劣悲惨里,心浮动
躁,狠毒乖戾。